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子前,院門是關着的,不過能夠看出來,院子裡的房舍亮着燈。
張禹和青年人互相看了一眼,青年人擡起手來,做了一個迂迴的手勢。張禹點了點頭,隨即二人就慢悠悠的朝院子的右側走去。
順着院牆,二人一直來到院子的後方,他倆都把耳朵貼在牆上,聽着裡面的聲音。裡面並沒有什麼聲音,張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先翻過去看看。”
青年人輕輕點頭,也是低聲說道:“小心。”
院牆大概能有兩米,張禹輕輕一跳,雙手抓住院牆,先把腦袋伸了過去。迎面是正房,看起來也是有兩個房間,張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兩個房間中間。這個位置沒有亮燈,只有那兩個房間亮着燈。不過,卻是擋着窗簾,讓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張禹翻了過去,他落地的聲音很輕,幾乎能夠忽略。他躡手躡腳,慢慢地朝前面走去,一直來到牆邊站下,轉過身子。
青年人也跟着扒上牆頭,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張禹朝他輕輕的招了下手。青年人很是麻利的跳了過來,同樣也沒有什麼聲音。
他悄貓的走到張禹身邊,二人慢慢的朝左邊房間的窗戶走去。
剛來到窗邊,突然聽到房間內響起個聲音,“這叫什麼事啊,今晚就送來一碗熱湯麪,不單是素的要命,而且還湯多面少……就我這飯量,吃這點玩應都不夠塞牙縫的……問送飯的人還有沒有了,結果說沒了……這算是什麼待客之道,是不是想要餓死咱們……”
“你可小點聲吧,沒死就不錯了,還想着怎麼樣?”又有一個人說道。
這個人的聲音,就比較小了。
房間內跟着又傳出一個人不大的聲音,“黑市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沒看到院子裡的人都少了麼,開始是七個人守在院子裡,現在變成了四個。其實我覺得黑市已經算是厚道了。”
“是算厚道了,可咱們現在跟被軟禁起來有什麼區別。毒沒有完全解,功力一點使不出來,連房間也不讓出,中午吃了半碗炸醬麪,晚上半碗熱湯麪……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裡面又響起來一個不同的聲音。
緊接着,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人說道:“我現在就擔心,黑市到底會不會真的給咱們製作解藥。咱們的生死,完全在人家的手裡掌握着。”
“這你就放心好了,黑市要是想讓咱們死,咱們早就死了,還能等到現在。咱們等着就好,早晚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先前讓這人小聲點的那位,又開口說道:“我跟你說,你小點動靜說話,自己也知道生死掌握在人家的手裡。”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那傢伙隨即說道。
還真別說,他也倒是說到做到,根本就不再出聲。
房間內變得十分安靜,張禹和青年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看向院牆。
二人又是躡手躡腳的走到剛剛下來的位置,一起翻了過去。他倆走出一段距離,這才停下腳步,青年人低聲說道:“這麼看來,他們還真都沒有死。”
“大護法既然沒殺了他們,那就說明不會再殺他們了。只是聽他們的意思,他們身上的毒並沒有完全解掉,需要製作解藥,看來黑市,還算是蠻仗義的。”張禹說道。
“仗義什麼……”青年人說道:“那是大護法不想現在就給他們解毒……以免人多麻煩……把他們都軟禁在房間裡,比較好控制……你就說吧,他們這麼多人,如果都是活蹦亂跳的,以黑市目前的情況,能夠掌控過來麼……即便是大護法和那個代掌教修爲更勝一籌,也不可能控制這麼多高手,他倆的主要精力,是要放在外敵身上的……不過你說的那句話也是對的,大護法既然之前沒有殺他們,那之後也不會再殺他們了……”
“有道理。”張禹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咱們現在確定了人都沒有死,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咱倆也不能說一點活都不幹……總是要找點事情做的……”青年人說着,便思量起來,下一步該怎麼做。
張禹也琢磨起來,過了片刻,他開口說道:“大護法找咱們倆幫忙查找內奸,說是由他來找的話,容易出現主觀上的判斷失誤,咱們兩個去找,就不會有主觀上的傾向。所以我覺得,大護法是不是心中有什麼目標,但是不方便親自去調查,甚至都沒法讓心腹前去調查,以免被發現,到時候說不清。要是咱們去,就不一樣了,大護法甚至能把事情都推到咱們的頭上……”
“你這話說的沒毛病,看來大護法懷疑的真的是緊要人物……”青年人慢條斯理地說道:“在這島上,緊要的人物,好像只有三個……一個是大護法,一個是代掌教,另外一個就是那個掌教夫人了……”
張禹馬上說道:“大護法肯定是不能查的,還是代掌教,我覺得也不能查……看得出來,他的修爲就算不如大護法,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咱倆要是去查他,還不得一下子就被發現……找死沒有這麼找的……”
“沒錯,我也看得出來,代掌教的實力極強,咱倆根本白費,搞不好一靠近,就被發現了。這樣的話……咱們不如先去查掌教夫人……”青年人說道。
“嗯。”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就去查她!”
說完這話,張禹作勢就要走。
青年人趕緊說道:“你先彆着急啊……”
“怎麼了?”張禹不解地問道。
“掌教夫人住在內宅,你以爲跟這個院子一樣呢,連守衛的人影都看不到。掌教夫人住的院子,剛剛出了事,今晚肯定守衛森嚴,咱倆必須謀定而後動。”青年人認真地說道。
“謀定而後動倒是不假,可問題在於,咱們壓根就不知道暗哨都在什麼地方……現在琢磨,恐怕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對策……”張禹說道。
“也是……”青年人微微皺眉,然後說道:“那咱倆先去再說,路上一定得小心,千萬別讓人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