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村這兩天的天氣都很好,今天也不例外,很多人都紛紛租船到漁人灣的外海遊玩潛水。
凌飛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是一個攝影愛好者,畢業之後,他沒有找工作,而是帶着一個相機,到全國各地去旅遊,追尋着小時候嚮往的美麗地方。
他去過了很多出名的或者不出名的地方,也記下了很多美麗的瞬間。後來,他充分利用手中的資源,把一些有價值的照片寄給一些報社或雜誌社,換取一些稿費。
這些費用有時候還能讓他免費旅行一趟,這讓他會有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所以,他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方式。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還能認識更多的人,交到更多的朋友。他很喜歡這種悠閒隨性的生活。
他不喜歡人山人海的地方,國慶的時候,便來到了唐家村。他從網上知道,這個小村落有許多神奇的地方,象龜、白海豚、魔鬼魚,甚至還有鯨魚。
他對海洋本來就嚮往已久,很快就動身前來。只是,他沒想到這唐家灣也會有那麼多遊客,連住宿的地方都得去外面找。
不過,他也沒急着離開,這地方風景確實很吸引人,更主要的是民風也很淳樸,不像那些著名的旅遊區,帶着一股市儈的氣息。
更讓他開心的是,他在這裡學會了潛水,都是那些漁民和一些熱心的遊客教的,一毛錢也不用他出。
潛水的時候,他又見識到了那些五光十色的海底世界,各種各樣的魚羣、茂盛的海底植物、靜靜躺在海底的貝殼、色彩繽紛的珊瑚礁以及由此形成的生態羣,每一個景色,他都爲之深深吸引。爲此。他還特意網購了一個水下相機。
他都有點捨不得這個地方了,所以一直住到現在也沒有離開。暫時也沒有明確的地方要去,他打算在這裡再呆一段時間。感受一下這裡的自然氣息。
要是能跟着島主出海,那就更好了。他還沒看過漁船怎麼捕魚的呢,況且,大海之中,不知道還有着怎樣的神奇等待着人們去發掘。
他以前只坐過遊輪在近海中悠轉,沒什麼意思,後來便沒去過了,主要是和那些人玩不到一塊去,話不投機半句多。
今天聽說有人組織了幾艘漁船到漁人灣的外海去玩。他便也參加了。
船上都是一些新認識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處起來也沒有太多的拘束,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人都輕鬆了許多,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都看不到陸地了啊?我們要怎麼回去呀?都分不清方向了。”一個明顯沒出過海的遊客有點驚慌地說道。
“小夥子,別慌,漁民出海怎麼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呢?那邊就是我們唐家村的方向。”給他們開船的一個村民隨手一指,笑着對他說道。
“就是,只有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才會流落野外,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星星,沒有指南針就看手錶,沒有手錶就看風向。沒有風就看洋流,怎麼也迷不了路。”那個遊客的夥伴說道,明顯是學霸級別的。
“那你說說,都怎麼個判斷法?”那個遊客梗着脖子不服氣地說道。
“太陽星星這麼基礎的就不要問我了,先說手錶,把時針對準太陽,十二點和時針所形成的銳角的平分線的方向就是南方。”他擺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說道。
“風向和洋流就比較複雜,要根據所在位置和季節來判斷,不過都遵循着一個規則。就是風向和洋流都是從高壓帶向低壓帶運動的。比如我們這裡,地處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副熱帶高壓帶,現在已過七月份。吹的是西北季風,洋流的方向則始終是東北方向,回家去多看看地理書吧!”
那個遊客頓時淚流滿面,真是太打擊人了,說得那麼快,他都還沒理解過來,還不如人家大叔的隨手一指,多簡單直白!
那個村民不知道他說的是些什麼,不過他們常年在這片海域出入,自然有經驗判斷唐家村所在的方向,要是出了海還能迷路,誰還敢出來啊?
凌飛常年在野外走動,身上自然是帶着指南針的,要像那位學霸一樣來判斷,他的腦細胞都不知道要累死多少。
“大叔,把船停在這裡吧。”那個領隊的遊客說道,他們早就想下海逛幾圈了。
船一停下來,凌飛就迫不及待地穿戴整齊潛水器材,帶着相機下海去了。他的水下相機還沒用武之地呢,之前在唐家村裡只是試了一下,那效果讓他很滿意。
這裡也有珊瑚礁,有很多凌飛沒見過的魚類和伴生植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越遊越遠,很快就脫離了大部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凌飛纔回過神來,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只有他一個人在這海底中游動,魚羣從身邊遊過,任由他記錄下它們美妙的身姿和靈動的韻律。海底的世界,在寧靜中顯露着綿綿生機。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個帶着指南針的防水手錶,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爲了不讓夥伴們擔心,他決定先游上去歇一歇,順便和他們分享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他游到半空的時候,發現前面有一隻巨大的藍色水母在海中飄蕩,那塊頭足足有一米多,比平常那些小水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要不是它獨特的外形,凌飛都不敢認了。
它的外形很漂亮,像海中一朵神秘的傘狀花朵,泛着藍色的熒光,表面半透明的肉質有種晶瑩剔透的錯覺,長長的觸手隨水流搖擺,飄逸靈動,煞是好看。
凌飛知道,水母一般是不會隨便攻擊人的,這樣的機會他怎能錯過,於是快速往它所在的地方靠近,端起相機就給它來了個全方位寫真。
專注於鏡頭的凌飛,沒有發現那隻水母正隨着洋流向他靠近,當他有覺察的時候,它已經漂到他的旁邊,避之不及。
他的手臂和巨型水母的“花邊”剛一觸碰,就被它蟄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覺頓時從手臂傳了上來,上面出現了一小片紅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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