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我們給你算過了,你這房子是55平,按照政府規定的補償價格,應該是110萬。30%是33萬,算在一起就是143萬。”拆遷辦女員工十分客氣地說道。
“就143萬也......”吳大河撇了撇嘴,“現在鎮海市的房間都多少錢一平了,143萬能買出來什麼呀?我這房子可是平房,你們蓋樓的話,一下子能蓋多少層呀,到時候又得賣多少錢呀?給我們這麼點,你們好意思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政府規定的拆遷補償就是這個價錢,我們只是按照政府的規定執行罷了。我們集團甚至還提高30%呢。如果吳先生嫌錢少,那可以選擇要房子呀。”女員工又是禮貌地說道。
“要房子,房子能給多少呀?”吳大河問道。
“你這房子是55平,按照提高30%的補償來算,我們公司可以給你補償兩套70平米的回遷房,這是不需要你添一分錢的。如果你想要擴大面積,那可以按照規定交納擴大面積款。”女員工又是客氣地說道。
“就給兩套破回遷房呀,有意思嗎?”吳大河不屑地說道:“我跟你說,我們家三口人呢,我孩子結婚需不需要錢呀,是不是得有房子啊!想要我簽字搬走,給我們家三套90平的商品房,外加100萬的現金!”
“這未免有些過份了吧,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女員工皺眉。
“有什麼過份的呀?你們開發商賺錢就行,我們老百姓賺錢就犯法了!你做不了主,那找能做主的來!否則的話,我肯定不搬!”吳大河強硬地說道。
“吳先生,我們公司都是嚴格按照政府的規定辦事,你......”
女員工還想跟吳大河再談談,可不等她的話說完,吳大河就一擺手,牛叉哄哄地說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什麼規定呀?反正我知道,政府規定不許強遷,只要我不想搬,你們就別想讓我辦!”
“這倒是沒錯,可你們這裡居住環境也不是很好,已經有不少人都搬走了,你們這不搬的話,會嚴重到其他人回遷的。而且我們公司給的條件,沒有一點問題。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拆遷工作。”女員工苦口婆心第說道。
“先搬的都是傻子!誰不知道呀,走的越晚,給你的條件就越好!”吳大河叫囂地說道。
“那你這就誤會了,我們公司的規定是一視同仁的。先走的那些人,我們公司已經進行了通知,同樣是增加30%,今天就聯繫他們辦理手續。而且,這個條件只只持續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就還按照國家的要求進行補償,不會再有這30%額外的價格了。所以,希望你能夠珍惜。”女員工說道。
“少給我來這套,老子不稀罕這30%!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公司要是在十天之內無法完成拆遷,就要把地讓給別人。所以你們現在着急讓我們班,不然損失就大了。我開的價碼算是低的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三天之後再來找我談,起碼再加200萬的現金!告訴你們老闆,自己考慮去吧!”吳大河囂張地說道。
“那......”女員工也知道,跟面前這位老兄根本談不妥。
她只好看向自己的同事,那個男員工也知道白扯,只好說道:“吳先生,那我們先走了。”
“好走不送!”吳大河直截了當。
這兩個員工的遭遇,也是代表了拆遷辦的廣大員工,簡直就是動遷工作的縮影。哪怕是無當集團提高了30%的補償,答應走的人也沒有幾個,一個個全都是漫天要價。
廟街三少那些人,張嘴就是兩三千萬,有的沒啥靠山的坐地戶,也敢開價上千萬。
一上午下來,要拆遷的區域,基本上就算是跑遍了。拆遷辦的員工們中午聚在一起吃午飯,臉上全是無奈。
“你那邊怎麼樣?”“沒有走的,價錢要的更高,你那邊怎麼樣?”“別提了,這幫人的消息比咱們都靈通啊。我都沒聽說十天之內無法完成拆遷,公司就得把地轉讓給別人,他們是從哪聽說的。”“可不是麼,我也納悶呢。劉哥,真有這事嗎?”“感覺不像是空穴來風吧。反正看這個意思,拆遷工作基本上沒法進行了。”“我看也是,眼下這個局勢,別說是十天了,就是半年也夠嗆啊。”......
現實也正如這些員工們所料,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再沒有一戶願意走的,這些坐地戶全在觀望,見別人不走,自己也不走,而且都商量好了,不給高價絕對不搬。
張禹給出的提價時間就是三天,這三天過後,提價取消,就是按照國家的規定,以正常的價格來。如此一來,更是沒人答應走了,坐地戶們反而都漲價了。
天子馬場。
蔣憲彰今天約了蕭銘山一起打高爾夫球。
天氣倒還可以,日頭不足,有點陰涼。蔣雨霖和蔣雨震都在,打了一會,便到一邊休息。
四人圍桌在圓桌旁,喝了一口水,蔣雨震就率先說道:“父親,張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把那兩塊地給押出去了,承諾十天完成拆遷。眼下三天都過去了,拆遷區域基本上沒什麼動靜,這想要在餘下的幾天內完成,絕對沒有可能啊。”
等他說完,蔣雨霖也點頭說道:“可不是麼,我這邊已經派人打聽了,坐地戶們漫天要價,張禹是一點像樣的措施也沒有。照這樣下去,那兩塊地真得轉手了。”
“我都納悶,他的腦子裡到底想着什麼,是不是不想幹了......還有,他讓......”蔣雨震又皺眉說道。
他的最後一句本來是‘他讓蕭潔潔當ceo,不是開玩笑麼’。不過這話沒等出口,他就想起來蕭銘山在邊上,硬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好在他住嘴的及時,沒有提到蕭潔潔的名字,倒是沒人能確定他想說什麼。
蔣憲彰沒有多想,看向蕭銘山,“銘山啊,你和張禹認識的時間比較久,你可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蕭銘山搖頭一笑,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我估摸着,他應該能有辦法。”
“有辦法?能有什麼辦法呀......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他跟戚家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故意這麼做。”蔣雨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