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羅肯維爾在這個房間內,同樣坐了能有五分鐘。觀衆們只能通過屏幕看到羅肯維爾的姿勢,以及他的嘴巴一直在動,至於說唸叨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五分鐘後,羅肯維爾走出房間,朝一樓的大客廳走去。
到了大客廳這裡,他叫人搬來梯子,因爲佈陣的時候,有時候需要爬高,這些東西,都要準備,用的時候需要馬上送到。
羅肯維爾順着梯子,趴到客廳的大吊燈下面。擰下燈罩,將兩個燈泡拆了下來,沖懷裡掏出來兩個換了上去。
看起來十分的簡單,換好之後,他走了下來,讓工作人員進行清掃,似乎是不想被張禹察覺。
換燈泡用了能有四分鐘。羅肯維爾盤膝坐在吊燈下邊,《聖經》這次放在腿上,雙手一起託了起來,嘴裡又是振振有詞的唸叨。
很快,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羅肯維爾的身子,竟然在地面上慢慢地轉動起來,一會是面部看着鏡頭,一會是背部衝着鏡頭,來來回回。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看在眼裡,卻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是看到有兩個人坐在屏幕中。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着實叫人不可思議。
一般的人,自然搞不明白。可在羅肯維爾轉動一會之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是雙子座的星相陣法!”
來到這裡參加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人可都是高瘦,就算比不上杜德克、查爾斯、愛德華茲這樣的大高手,但也不是白給的。
先前他們沒有看明白,羅肯維爾佈置的是什麼陣法,當陣法佈置到這個節骨眼時候,終於還是被人給看出來了。
看出陣法的人,是西方的星相師,也是參加交流會的嘉賓之一。之前落敗,實力肯定是不如張禹和羅肯維爾,但是這位老兄,恰巧就是雙子座的。
羅肯維爾在開局佈陣的時候,跟這位老兄所學的不一樣,可現在這位會雙子座本命陣法的老兄若是還看不出來,就未免太包子了。
在這位星相師的旁邊,還坐着一些弟子。這些弟子在聽了他的喊聲之後,一個個連忙問道:“老師,怎麼回事?”“雙子座的星相陣法,難道說,羅肯維爾先生是雙子座的。”“好像不是吧。”......
之前沒有一個人叫破羅肯維爾的陣法,這讓這位星相師誤以爲自己的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他頗爲自豪地說道:“雙子座的星相陣法是黃道十二宮陣法中最難的擺,也最難破的。原因無他,在陣法中,一共有兩個主星位,通常不是雙子座的人,根本擺不出來。能夠擺出雙子座陣法的人,就好像我,必須得是雙子座的。當然,也不一定除了雙子座的人之外,其他星座的人就擺不出來,只是難度太大......”
說到這裡,這位星相師不禁又搓起手來,很是興奮地說道:“用雙子座的陣法進行這一局的較量,簡直就是穩贏不輸。哪怕是西方的大星相師,想要給雙子座的陣法進行陣法疊加,也不是那麼的容易,更不要說是不懂的東方人了。如果這一局,讓我去和張禹較量,估計也有不少勝算......羅肯維爾,實在是太高明瞭......”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的話,羅肯維爾真的是贏定的。”“那不是廢話麼,咱們西方星相風水高明着呢,豈能是東方星相風水所能比擬。張禹能夠進到決賽,已經是極限了。”“沒錯、沒錯。”......
桌子旁的學生們,又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的話,讓鄰桌的人,聽的是一清二楚。鄰桌的這些人,本來沒看出來到底是什麼陣法,現在一聽說是雙子座的星相風水陣法,這些人也馬上跟着議論開來。
這種事情,傳播的最快,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一會,整個臺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這是雙子座的星相風水局了。
很多人不會雙子座的星相風水陣法,但不會不代表沒聽說。現在一知道羅肯維爾佈置的陣法是這個,他們的觀點幾乎達成一致,那就是羅肯維爾必勝無疑。
一來是,羅肯維爾根本就不是雙子座的,一個不是雙子座的人能佈置出雙子座的陣法,實力何等強悍。二來就是,雙子座的陣法幾乎沒法疊加,除非是西方的大星相師高手,而且還得是用西方的星相風水局進行疊加。讓張禹用東方的星相風水陣法進行疊加,那不是開玩笑麼。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十分鐘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了。快到十九分鐘的時候,坐在地上的羅肯維爾站了起來,緊接着,那邊屏幕上的時間突然定格。
“佈置完了!”“這麼快!”“雙子座的陣法,不到二十分鐘就佈置玩了。”“偶買噶!”“一個不是雙子座的人,能在二十分鐘內佈置出雙子座的陣法,這、這得是什麼樣的實力......”......臺下的衆人,再次忍不住議論開來。
也就是轉瞬間,過了不到二十秒,另一邊張禹大屏幕上的時間也定格了。
關注張禹的人也不少,立刻有人指着大屏幕喊道:“張禹那邊也佈置完成了!”
