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坐在山口等着,其他的人都站在他的後面,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有的人似乎站不住了,似乎也不敢回到車裡坐着,乾脆也學着張禹,就地坐到地上休息。
張禹倒是淡定,還點燃了一支菸,慢慢的抽起來。
過了能有一個多小時,也不見杜猛回來,山上靜悄悄的,除了偶爾能夠聽到一些風吹草木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
杜猛沒下來也就算了,解風到現在還沒回來,這讓張禹不由得轉頭問道:“你們食堂離這挺遠嗎?”
“不算太遠。”馬上有一個漢子答道。
“不遠怎麼去這麼久,都一個多小時了。”張禹說道。
“可能是廚子睡了,要不然就是有什麼事。先生……您彆着急,我打電話給您問問……”漢子說道。
“好吧。”張禹說完,打了個瞌睡。
漢子則是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將張禹催促的事情,說了一下。
他很快掛斷電話,說道:“先生,經理說馬上就回來,差不多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
“這還好。”張禹說道。
還真別說,又過了五六分鐘,就有車子的馬達聲響起。很快,車子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原本已經坐下的衆人,都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只剩下張禹一個人,還原地坐着。
張禹能夠清楚的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跟着腳步聲傳來,解風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鄭先生,飯菜來了,讓您久等了……”
“還好。”張禹淡淡地說了一句。
旋即,解風就來到張禹的身邊蹲下,在他的手裡提着一個塑料口袋,裡面裝着方便飯盒。
解風將口袋放下,說道:“廚子都睡着了,我先給招呼起來的,忙忙活活炒了幾個菜,也不知道是否合乎您的口味。”
“我隨便吃點就行。”張禹說着,從口袋中拿出來飯盒。
這裡面一共四個飯盒,打開之後,是兩盒飯兩盒菜。張禹也是餓了,毫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吃,懷裡的阿狗抻着腦袋,似乎也想吃點。但是因爲這麼多人在場,加上東西實在不多,就沒叫喚出聲。
張禹一會功夫,就吃了個精光,他伸了個懶腰,抱着阿狗站了起來,說道:“吃飽了……”
“鄭先生……那個……杜先生上去也有段時間了……您看現在……”解風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就上山瞧瞧吧,不過說真的,這山也真夠大的了,上去一兩個小時,其實也走不了太遠,想要把人給找到,也肯定白扯。我之前也就是餓了,現在吃飽了,上去轉轉。”張禹說完這話,便抱着阿狗,自顧自的朝山上走去。
解風見張禹一個人上山,連忙說道:“鄭先生,不知道你這是否需要幫手……”
一聽這話,張禹轉過身子,朝解風上下打量起來。
被張禹這麼一打量,解風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說道:“我那個……鄭先生用不用手電……”
瞧他那架勢,像是生怕張禹讓他一起跟着上山。
張禹咧嘴一笑,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成,你們在下面等着吧。”
“好、好……有勞鄭先生了……”解風鬆了口氣,簡直是如蒙大赦。
張禹重新轉身,朝上山走去。他滿心懷疑,山上肯定有問題,喬家讓他前來,肯定也有貓膩。可是問題在於,貓膩到底在什麼地方,一時間讓人想不明白。
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張禹也不能就這麼走了,他在心中暗說,喬家的老鬼可真夠狡猾的了,上來我給我安排差事。
又向上面走了一會,周邊都是樹木,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回頭朝山下看去,因爲樹木擋着,也已經看不到下面的人和車了。
張禹摸了摸懷中阿狗的腦袋瓜,說道:“阿狗,該你的了,去找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傢伙。”
“汪。”阿狗低聲叫喚了一嗓子,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從張禹的懷裡竄到地上。
小傢伙在地上不住地嗅了嗅,跟着朝前面走去,張禹跟着阿狗一路向前,走了一會之後,張禹就看到,前面大樹的樹幹之上,竟然刻着一個箭頭。箭頭指向右側,阿狗來到這裡之後,嗅了兩下,也朝右側走去。
張禹見狀,則是低聲說道:“等等,先別走了。”
阿狗乖覺地回到張禹腳邊,跟着張禹來到那棵大樹之下。
張禹仔細打量起樹上的痕跡,又蹲下來查看地上掉落的樹皮,觀看了一會之後,張禹差不多能夠確定,樹皮應該不是剛剛被剝下來的。但是多久前被剝下來的,張禹也無法確定,他能夠確定的只是這個。
“難道是白天上來的人留下來的……”張禹在心中嘀咕起來,他隨後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左側的路徑。
其實樹林左右兩側的路徑都差不多,到處都是樹木,看不到別的什麼。
這一刻,張禹的臉上露出笑容,暗自討道:“喬家到底什麼目的,我是不清楚,但我現在也沒有必要知道,畢竟我的目的只是確定,喬家是否跟偷走天音琴的人有關。反正現在是到林場裡找人,也沒規定一定就能夠找得到。順着標記走的話,天曉得會被引到什麼地方,我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這麼大的山巒,隨便轉悠轉悠,天也就亮了。到時候我自行下山便是……”
拿定主意,張禹低聲說道:“阿狗,跟我來。”
言罷,他就朝左側走去。
這裡到處都是樹木,天還特別黑,就如張禹所想,找不到人也是太正常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向前走出去一段距離,驀地裡張禹突然看到,在前面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好像刻着什麼圖案。
遲疑了一下,張禹隱隱意識到,會不會是上來尋找的人太多,大傢伙走的又不是一條路,所以各自留下了路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