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聽了張禹的說話,也不禁連連點頭,說道:“也只有這樣,一切才能順理成章。那人在挖掘洞穴的時候,只是想要打通靈犀洞,結果卻挖通了囚室。當然,不管怎麼挖,也不可能沒有偏差,所以纔會這個樣子……”
說到此,青年人轉身指向那個只有半米高的洞。
張禹也跟着轉身,看向那個洞,點頭說道:“正是這個樣子,那人在挖掘的時候,肯定要是按照一人高的位置來挖,但是挖到這裡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挖通了囚室的下方。既然有了缺口,那就一定會想辦法打通瞧瞧。被囚禁在這裡的真掌教,勢必也會出聲跟對方給打招呼,所以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真掌教被救走,但正如你之前所說,即便真掌教脫困,也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撼動大護法,只能選擇隱忍。讓一個人留在這裡假冒真掌教,就是最好的證明。”青年人慢條斯理地說道:“剛剛那個人在看到咱們之後,顯然是不認識你我,所以纔開口尋問。當時我的回答是,咱們倆是大護法的人,這人一聽這話,就向你出手,由此可見一斑。在你擒住他之後,又問他是誰,結果他直接選擇自殺。由此應該能夠看出來,這人很有可能是誤以爲,自己假扮成真掌教的事情被發現,所以才無奈之下,選擇死亡。”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張禹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只是這裡,多少還有一個疑點。”
“什麼疑點?”青年人問道。
“就是大護法!”張禹認真地說道:“大護法是個瞎子,所以一個人的相貌如何,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完全可以通過心眼和耳朵來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這個人假冒真掌教,或許能夠瞞得過別人,但我相信,他絕對瞞不過大護法。可從眼下的局勢看,大護法似乎並沒有發現。”
“大護法不可能每天都來這裡,這麼多年過去,估計大護法能夠使用的刑訊方法,應該也都用過了。真掌教一直沒有說出大護法想要的東西,那就說明他永遠也不會說。之前的幾年,或許會經常過來,但是之後,我相信一定很少來。”青年人侃侃而道:“另外,我還認爲,他們巴不得大護法過來,戳穿這個傢伙呢。”
“爲什麼?”張禹順口問道。
“你想啊,這下面堆的是亂石,而且還藏着chun藥,大護法是個瞎子,屆時必然會中招。那個時候,他渾身無力,只能等死。”青年人說道。
“若是想要被發現,還不如不把人留下,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快就會被發現。”張禹說道。
“這個不同,如果說把人帶走,那最先發現的肯定是守衛在這裡的人。守衛在此的人,會一方面進行查看,一方面去彙報大護法。如此一來,估計大護法還沒等趕過來,他們就會發現下面的那堆石頭,進行搬運。那死的人就不是大護法了,而是其他的人。這是對方不願看到的,事蹟敗露,又不能殺掉大護法,反倒是讓大護法知道真掌教跑了。那大護法一定會嚴加搜索,搞不好連這次的黑市買賣都會取消。”青年人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有道理……”張禹點了點頭,跟着又有點疑惑地說道:“大護法既然知道真掌教一定不會交出他想要的東西,爲什麼不乾脆殺了他。雖然咱們只是初識大護法,可在我的眼中,大護法是那種殺伐果斷的人。雖然有些時候會選擇隱忍,卻也是大勢所趨,沒有辦法。”
“大護法能夠留着他,想來第一是太過自信,認爲沒有人能將真掌教從這裡救出去。第二是,人在很多時候都是貪婪的,明知道不可能,也渴望出現那最後一絲的轉機。第三是,真掌教或許和大護法達成了什麼協議。”青年人用猜測的口吻說道。
“協議……他們會有什麼協議……一切的主動權,都是在大護法的手裡……”張禹不解地說道。
“主動權是在大護法的手裡,可是真掌教手裡的東西,卻又是大護法一定要得到的。就是因爲這樣,真掌教纔有了能夠和大護法談判的資本。大護法能夠將真掌教的兒子留下,並且收爲徒弟,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協議應該就是在真掌教的兒子身上。”青年人又猜測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換做是我,或許也會這麼做……只要孩子能夠長大成人,離開這裡,那就可以用大護法想要的東西進行交換……或者是,這壓根就是一個緩兵之計……”張禹說道。
“完全有可能是這樣……”青年人說着,看向大鐵門,又道:“現在咱們來到了這裡,你說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張禹苦笑一聲,說道:“這個地方,壓根就沒有善與惡,壓根就沒有正與邪,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離開這裡。地上有盤子,可見會有人前來送飯……這個時候,我相信大喊幾嗓子,一定會被聽到……到時候,有人發現咱們,就會將咱們交給大護法……”
“可是咱們兩個人,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知道了這麼多,恐怕大護法是不會讓咱們輕易離開這裡的……”青年人有點擔心地說道。
“這個……”張禹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也爲難起來。
確實是這個樣子,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告訴大護法之後,大護法會怎麼做呢?
琢磨了片刻,張禹說道:“其實不管怎麼樣,對於你我來說,首要的事情也是離開這裡。後面的那個洞如此之高,根本上不去的……所以,咱們只能從這裡走,也只能驚動大護法了……”
“這倒也是……”青年人也明白這個道理,道路只有一條,回去是不成的。
“至於說……見面之後……我覺得你我應該想一套說辭,進而表明,咱倆知道的事情並不多,一切都讓大護法自己猜測就好……”張禹說道。
青年人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地說道:“也只能這樣了,這基本上是唯一的法子……是生是死,命運全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了……”
“在海嘯爆發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命運其實已經交給了別人……”張禹頗爲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