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抓住冷凌雪的手腕,感受起她的脈搏。
剛一觸手的時候,冷凌雪的脈搏還很弱,雖說是陽盛陰虛,可身體就是這樣,什麼虛也不行。尤其是一個女人,陰氣特別的虛,對於身體的影響極大。
但是很快,張禹就發現不同,冷凌雪體內的陰氣並沒有如何強盛起來,脈搏卻跟剛剛不一樣了,開始漸漸有力。
這絕對是一個好的徵兆,脈搏的強弱,決定着一個人身體的好壞。脈搏越強,說明一個人的體質就越好。冷凌雪脈搏的好轉,也預示着她的身體開始恢復。
大傢伙的目光,都集中在張禹的身上,冷凌雪也在看着張禹,等待張禹的說法。現在的冷凌雪,腦袋有點迷糊,卻也沒有忘了正事,特別是關乎到自己容顏的事情,更加讓人牽掛。
發現大傢伙都在看自己,張禹趕緊說道:“冷律師的脈搏轉強,這是一個好的徵兆。我再給你倒一杯酒,你喝了之後,看看效果如何。”
說完這話,張禹又拿起酒罈子,給冷凌雪倒了一杯酒。
衆人一聽說冷凌雪的脈搏變強,也都是心頭一喜,包括冷凌雪,也知道這是好事,是連連點頭。
張禹倒了一杯酒之後,又把酒杯遞給冷凌雪。冷凌雪接過酒杯,把酒杯放到嘴巴上。好傢伙,她當即就聞到酒的芬芳,這酒本就香味宜人,尤其是冷凌雪已經幹了一杯,此刻嗅到酒香,不禁都有點迷醉。
她張開嘴巴,將酒緩緩地倒入口中。這醉人、舒適的感覺,讓冷凌雪無比的受用。這杯酒,片刻後全部下肚,接連喝下兩年陳釀,對於酒量一般的人來說,肯定是不成的。冷凌雪跟着就感覺自己的腦子更加暈乎,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冷凌雪和一般喝醉酒的女人差不多,垂下頭去,身子都有點輕晃。
張禹看出她喝醉了,趕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扶着她到牀上躺着。
之前沐四維擡起牀板拿酒,牀板還沒合上。在張禹的示意下,趕緊將牀板扣上,把牀鋪好。張禹將冷凌雪放到牀上躺下,自己坐到牀邊,伸手去給冷凌雪把脈。
這次一把脈,張禹的心頭一喜,冷凌雪脈搏的跳動又強了幾分。不但如此,更爲重要的是,她體內的陽氣有所減弱,體內的陰氣有所上升。
雖說陰陽並沒有完全平衡,可張禹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因爲四全老酒竟然能夠調和陰陽,將冷凌雪體內過剩的陽氣轉化爲陰氣。
通常來說,中醫所講究的陰陽平衡,也是這個道理。通過藥物,將過剩的陽氣轉化爲陰氣,進而達到陰陽平衡。
不過使用藥物的話,起碼得服藥三個月,輕一點的,也需要調理一個月。就冷凌雪的症狀,根本來不及。四全老酒除了能夠增加人體內真氣之外,竟然還有調和陰陽的作用,實在是令人無法想象。
當然,到底是酒的作用,還是四全老酒的作用,暫時還說不清。
冷凌雪躺在牀上,人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起來好像都睡着了。這倒也是,大傢伙連日折騰不說,冷凌雪又吃了這麼大的苦頭,現在連續幹了兩杯白酒,自然是酒意上頭。
張禹的手依舊放在冷凌雪的脈門上,感受着她的脈搏。其他的人,都站在房間裡等待,過了幾分鐘,張禹見大傢伙都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便開口說道:“你們就別都站在這裡了,不是說飯好了麼,你們先去吃飯,我在這裡給冷律師把脈就好。”
衆人也都關心冷凌雪,聽了這話,彼此看了看。張真人說道:“我知道大夥都關心冷律師的情況,但都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看還是先去吃飯吧。銀鈴,出去吃飯……”
“好。”張銀鈴見父親這麼說,只好點頭答應,朝外面走去。
張真人又看向張禹,說道:“道友,我也出去吃口飯,等會回來替你。”
“好。”張禹點了點頭。
就這樣,大傢伙魚貫出門,張真人走在最後面。也就在張真人出去的時候,牀上躺着的冷凌雪猛地痛呼起來,“啊……”
聽到她的叫聲,所有的人都是一驚,走在最後的張真人馬上轉身折了回來,其他的人也都紛紛回屋。而且,陸梅和唐星在聽到慘叫聲之後,也趕緊跑進來查看。
關於這一幕,坐在牀邊的張禹,看的最爲清楚。他一直把手放在冷凌雪的手腕上,冷凌雪的脈搏,一直都在好轉,冷凌雪好像都睡着了,人還睡得很香。
可猛地嘴裡發出一聲慘叫,人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這一變故,讓張禹都有點措手不及。
張禹連忙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疼……疼……”冷凌雪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甚至猛地擡起雙手,放到自己的雙頰之上。
她的左腕本來在張禹的掌中,能一下子就掙脫,可見用的力氣都不小。
張禹急忙問道:“哪裡疼?”
“臉……我的臉好疼……啊……疼……啊……”冷凌雪疼的是呲牙咧嘴,瞧那模樣,別提有多痛楚。
她本身就沒有臉皮,看起來都嚇人,現在這一呲牙咧嘴,模樣比鬼都恐怖。
有那膽子小的,看到冷凌雪的樣子,是趕緊轉過頭去,不敢繼續再看。
張真人來到牀邊,說道:“她怎麼會突然這樣,她現在的脈搏如何?”
“我在看看……”張禹說着,伸手去抓冷凌雪的左手手腕,嘴裡又溫柔地說道:“冷律師,你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稍微堅持一下……對了,你的臉,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疼痛……”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抓住了冷凌雪的手腕,開始感受起冷凌雪的脈搏來。
“疼……疼……我的臉……現在就好像火燒一樣……我臉上的肉……疼的……疼好像是要被割掉一樣……”冷凌雪仍然呲牙咧嘴,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彷彿是從嗓子眼裡發出來一樣,是那樣的嘶啞、淒厲。
聽到她的聲音,衆人都覺得背上的汗毛直豎。這哪裡能是人發出來的聲音,就跟鬼叫好像都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