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一手握着金錢劍,一手託着羅盤,繼續緩步向前走去。葉不離則是託着金剛葫蘆,跟在張禹的身後。
“嗷……嗷……嗷……嗷……”
呼嘯的聲音依舊,甚至要比先前更爲猛烈。可是現在的張禹,已經感覺到,陣法中野獸的氣息正在減弱,就算是陣法本身的氣息,也在減弱。
發現氣息的變化,張禹當即說道:“陣法的氣息正在減弱,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師父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攻擊陣眼。”
“我早就說過,我師父他們可是很厲害的。咱們還有多久能趕到陣眼的所在,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陣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葉不離說道。
“應該快了。”張禹低頭看了眼羅盤,又道:“差不多就在前面不遠。”
他拔腿又往前走,這次走了能有二十多步,前方突然腥風大作。不僅如此,張禹還能夠真切的看到,有四個老道和一個女人站在前面。這其中,三個老道正在用法器攻擊一塊照壁,另有一個老道,手裡拿着一柄長劍,長劍正架在那個女人的脖頸之上。
一瞧這架勢,張禹就能意識到,三個老道攻擊的照壁,應該就是陣眼了。不得不說,茅山派的這些老道也是謹慎,沒有說四個人一起攻擊照壁,還專門安排一個人來看住關穎。想必這也是當時看到關穎抓住葉不離的手腕,發現了關穎的實力,所以纔不敢大意。
前方風聲呼嘯,張禹不難看到,一道道利爪風刃正不停地涌向三個老道。三個老道身上的八卦仙衣都被吹得獵獵作響,甚至還有一個老道的髮髻都被風刃吹散,現在披頭散髮。
這些個利爪風刃都是從照壁之上涌出來的,只一打量,張禹就能看得出來,在偌大的照壁牆上面,雕刻着一隻猛虎。這隻猛虎的圖形幾乎佔據了大半個照壁,所以才能讓人看得真切。還有就是,這猛虎勾勒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此雕工,怕是世上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三個攻擊照壁的老道,看背影分別是星虛子、星禮子和星成子。星虛子右手拂塵,左手拿着一個三清鈴,拂塵的馬尾向前涌出,被風刃吹得散亂不堪。他手中的三清鈴不住地搖晃,令身後掀起狂風與風刃對抗。星禮子的身前擋着一道金錢劍網,張禹大概能夠看得出來,應該是六十四枚銅錢組成的金錢劍。星禮子掐住手訣,令一道流光不住地在金錢劍網之上流淌,看起來很是神奇。星成子一手長劍,一手託着一塊大號的乾坤鏡,迎着風刃。星成子和旁人不同,旁人都是站在原地不動,他卻是不住地腳踏罡步,移動着方位。
張禹看在眼裡,不由得對星禮子和星成子的手段,充滿了好奇,竟然仔細地觀摩起來。
茅山派乃是正一教三大祖庭之一,自然是有着強於其他各門各派的手段。通過這一招半式,若是能夠從中借鑑一二,張禹都認爲會讓自己受益匪淺。
他倒是還有心思觀摩三個老道的手段,而三個老道似乎快有點撐不住了。當然,照壁之上涌出來的風刃,也在相對減少,看起來也快支撐不住了。
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前面的星虛子叫道:“師弟,我這邊有點快支撐不住了,這照壁怕是也支撐不住了。你的金剛葫蘆呢,用它一鼓作氣,將照壁打碎。”
“這個……師兄……金剛葫蘆,我讓不離替我揹着呢……”緊跟着,星禮子尷尬的聲音響起。
“我說師兄,你也不至於這麼懶吧,連個葫蘆自己也懶着背……”隨後又是星成子的聲音。
“這葫蘆屬實稱重,一直掛在腰間,多少不便,我就讓他揹着了。也沒想到,竟然會出此事……”星禮子無奈地說道。
葉不離一直跟在張禹的身後,張禹停下腳步,觀看三個老道攻擊照壁,他乾脆也停了下來,觀望着前面的局勢發展。
畢竟看起來,三個老道聯手,並沒有落下風。而且在這個時候,由張禹出手的話,似乎有點不妥。人家茅山派的高手,也是要面子的,陣眼的威力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此刻張禹出手,破掉照壁的話,那算是誰破的,要不要茅山派再領張禹一個人情啊。
當然,張禹沒有即刻出手,除了觀摩之外,還是有這樣的想法。
眼下葉不離聽到師父、師伯如此說話,連忙大喊一聲,“師父!我來了!”
說完,他就快步朝前面衝了過去。
一聽到葉不離的聲音,星禮子馬上轉過頭去,激動地說道:“不離,你來了!”
“來了!葫蘆!”好傢伙,葉不離嘴裡喊着,就手便將那金色的葫蘆朝星禮子拋了過去。
老道見葫蘆飛來,身子一閃,穩穩地將葫蘆接入手中。他跟着口唸真言,然後反手將葫蘆朝前面的照壁打去。
“砰!”
好傢伙,那金色的葫蘆直接砸到照壁之上,接着又是“啪嚓”一聲,照壁當場粉粹,化作一堆石頭。
“刷”地一下,金葫蘆又重新回到星禮子的手中,在這一瞬間,周邊陣法的氣息立時消散。什麼虎吼之聲,野獸的氣味,也都消失不見。就連眼前的景色,也爲之一變,前面原本花園景色,蕩然無存,出現在眼前的只是一棟大別墅。而破碎的照壁依舊,卻不難看出,這裡並非是別墅的正面,而是別墅的後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