趙川在兩個僕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進了房間。白衣老者和其他人剛想跟進去,就被幾個僕人擋在了門外。
“你們想幹嘛?”見到自己被人攔下來,一個身體高大,體型壯碩,皮膚黝黑,活脫脫一個人形黑塔的中年人,直接拔出腰間的武器,指着攔着他們的幾個僕人。
“黑塔,別衝動,沒事的,你還不瞭解老大嗎?”白衣老者眼睛眯了眯,別人不瞭解趙川,他們還不瞭解嗎?真以爲那點酒就可以灌醉他?
“嘿嘿,老白,你不說我都忘了!”被白衣老者一言喚醒,喚作黑塔的中年人摸了摸後腦勺,回過頭對白衣老者也就是他口中的老白,尷尬的笑了笑。
“嗯,我們先去休息吧,別忘了,明天我們還有其他事去辦。”說完,老白扭過頭,跟着院裡的小廝,就回到了給他們準備的房間。
看到老白回去,黑塔又回頭看了看趙川的房間,接着也跟上了老白的腳步,其他白衣人見狀,也紛紛跟着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兩個僕人摻着趙川進到房間,看着眼前那五六米長,兩三米寬的牀,眼睛裡都流露出驚羨。牀上墊了厚厚的棉絮,上面鋪着一張鮮紅色的被單。牀上擺着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
“好大的牀啊,這麼大的牀,可以一下躺五六個人吧。就是天子的牀,估計也不過如此吧!”兩個僕人心裡想着。
很快,他們的眼神從開始羨慕,變成嫉妒、不甘、失望、絕望。爲什麼趙川,吳莽,以及那麼多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罪該萬死的人,卻過着這麼奢靡的生活,這些東西,乃至吳莽的吃穿用度都是從普通百姓身上搜刮來的。城裡不少百姓被吳莽他們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們恨吳莽,恨吳莽手底下的人,恨被他們攙扶着的趙川。不過恨歸恨,兩人卻不敢做什麼。二人一臉厭惡的將趙川扔到牀上,走到桌子前,吹息了上面的蠟燭,瞬間,碩大的房間陷入了黑暗。隨後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門,順帶還把房門關了起來。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停在了趙川的房間門口。“嘎吱!”房門被推了開來,看着黑漆漆的房間,人影似乎心裡在掙扎着什麼,片刻後最後還是一腳踏進了房間。
人影進到房間,剛轉身把房門關好。突然,從身後傳來輕微的響動,人影急忙轉身。藉着窗戶微弱的月光,只見一隻大手襲了過來,人影剛想張嘴呼救。就見大手瞬間化爲劍指,點在了人影的肩膀上,瞬間,人影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
“大哥,我們今天還不開張嗎?”思玉翹着二郎腿斜靠在樹旁,咬着嘴裡的野果,向一旁同樣動作的姜銘詢問到。爲了那件事,包子鋪已經許久沒開張了,現在姜銘傷勢好轉,二人趁天不亮剛想上山打點野味解解饞。卻在進山的路口被官兵攔了下來,被告知,由於帝都巡查的原因,爲了安全開始封山了。
“開不開都一樣,今天不開了。”吐出嘴裡的果核,姜銘翻了翻白眼,開不開都一樣,又沒什麼生意。
“哎,再這樣下去,包子鋪離關門不遠了!”思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走,等一會我們去見見那個從帝都來的大人物!”雙手胡亂的在思玉身上擦了擦,姜銘站起身朝城裡走去。
看着身上留下的污漬,思玉撇了撇嘴,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擦,雖然他穿的也是姜銘的衣服。丟掉吃剩的野果,思玉想了想,髒兮兮的手也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隨後快步追上了姜銘。
“大哥,你認識從帝都來的那個大官?”跟在姜銘的身後,思玉忍不住好奇的問到。
“不認識,我不認識,但是有人認識!”說着,姜銘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住了腳步,朝一旁的天空看去。
遠處的雲彩被初升太陽映的發紅,耳邊傳來的微風輕輕吹拂着姜銘,夾雜着陣陣鳥叫聲。真愜意啊!姜銘多希望這鯤城,乃至這天下不再有戰亂,不再有壞人,不再有貪官。
“大哥這是在幹嘛?思春了?想嫂子了?”看着不動的姜銘,思玉忍不住開口調侃。他曾聽姜夫人說起過,姜銘以前有樁指腹爲婚的娃娃親,是他父親在姜銘很小的時候定下的,對方也是鯤城人。只是他在姜銘家裡住了許久,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姜銘指腹爲婚的女子,甚至都沒聽姜銘提起過。
“滾蛋!你才思春了!”聽着思玉調侃的話語,姜銘忍不住皺了皺眉,一腳踹了過去。
“哎呦!大哥,你下手……不,下腳輕點,你這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啊!”思玉捂着屁股一下跑出來好遠。他又不是故意說的,他只是好奇,好奇那位女子而已。
“走吧!”看了看捂着屁股的思玉,姜銘淡淡的吐出兩個人,然後就走開了。
“哎,大哥,等等我……”見到姜銘離開,思玉趕忙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大哥,你確定在這能碰到那個大人物?”看着眼前曾經喧鬧擁擠,熱鬧非凡的街道,如今卻冷冷清清,只有幾家店鋪還開着門,但從遠處看去,裡面估計生意也不怎麼樣。思玉知道,這都是鯤城縣令的傑作,美其名曰爲了使街道看起來乾淨整潔,給巡查的留個好印象。
“嗯!”姜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快步走進了一家酒館。
思玉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