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坐上艾倫小姐的座駕,她今天開的是一輛賓利跑車,車子風馳電掣,直奔皇家馬場。
坐在副駕駛的張禹,一言不發,眯縫着眼睛,彷彿是在養神。
開了一會,艾倫小姐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似乎不太願意搭理我了......”
“主要是太累了......這次來英吉利,讓我有些身心俱疲......”張禹沒有睜開眼睛,語氣平淡地說道。
“那套莊園,是查爾斯讓我賣給你的。其實我也很無奈,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爲那天,羅妮姐姐的幽靈就在我的身體裡。白天的時候,她沒有控制我的意識,但是到了晚上,我的身體都是由她支配......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具體是什麼樣的麻煩,我卻不清楚......今天你獲得了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冠軍,羅肯維爾受到重創,查爾斯險些氣死,都失去了往日的風範......由此可見,他的計劃已經破產......”艾倫小姐一邊開車,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吧......”張禹又是淡淡地來了一句,沒有再說其他。
“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和天主教走的很近,國教和天主教的矛盾很深,一直想要將天主教從英吉利清除出去,但難以做到。你想要在英吉利傳道,查爾斯應該也是很不滿的,哪怕天主教成爲你的靠山,但以你目前的實力,恐怕還很難跟查爾斯抗衡......不要以爲天主教的人,主動拉攏你是什麼好事,他們不過是想要轉移查爾斯的注意力罷了,把查爾斯的矛頭指到你的身上......這樣一來,天主教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你又何必成爲他人的棋子......”艾倫小姐誠摯地說道。
杜德克昨天表示送給張禹三塊地皮,幫他在英吉利發展道教。對方這麼好心,一來是張禹幫了天主教一把,二來怕是也如艾倫小姐所說,把張禹送到前面,吸引查爾斯的火力。
畢竟天主教早就根深蒂固,教內高手如雲,查爾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什麼。可張禹道教就不一樣了,剛剛冒頭,查爾斯肯定會想辦法將道教消滅在萌芽之內,決不允許其壯大。
張禹故意一笑,說道:“你們英吉利不是講究信仰自由麼......現在看起來,還不如在我們的國家......”
“所謂的自由,往往只是那麼一說,作爲教會,肯定是希望所有的人都信奉他們一家......這其中,少不得明爭暗鬥,甚至是殺戮......我知道,你這個人,一旦認準了一條路,輕易是不會回頭的......但這一次,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行,畢竟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和實力掛鉤的......”艾倫小姐又是誠摯地說道。
張禹清楚,艾倫小姐這是一番好意。他自己也明白,不提昨晚的事兒,但是今天自己重創羅肯維爾,查爾斯就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話,也絕對不可能是查爾森讓艾倫小姐轉達給張禹的。因爲查爾斯不會丟這個人。
“謝謝,我會考慮的。”張禹說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希望說開了之後,我們還是朋友。”艾倫小姐又是誠摯地說道。
“我們依舊是朋友。”張禹這次說話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艾倫小姐時不時的都會瞥眼看向張禹,見張禹睜開眼簾,她扭過頭去,嘴角上翹,露出那迷人的笑容。
“謝謝。”艾倫小姐甜甜地說道。
兩個人隨便聊着,終於來到皇家馬場。車子停在停車場,二人坐着觀光車進入,一直來到馬廄的所在。
才一到地方,一個馬棚之中,立時就有兩匹馬激動起來。
這兩匹馬一紅一白,嘴裡不停地嘶鳴,更是擡起前腿,踹擊着柵欄,看起來已經急不可待的想要出來。
工人將柵欄打開,二馬一起衝了出來,紅馬衝向艾倫小姐,白馬衝向張禹。好傢伙,這兩匹馬極能撒嬌,馬頭在二人的胸口不停地磨蹭。
尤其是大白馬,眼中竟然都流出眼淚。張禹輕撫馬頭,看着大白馬流淌的眼淚,不由得一陣心酸。
實在是想不到,一人一馬只有上次的一面之緣,這馬竟然已經付出了全部的情感。
張禹一陣感動,直接說道:“艾倫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將這匹馬帶走,如果需要錢的話,不是問題,儘管開價。”
說來也怪,不等艾倫小姐回答,這兩匹馬就好像能聽懂的張禹的話一樣,一下子都擡起頭來。
“當然沒有問題,我們是朋友,你又是這匹馬的主人,隨時都可以將它帶走。我記得,你們東方有一句話,叫作寶馬配英雄,真是一點沒錯。”艾倫小姐微笑着說道。
“那就多謝了。”張禹頷首說道。
大白馬彷彿真的聽懂了艾倫小姐的話,它立時變得十分興奮,不停地在張禹身上磨蹭起來。
可是,艾倫小姐的那匹汗血馬好像有點不高興了。它湊到大白馬的身邊,用腦袋在大白馬的身上蹭了起來。
感覺到汗血馬的磨蹭,大白馬趕緊轉過身子,馬頭貼向大紅馬的馬頭,彼此間又磨蹭起來,顯得是十分親暱。
上次見到兩匹馬的時候,那是互相叫囂,好似仇人見面。不想眼下,關係竟然好到這個地步。
張禹錯愕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纔多少天不見,它倆就......”
艾倫小姐溫柔一笑,說道:“這叫不打不成交,在你走後,你的馬就十分傷心,於是我就將它倆養在一起。沒想到,它倆竟然很快就產生了感情,成天如膠似漆的。其實也是......如果將一男一女成天關在一起,哪怕是冤家,也有可能成爲親家......”
說到最後,艾倫小姐的一雙妙目,直直地看着張禹。看那意思,像是在說,我們就是冤家。
張禹點了點頭,皺眉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將大白帶走,那你的紅馬,豈不是要傷心難過。”
“肯定會難過的......但是我的馬,同樣也不能離開我......你說,這該如何是好......”艾倫小姐盯着張禹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嗎?”張禹問道。
艾倫小姐攤開雙手,說道:“很多事情都是難以兩全的,比如說......讓你長年留在英吉利,你肯定不會同意......”
“是啊,很多事情,確實難以兩全......”張禹看着兩匹馬,實在不忍心讓它們分離,思量片刻,他嘆息一聲,看着大白馬說道:“我有機會的話,就會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