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進組的一處小據點裡,駱飛和時遷兩個人獨佔一間房間,有一杯沒一杯的喝着酒。桌子上扔着幾個下酒的小菜。
兩個人終於能夠輕鬆的休息一會了。
和櫻花組、青年會達成協議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雖然不能完全放鬆警惕,但是緊張的氛圍卻一掃而空。
對於能和這兩個名古屋的地下巨頭保持暫時的和平相處,駱飛求之不得。奮進組的戰力已經被壓榨的沒剩多少,基本上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駱飛可以不用休息,連續作戰,但是手下的那幫小混混可沒那麼牛b。能打敢拼的就那麼些人,經過兩場殊死搏鬥,就算生還下來,也都幾乎個個帶傷。
戰死的人和殘廢的成員,都需要社團來出面處理,這些人要妥善安置,不然,其他人哪還會給你賣命?
奮進組這次的撫卹金和殘廢人員的安置做的都還算不錯,是其他社團從沒有過的高價錢。這些都是賣命錢,給的少了,會影響士氣的。
駱飛和林宗南不差錢,實在不夠,可以加大海洛~因出貨量嘛。
駱飛拿着酒杯,對時遷說:“遷哥,還習慣嗎?本來你都能躲清閒了,現在卻還要爲了我的事四處和人拼命。做兄弟的心裡不落忍。”
時遷倒是有滋有味的砸吧着杯子裡的酒,滿不在乎的說:“就這點小場面,還要不了你時遷哥哥的命。當年我跟着梁山上的哥哥們出征,那纔是一不留神,就會丟小命的大場面!只不過現在的火器厲害,多少有些麻煩。以前可沒這麼難纏的玩意兒,那時候。最讓人害怕的就是小李廣花榮和龐萬春的箭。那纔是真正奪人魂魄的勾命閻王!現今這些火器是比不了的。只不過這火器勝在誰都能用,有些麻煩。
駱兄弟,我時遷一條爛命,要不是你。這會兒還在陰曹地府裡呆着呢。哪有機會享受這花花世界?說到底,還是我要感謝你!
哥哥我加上上輩子。都沒過過幾天安心日子,也只從碰上你之後,纔算舒心。我時遷嘴笨,說不得肉麻的話。只是你記着,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別和我客氣!”
說到這裡,時遷放下酒杯,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時遷本就是個被人看不起的偷兒,上了梁山也只不過是想找口安穩飯吃。至於山上的那幫哥哥們,又有幾個能夠真心看得起他?只有碰上了駱飛。這才讓時遷感覺到真情實意的尊敬和親近。
時遷在江湖上漂泊大半生,又經歷過南征北討,一雙眼睛自是毒辣無比,人情世故那是洞若觀火。駱飛對他怎麼樣。他心裡清楚。
這次能有附身的機會,雖然是御鬼空間裡衆鬼相讓的結果,歸根結底還是駱飛願意讓他們這些死了幾百年的野鬼轉世,不然,想再活一輩子,難!
時遷附身的今野史郎身量不低,不過他習慣了蜷縮在椅子上,這會兒自然也是蹲坐在座位上,配合着還算不錯的面容,說不出的怪異。
時遷的話感人至深,動作怪異滑稽,合在一起,讓人產生無與倫比的反差感。
駱飛見時遷說的動情,也就沒有再接着話頭往下說。兩個大男人,心裡明白就好,不用什麼都說出來。
爲了緩和下氣氛,駱飛嬉皮笑臉的調侃起時遷:“遷哥,現在有了新身份,又了無牽掛,爲啥不給我找個嫂子耍耍?”
時遷一聽,臉上竟然難得的紅了起來,沒好氣的說:“去去去,找個嫂子給你耍?你小子就佔哥哥的便宜吧。這可是番邦,要是尋了番邦的女子來做渾家,還不笑死個人!”
哈,這位還是個死腦筋!
駱飛放下酒杯,擺出準備長談的架勢說:“遷哥,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思想該變變了。這年頭,能娶番邦女子那才叫有本事呢。要是能一次多娶幾個,那就是爲國爭光的光彩事,哪會有人笑你?”
時遷擺擺手,說:“不想這個,我見這裡的青樓妓寨倒是不少,想爲國爭光嘍就進出耍耍,何必娶回家來,麻煩的很。”
擦,駱飛本來以爲時遷是老頑固,誰知道人家開放的很。
“遷哥,莫不是你有相好的了?還是以前有中意的人,到現在還忘不掉?就你現在的樣子,我就不信,那飛車黨裡的小太妹會不看到你就兩眼放光?咱們也不用說什麼娶不娶的,找兩個玩玩也沒人說你什麼。總惦記着青樓妓寨的,說出去不好聽。”
“青樓妓寨不好聽?那搞破鞋就好聽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想看我的熱鬧!你時遷哥哥啊,不是那麼好騙的,偏就不讓你看這個熱鬧!”
