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顧善睜大了圓圓的杏眼傻傻地看着徐野,顯然她沒有想到徐野會幫她會幫他說話,但是她也很快反應過來,就說:“那大家一起拍照留念呀。”樑城若有所思的看了徐野一樣,轉頭看向宋笑說:“那好,大家一起照吧。”

四個人默默沿着學校的石子路走着,兩邊是春末盛開的櫻花,顧善擡頭看了看徐野對他說:“這大概是這學校最美的地方了,有很多學生平時都在這攝影繪畫,要是早上來的話,還能看到背單詞的同學。”沒等到徐野回答,宋笑倒是驚呼了一聲,三人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一個穿着淺藍色襯衫的少年坐在櫻花樹下,正在繪畫這眼前的櫻花,有幾朵櫻花落到他的頭髮上,從側面看可以看到少年精緻的下巴和深邃的眼眶。宋笑就這麼呆在了原地“這是隔壁4班的李延諾。”樑城挑了挑眉一臉壞笑的對宋笑說。宋笑的遲疑了一下,說:“別看啦別看了,走吧走吧,一會我都餓了。”幾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起走了。宋笑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但也沒有靠近男生。

到了下午,大家都打算回家休息了,顧善回到公交車站打算等公交,卻看到樑城坐在那。像是感覺顧善來了,樑城擡起狹長的丹鳳眼,抿了一下嘴對顧善說,“我知道你每次都做7路公交車回家,嗯,這次可以讓我陪你嗎?”語氣中帶着幾絲小心翼翼的試探。顧善默默地握緊了手,開口道:“算了吧,不合適。樑城,你該回家了。”看到顧善明顯的拒絕,樑城的眼睛紅了,看上去有點無措,但他還是順着顧善的意思說:“好呀,那我就先回家了,開學見。”說完轉頭走了,在顧善低頭的瞬間,樑城轉過身來,眼裡滿是這個女孩。

在回家的路上,顧善接到了徐野的電話。“到家了沒?”電話裡傳來男孩溫潤的聲音“沒呢”顧善笑着說“不過馬上了,晚點和你說吧,我有點累了。”“嗯,晚上說吧。”徐野的聲音帶着點落寞,但是顧善並沒有感覺到。

晚上,吃完晚飯,顧善在廚房裡刷着碗,就聽到她的爸爸在房間裡大喊“顧善你能不能在幫你媽多幹點,我養你這大你有啥用,你真當你是大小姐了啊。”顧善不敢說話,只能默默忍受,因爲天太黑了萬一被趕出去在外邊會很危險,她不能像白天那樣出去發泄。

顧善默默回到自己房間,看到手機上彈出徐野發出來的消息再問她今天有沒有對學校有新的認知,但是顧善心裡委屈又煩躁,邊回了句還好,要睡覺了,就收起了手機。顧善躺在牀上,把頭埋進被子裡,壓着從心底一點點的委屈,想着以後一定要離家遠遠的,不會再回來。

回到學校,顧善剛坐到座位上,就看到徐野一臉委屈的看着她,顧善被看的莫名其妙,就不解地問:“徐野你怎麼了嗎?”徐野一聽,顯得更委屈了,轉頭不看顧善了,低聲說了一句:“你昨天沒有回我的微信消息。”顧善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努力壓了壓要翹起的嘴角,眼裡滿是乖巧與溫柔的看着徐野說:“那好嘛,這次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啦”,接着從校服口袋裡拿出一把糖放到徐野的桌子上,“喏,請你吃糖賠不是咯。”徐野轉頭看着顧善,伸手揉了揉顧善的腦袋。他的指尖剛碰到顧善的髮絲,顧善就躲開了,並假裝嚴肅地說:“我要複習啦,你乖乖吃糖吧。”徐野把糖收起來,笑着看顧善認真學習。早上的陽光暖暖的散在顧善身上,這個模樣被徐野深深印在腦海。

宋笑突然一臉鬱悶的回頭,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善善,我難受。”這個語調讓顧善嚇了一跳,她連忙問怎麼了。宋笑這時候快把頭埋進了地下,她弱弱的開口“善善,我好像對李延諾一見鍾情了,我昨天從樑城那加到了他的聯繫方式,我心動了嗚嗚。”顧善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宋笑,恨鐵不成鋼地說:“我的大小姐呀,你把心思分給語文一點點好嘛,先不要想起他的昂。”宋笑聽到這話,明亮的狐狸眼馬上暗了下來,平淡的來了句:“爲什麼現在才遇到他呢,太不是時候了吧。”接着就轉過身用手拖着下巴,翻着眼前的課本。

中午,宋笑拉着顧善來到第一次見李延諾的地方,她坐下擡頭對顧善說:“善善,我想主動認識他。”顧善很少看到宋笑這麼認真的樣子,她沉默了一會說:“笑笑,你做的我都會支持。”宋笑眼裡像有星河一樣,轉頭盯着遠處。

過了一會,李延諾拿着畫板從宋笑的身後經過,宋笑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見了穿藍白色校服的少年撐起畫架。宋笑有點不安的看了看顧善,“我想。”宋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善打斷,顧善說:“不要你想,你要去做。”宋笑抿了抿嘴,一臉堅毅,站起身大步向李延諾走去,但是到了李延諾身後的時候宋笑突然回頭了,臉紅通通的,看起來怪慫的。這樣子把顧善看笑了,她就對宋笑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宋笑搖了搖頭,一臉垂頭喪氣。顧善看不下去了,向宋笑走過去,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宋笑用力眨了眨眼睛,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轉身小聲的說了一句:“李延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