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真人的話一出口,在場全真教的理事們,那是紛紛點頭,有的乾脆開口說道:“沒錯。”“這得徵求學生的意見。”“我們真門觀目前就四個年輕道士,一年就能分來一個,今年要是不給,我們道觀連幹力氣活的都沒有。”......
全真教方面,因爲呂真人表明態度,一個個敢於出聲。正一教這邊的,有的也是點頭,只是礙於袁真人,沒敢出聲,要不然的話,就得一起反對這個特事特辦的提議了。
等到衆人的聲音落定,呂真人看向袁真人,又道:“袁會長,我已經表明態度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反正已經說完了,你要想幫張禹,那你就幫吧,可後果如何,在這裡我就不說了。
袁真人還是沒有表態,她這次看向了鳴仙宮的焦真人,說道:“焦道友,你怎麼看?”
“袁會長、呂會長,政府的領導,我的態度是這樣的......剛剛呂會長說的沒錯,現在國家對出家管理嚴格,我們弟子來源就是鎮海大學宮觀管理專業,一下子把學生都給一家,那我們怎麼辦呀?你們的態度是特事特辦,因爲無當道觀爲社會做出了貢獻,所以一下子就該讓他壯大,把所有的畢業生都給他。我覺得,這不太合理吧......在鎮海市,不管是白眉宮也好,陽春觀也罷,還是我的鳴仙宮,那就是經過幾百年的沉澱,爲國家、爲政府、爲社會都做出來不少貢獻......在我們看來,做這些是義務,從來沒有說跟政府談條件,講什麼特事特辦......你們要是說無當道觀因爲給社會做出貢獻,就可以把學生都要走的話,那我們鳴仙宮在四年前地震的時候,可沒少爲國家、社會出力,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一個特事特辦呀......”焦真人言辭鑿鑿地說道。
好傢伙,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引起正一教方面的共鳴,不少人開始點頭。特別是正一教中的另外兩大派,東福觀和長壽觀的人,他們的牌面大,小的門派不敢亂說,他們可是敢說的。
“焦道友的話沒錯,五年前鎮海市發生連環殺人案,一時間風聲鶴唳,女人和孩子晚上都不敢出門。誰給破的案,還不是我們東福觀的弟子......我們把案子破了,也沒說跟政府談什麼條件吧......要是說可以特事特辦,那政府把五年前特事特辦給我們發了唄,今年鎮海大學的畢業生都給我們東福觀......”
“你等等......這得有先來後到吧......六年前發大水,我們長壽觀也是勞心勞力,政府就是給了個獎狀,沒說特事特辦呀......我們長壽宮當時犧牲了好幾名弟子,我師叔爲此元氣大傷......現在既然可以特事特辦,那能不能今年的鎮海大學畢業生都給我們呀......”
會議室內,一下子變成了邀功會,現場的這些道觀,誰都給國家、社會出過力,不管是修橋鋪路,還是其他。
焦真人這一領頭,東福觀、長壽觀跟着表功,馬上全真教那邊的道派也都紛紛開始述說當年給社會做的貢獻,紛紛要求今年給他們特事特辦。
張禹一聽這茬,腦袋都大了。
李局長看向秦局長,像是在說,這可怎麼辦呀?他是帶着任務來的,要是辦不成,回頭難以向溫瓊交差呀。
秦局長則是老辣的很,他只是看向袁真人,微笑着說道:“袁會長,你的態度呢?”
“據我所知,眼下已經有三十多個學生提前去無當道觀實習了。這些學生,應該也會留在無當道觀。在鎮海市,大小道觀無數,一年畢業的學生,總共就三百。不僅僅是無當道觀缺人,整個鎮海市的道觀都缺人。我的意見是這樣的,政府方面可否放寬道士出家的政策?”袁真人最後反問了一句。
秦局長馬上搖頭,“這個我做不了主......”
要是隨便就出家,社會不亂套了麼。國家還打算繼續提高出家的門檻呢,跟我提放寬政策,開玩笑呢。
現在當和尚得碩士,當道士本科就行了,給你們的門檻夠低的了。
“在場的道觀,都是歷經多少年,門下弟子,日積月累,方有今朝。若說爲社會做出貢獻,本是我等應盡的本份,以此來和政府談條件,講什麼特事特辦,似乎顯得居心不良了。無當道觀今天分了三十多個,我看這樣,再分二十個,如果覺得人手不夠,明年繼續分,總不能因爲你一家,讓所有的道觀都沒得分。”袁真人平和地說道。
這已經算是袁真人很給面子了,跟秦局長當初的說法差不多,給張禹要來五十個。
秦局長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知道張禹已經分了三十多個了,現在袁真人又提出來給二十,着實是不少了。
要知道,白眉宮一年就分這個數,陽春觀還沒這個數呢,給你分五十個,偷着樂吧。
袁真人的做法,已經很給面子了。
秦局長認爲,自己這也算是達到了對溫瓊的承諾。很顯然,要是自己再過份,得讓這些老道的口水給噴死。
他剛要點頭答應,不想呂祖閣的主持青松真人突然說道:“無量天尊......袁真人,你說今年分給無當道觀五十個畢業生,明年還得繼續分......那貧道多嘴問一句,今年其他道觀怎麼分。衆所周知,畢業生一年就三百個,你們白眉宮每年優先選走五六十個,鳴仙宮、東福觀、長壽觀都能分到三十人左右,這就已經是半數了。現在無當道觀又要分走五十人,一下子就分走了二百,我們這麼多道觀,就剩下一百個學生,如何分配?”
“袁會長,是這樣的......我們東聚觀去年就沒分到,當時您說今年給我們補上......瞧這個架勢......還能補上麼......我們道觀沒幾個年輕人了,要是持續這樣,我們道觀就可以關門了......”當下,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道士苦哈哈地說道。
他的東聚觀是正一教的,原本以爲今年能分到幾個道士,現在可好,瞧這個意思,哪還有人分呀?
“袁會長,您去年也答應我們太一觀了......這、這......我們道觀也沒人了......”又有個老道苦哈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