“這兩個人的速度都夠快的了。”“全都是二十分鐘內佈置完成。”“你這不是廢話麼,超時就輸了。”“我知道,可是......二十分鐘內,想要佈置出來一個高明的陣法,絕對不容易啊。”“能闖入最後決賽的人,實力能是咱們可以比的。”“就是不知道,張禹佈置的陣法怎麼樣?”“不管怎麼樣,我估摸着,肯定是比不上羅肯維爾所佈置的陣法。”......
臺下又是一陣議論,而大屏幕中,羅肯維爾和張禹先後從別墅中走了出來。
臺上的艾倫小姐等着議論聲停歇下來,跟着用麥克風大聲說道:“兩位嘉賓都已經按時完成佈陣,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就是在對方的陣法中進行陣法疊加。現在請兩位嘉賓,進行別墅交換!”
張禹和羅肯維爾在站在別墅外面,也能聽到廣播中響起艾倫小姐的聲音。
馬上有工作人員做出請的手勢,讓二人前往對方的別墅。張禹和羅肯維爾出了院落,在外面碰頭,羅肯維爾沒有出聲,只是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地微笑。
他的笑容,像是在告訴張禹,自己這次贏定了。
張禹也沒出聲,臉上淡淡一笑,便跟羅肯維爾擦肩而過。
二人彼此間都能看到對方的臉色,全是白的要命,如同白紙,不見一點血色,比之先前在臺上碰面的時候,還要慘多了。
他倆走到對方的別墅門口,站穩腳後,等待“開始”。
艾倫小姐似乎根本不打算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只讓二人站了二十秒鐘,用大聲說道:“開始!”
張禹和羅肯維爾一起走進別墅,張禹一進門,就能感覺到,在別墅內蘊含着陣法的氣息。
破陣沒有時間限制,只比誰先破陣。所以張禹也不敢怠慢,馬上咬破手指,在眼前劃了一下。
緊接着,他就看到別墅內,漂浮着兩種顏色的氣流。一種是正紅色,一種是橘紅色。
這兩種顏色的氣流,都是象徵着財運,區別只是在於,正紅色代表着正財運,橘紅色代表着偏財運。
陣法中有兩三種氣運,屬於十分常見的事情,但是陣法中,同時包含正財運和偏財運的,卻是極爲罕見。
雖說都是財運,效果卻是極爲不同。風水師佈局,要不就是招正財運,要不就是招偏財運。當然,正財運偏財運一起招,也不是不行,關鍵在於,需要分清主次。通常來說,正財運必須要壓過偏財運。
可是這裡,正財運的氣流和偏財運的氣流是一樣濃郁的,根本分不出主次。這在國內,絕對是風水行業的大忌。要知道,財神分五路,分別指的是指的是趙公元帥、招寶天尊蕭升、納珍天尊曹寶、招財使者陳九公和利市仙官姚少司。
其中趙公元帥是正財神,其他四個都是偏財神,也都是趙公明的手下。四個偏財神的氣運綁在一起,都不可能比得上一個正財神。如果說,誰家敢讓偏財神的氣運壓過正財神,可不是要發財的節奏,而是要倒黴的節奏。哪怕氣運一樣,也是不成的,因爲這些佈局者的眼中,是將正財神和偏財神的地位放的一樣高了。這對於財神爺來說,也是一種褻瀆。
“西方人還真是一點也不講究這些,偏財運和正財運同等佈局......”張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不過也沒什麼,只要找到陣眼,將我的陣法給疊加進去,一切也就解決。”張禹一邊繼續往裡面走,一邊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起來。
不消片刻,張禹就發現,在大客廳的頂篷處,盤膝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看不清模樣,就是用光點組成,看起來似乎一模一樣。
別看張禹不懂星相陣法,但張禹馬上就能夠確定,這是雙子座的形狀。
對於雙子座是怎麼回事,張禹瞭解的不多,只是聽弟子們講過,雙子座就是人有兩面的性格。至於說,佈陣之後有什麼特點,那是半點也不清楚。
張禹也不打算清楚這個,沒那麼多時間,找到陣眼就完事了。
