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穎直接走到了走廊上,茅山派的老道旋即跟上,倒是葉不離等一干年輕的弟子們,還沒有馬上出去。等星虛子從露臺內進來,葉不離立刻上前,恭敬地說道:“師伯,這裡的事情,咱們該如何處置?”
星虛子掃了一眼房間內的衆人,其實對於茅山派的人來說,雷戈死都死了,當初給雷戈的黃金纔是最重要的。至於說殺死雷戈的兇手,那也不該茅山派什麼事,由碧水莊園內部進行處理就行。
現在葉不離這麼問,星虛子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法子,乾脆反問道:“你覺得如何處置比較好呢?”
“弟子以爲,這本身也是碧水莊園自己的事情,跟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麼……一旦碧水莊園報案,巡捕再來把碧水莊園給查封了,很多事情也就由不得咱們了……比方說,其他的各門各派,若是發現,他們手頭的物品有問題,而咱們茅山派捷足先登,只是拿走了咱們自家的黃金,沒有通知他們,挽回損失……其他的各門各派,會不會心存不滿……”葉不離說道。
“這個也是……”星虛子點了點頭,說道:“雷戈終究也算是修煉之人,碧水莊園給外界的來往,應該也不多,主要還是跟咱們各門各派打交道。要不然這樣吧,咱們這邊先把咱們的損失收回,回頭再通知其他各派,到時候他們想如何處置,就不該咱們茅山派的事情了……”
“那這裡的人……”葉不離掃了眼在場衆人。
星虛子當然明白徒弟的意思,他們這邊跟着去拿黃金,這裡的人隨即報案,等巡捕來了,肯定會壞事。
“讓他們跟着咱們一起去,雷戈死了,他們都是雷戈的門下,什麼事也都要辦的光明正大。”星虛子說道。
“弟子明白了。”葉不離當即點頭答應。
他跟着掃了眼房間內的衆人,說道:“諸位,咱們一起去你們師父的住處吧,我們茅山派辦事,一向都是光明正大,你們是雷戈的門下,正好也給我們茅山派做個見證。”
這算是什麼見證,充其量就是我們將金子搬走的時候,你們都在現場看着點。我們拿走的都是我們茅山派自己的,至於說多出來的,就不該我們茅山派的事兒了。
周慶雲現在還趴在地上,朱常志、高曉萌等一干雷戈的弟子們,包括經理和陸管家,眼下也都沒了主意,一個個都是低着頭,誰也沒有出聲。
葉不離這麼說了,衆人擡起頭來,不自覺的看向經理,亦或是看向朱常志,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主心骨。
其實,除了關管家之外,其他的人在面對茅山派的時候,都是沒有絲毫的底氣。
片刻之後,還是經理硬着頭皮說道:“那就按照茅山派的道長所言,我們跟着去就是。”
他這麼說了,其他的人自然沒有意見,一個個也都朝走廊上走去。
衆人向門口走,葉不離很快發現,房間內還有一個人沒有動地方。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張禹。張禹站在先前的位置,目光卻是盯着死去的雷戈。
葉不離何等精細,旋即就發現張禹在看什麼,他故意咳嗽了一聲,“咳咳……”
聽到他的咳嗽聲,張禹也反應過來,說道:“葉……這位道長……什麼事……”
“承蒙鄭居士援手,讓我們查出來害死雷戈的真兇。現在我們要去雷戈的住處了,鄭居士是打算如何呢……”葉不離大咧咧地說道。
“我……還有點事……”張禹慢吞吞地說道。
“有事……什麼事……”葉不離好奇地說道。
“也沒什麼……”張禹說着,緩緩地走到房間一旁的大沙發那裡坐下,從兜裡掏出煙來,抽出來一支叼到嘴上,他跟着一撮手指,冒出火苗,將香菸點燃。他又慢條斯理地說道:“想坐下來抽支菸,靜靜地思考一下……”
看到張禹這般,葉不離似乎有些心領神會,旋即看向星虛子,說道:“師伯,我留在這裡,陪着鄭居士……”
星虛子還以爲葉不離是專門留下來看着“鄭一元”的呢,點頭說道:“也好,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言罷,他也朝門口走去。
對於星虛子來說,趕緊找到黃金是要務,至於說這裡還有什麼事,都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中。
張禹也沒有多言,就是靜靜地抽菸。雖然他知道,雷戈的別墅院中有陣法,卻也沒有提醒。畢竟人家是茅山派的高人前輩,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的話,那也就別混了。
很快,茅山派的人和雷戈的那些徒弟們,全都離開了房間。就連先前趴在地上的周慶雲,也都被茅山派的弟子給拉了起來,一併押出房間。
這些人下樓離開,房間內就只剩下張禹和葉不離兩個人。
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沒了,葉不離纔開口說道:“你又發現什麼了……”
“我也不敢確定,就是先前周慶雲說的話,讓我有點意外。”張禹說道。
“他說了什麼,讓你意外?”葉不離好奇地問道。
“周慶雲說,他來到露臺上的時候,雷戈正在睡覺。”張禹說道。
“那都是後半夜了,睡覺不也很正常麼……”葉不離說道。
張禹自然是覺得不正常,原因很是簡單,一是昨天夜裡的時候,雷戈去了劉公巖的墳墓,二是朱常志還來呈交物件。隨後雷戈就能睡覺,不太可能吧。
張禹又抽了一口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我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他一邊說,一邊朝書桌那裡走去,一直來到雷戈的屍體旁邊。
葉不離見他這般,也走了過去,說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敢不敢不賣關子……”
“我也不清楚,也不敢確定……”張禹說着,從懷裡又掏出裝銀針的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