駱飛撓了撓頭,問道:“哥哥莫非是嫌棄那些小太妹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別呀,裡面是沒幾個好東西,可也有好人家的閨女啊。比如以前的那個淺川奈緒美,她家就住在我的樓上,她父親可是名古屋大學的教授,放在你們那會兒,那就是翰林院的教習。那姑娘自己也是名古屋大學的學生,那就是翰林院的翰林啊。
當然,這說的只是比喻,學識上應該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不是官職罷了。
這樣的書香門第,配你還不綽綽有餘?”
駱飛這會兒就好像蹩腳的媒婆一樣,賣力的推銷起了淺川奈緒美。
時遷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翰林一樣的女娃娃,出身書香門第,就這麼混跡在一幫潑皮裡面?她爹,那位翰林教習,怎麼就不打斷她的腿?
時遷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之後,駱飛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哥哥,這時代在變,人也在變,誰說教習家的姑娘就不能混跡市井了?人家的學識可是一等一的,就是我找的那兩個女子,也比不上呢!”
對於駱飛找的兩個日本女友,時遷他們都只認爲那是外室。男子漢大丈夫,有兩個外室算什麼?只不過找兩個扶桑的女子來當外室,沒由來的落了自己兄弟的名頭,不是什麼光彩事。
不過這話時遷沒說,他知道現在自己和駱飛扮演的就是扶桑人,說出來沒得招駱兄弟笑話。誰知道人家駱兄弟是不是用這兩個扶桑女子打掩護來着。
事情到了最後,駱飛就是說破大天去,時遷也不爲所動,只是不答應,駱飛這蹩腳的媒人只得作罷。
其實駱飛心裡認爲,既然能讓御鬼空間裡的鬼魂們重新活一遍,自然是希望他們好好的享受人生,能有正常人的生活。
林宗南是沒辦法了,只好先這麼着,但是時遷在這次的計劃中並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自然可以躲在一邊,美美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過現在看來,時遷是不打算就這麼隱退了,只好等一切都結束了,大家再好好的享受生活。
想到這些,駱飛就又和時遷談論起附身的事情。
駱飛原本計劃,讓羅小虎將黑澤智野附身了事,但是現在看來,不好辦啊。
一是黑澤智野這個徒弟還算聽話,多少和駱飛也處出來一點感情,不好下手。二是黑澤家的情況複雜,羅小虎一頭扎進去,不見得就是好歸宿。
現在也只好慢慢尋找合適的人選了。
駱飛和時遷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喝酒,一直喝到林宗南迴來。兩人手下的人來稟報,這才知道,會長大人已經順利結束了談判工作,回到了總部。
駱飛兩個人停了酒局,也不帶手下,騎了兩輛摩托,就突突着去找林宗南了。
林宗南迴到武田神佑的家裡,就等待駱飛和時遷的到來。他讓人通知駱飛兩個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快點來商量以後的發展方向。
奮進組的攤子越鋪越大,駱飛的計劃短時間內卻是不好完成了。這和駱飛剛開始速戰速決的想法相違背,只得看看駱飛有沒有別的打算。
光統一個名古屋就要花好幾個月,要是本州島呢?要是全日本呢?當然,全日本什麼的有點誇張,也沒有那個必要,但是本州島最起碼得佔下來吧。
不然拿什麼和山口組、黑龍會那些老牌的社團相抗衡?
這些問題都是影響以後發展方向的根源問題,不先確定下來,會出大問題的。
再說,駱飛的家人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不是知道駱飛被通緝的事?這些事情駱飛年輕,只顧着眼前,想不到,但是自己作爲老大哥,不可能不爲他考慮。
已經這麼長時間家裡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會不會報警呢?
等林宗南將自己的想法都和駱飛說完之後,別的不提,光是家人這一項,就讓駱飛頭痛不已。
好在他從融城開始逃亡到現在,也不過經歷的兩個多月的時間,還不算太過離譜,現在和家裡人取得聯繫,還不算太晚。
林宗南早早的就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搞來了比較安全的電訊設施,駱飛感激萬分的拿着就進裡屋給家裡打起了電話。
家裡自然是着急萬分,駱飛從離家之後,就沒有一點消息,現在終於打回來了電話,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過聽到駱飛說已經跑到國外去了,都擔心不已。
駱飛費盡口水,這才把家裡人都哄住,特別是小妮子陳碧嫺,很是費了些口舌。
最後他留下了萬局長的聯繫方式,讓家裡人有事情了就聯繫萬局長。這纔算是把這件事處理完,以後又可以安心的在日本再胡混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