他用心眼更爲仔細地觀察雙子座的光點,想要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看了半天,張禹也沒看出來,哪個光點是陣眼的所在。睜開眼睛觀察,這裡瀰漫着正紅色、橘紅色的氣流,財運都是從哪裡飄出來的,張禹也無法確定。
張禹終究有張禹的辦法,想要找出陣眼,不一定偏的這麼找。畢竟他已經不止一次面對西方的星相陣法了。
“不就是正財運和偏財運麼,不就是雙子座的星相陣法麼......看我略施手段,把陣眼給你找出來......”張禹的臉上露出微笑,緊接着手掌一番,亮出金錢劍來。
金錢劍直接散開,張禹只甩出來七十二枚銅錢,剩下的三十六枚收回身上。
一點沒錯,張禹要佈置的是一個聚集黴運的陣法,這個陣法,可不是八九聚煞陣,而是用八九聚煞陣演變而來的。
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擊潰這裡的財運,找到散發財運的地方,以便確定陣眼。他不敢用煞氣,原因也很簡單,煞氣的威力比較強,張禹擔心一旦用煞氣把陣眼直接給破了,那可怎麼辦?
規則說的明白,是陣法疊加,不是讓人破陣。你把人家的陣法給破了,那就可以直接宣佈輸了。
一個聚集黴運的陣法,對於張禹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沒用上五分鐘,陣法也就佈置成功,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直接大幅度的催動陣法,只是慢慢地讓黴運散發開來。
黴運觸碰到財運,少不得一番糾纏,張禹很快就意識到,這裡的財運相當強悍,更爲要緊的是,正財運與偏財運相輔相成,聯合起來,一起對抗黴運。
張禹趕緊加大陣法的力度,令黴運涌現出來的越來越多。黴運與財運相互吞噬,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張禹完全能夠確定,以自己的這個陣法,想要強行破掉羅肯維爾的陣法,那是沒有可能的。這也讓他放下心來,陣法中沒有圈套,自己可以放開手腳,全力尋找陣眼。
黴運越來越盛,大客廳內財運,慢慢被黴運抵消。張禹本來以爲,客廳上面會有財運冒出來,結果可好,是半點沒有,只有從樓上涌下來的財運繼續和黴運抗衡。黴運與財運,逐漸都形成了拉鋸戰,張禹的陣法,壓根就不可能逼出陣眼的所在。
張禹也不擔心,旋即重新佈陣,取出餘下的三十六枚銅錢,以反四象佈局,生出黴運。
這一來一回,變陣尋找雙子座的陣眼,所需要的時間可不少。張禹自己沒有覺察,完全沉浸在尋找陣眼之中。
而大屏幕那裡,看的卻是仔細,張禹現在已經用掉了十六分鐘的時間。
張禹和羅肯維爾佈陣的時候,都沒用上二十分鐘。現在進行陣法疊加,轉眼就用了這麼久的時間。
小丫頭張銀玲爲張禹捏了一把汗,看的是直着急,奈何她的修爲有限,不懂得其中端倪。
“這個張禹,搞什麼飛機呢,這麼長的時間都過去了,竟然還沒完成!”張銀玲急切地說道。
“銀鈴,那個羅肯維爾不是等閒之輩,實力很強的,師父哪有那麼容易就把他給贏了。”坐在她邊上的苑小小開口說道。
在這之前的幾天,“苑小小”雖然也在這裡坐着,可從來不出聲。
現在自己能夠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實在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特別是昨天晚上,她見識過羅肯維爾的實力,即便不如張禹,也打了有一會。還有羅肯維爾的老師查爾斯,更是高人一等,張禹連一個回合都接不住。如此高手,苑小小從來沒見過。
粗線條的張銀玲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撇嘴說道:“我這不是替他着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