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英語十分流利,但任誰也能聽出來,這並非正宗的英吉利腔調,同樣也不是什麼歐洲腔調。
不少人扭頭朝說話的方向看去,跟着就見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緩緩地站了起來。和服是白色的,上面帶有紅色的梅花,十分的鮮豔、漂亮。女人的頭髮是盤起來的,束起一個髮髻,這令女人更顯端莊。
沒錯,這是一個島國女人,不是那陰陽師車信由美又是哪個。
“車信由美小姐,這次張禹和因扎吉是回房間取回法器,並非對陣法進行檢驗,我想就不必這麼多人一起去了。”大主教查爾斯直接說道。
“大主教先生,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次是星象風水交流會,既然是交流,我想就應該可以相互觀摩一下,彼此進行借鑑。如果只是比拼勝負,那不如說是星象風水比賽,又何必說成是交流呢?”車信由美態度溫和,臉上帶着微笑,說到這裡,她故意四下環顧一圈,接着又道:“到場的諸位嘉賓們,也都是抱着交流的目的而來,勝負只是次要的,能夠從中借鑑學習,應該纔是主要的。眼下張禹先生和因扎吉先生既然已經分出勝負,我們進去參觀一下,想來也沒什麼不妥。我的說法沒有錯吧。”
在場的人都對因扎吉的魚缸突然爆掉而好奇,誰不想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
現在車信由美的話一說出口,馬上引起在場衆人的共鳴。
當下就有人說道:“沒錯!”“這次的星象風水交流會以交流、觀摩、學習爲主,既然勝負一分,我們進去看看,學習一下,沒有什麼影響吧。”“我這次來,就是來學習的,難得目睹一場龍爭虎鬥,在大屏幕這裡看的也不清楚,希望主辦方能允許大家進到別墅中觀摩一下。”“很有道理,應該讓我們參觀觀摩。”……
臺下的衆人,紛紛表態自己的意見。他們都和車信由美是一個心思,特別是那些之前已經輸掉的嘉賓,更是來了精神,強烈強調這次來的初衷的是觀摩、學習,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是交流會,重在參與、交流。
這麼多人一表態,大主教查爾斯也不禁暗自皺眉。
要知道,在座的這些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一下子都給撅回去,顯然不太妥當。二來,車信由美的切入點站在理上,大家的初衷是交流、學習,並不是比賽,現在勝負已分,理應讓大傢伙參觀一下。要不然的話,何來交流一說,乾脆叫星象風水大賽好了。
他跟着發現,艾倫小姐正看着他,等待他表態,查爾斯干脆輕輕點頭。
艾倫小姐旋即說道:“諸位安靜一下……”
待臺下的聲音停歇,艾倫小姐才道:“車信由美說的沒有錯,這次的東西方星象風水交流會是以交流爲主。眼下勝負已分,諸位既然想要到張道長和因扎吉先生那裡參觀,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因爲人數過多,所以只允許參賽的嘉賓前去參觀。這一次,不管是否被淘汰的嘉賓,都可以一同前往,但前提是,一定要準守秩序,不得隨意觸碰他人的法器。”
“這不會。”“放心好了。”“沒有問題。”……臺下衆人又是紛紛答應。
當下,愛德華茲、古德遜公爵、張禹、因扎吉等人一同下臺,會同臺下的車信由美、杜魯夫等一衆嘉賓,大傢伙一起朝後面的別墅區走去。
很快先來到張禹的那棟別墅,因爲這裡的法器都是張禹的,艾倫小姐朝他做了個手勢,請他先行進到別墅。
在剛剛登臺的時候,主辦方確保沒有人能夠進到別墅之中。要知道,這樣的正式交流比賽,一旦發生法器失竊的情況,賠不賠償是一說,重要的是影響太過惡劣,接下來的交流會還如何進行。英吉利皇室作爲主辦方,可丟不起這樣的人。
再者,這裡高手雲集,又有這麼多監控盯着,只要出現絲毫問題,估計馬上就會被發現。有誰膽敢到這裡偷竊,估計得死的很慘。
張禹先行進到房間,跟着是攝像師和工作人員進入,攝像師扛着攝像機進行拍攝,以便在大屏幕那邊的人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張禹一進去,就能夠感覺到別墅內瀰漫着濃郁的財運,這股子財運,要比他之前從別墅內出來之時也沒強多少。
大客廳內的貓咪很多,這些貓咪們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能上高的上高,高處沒有位置,就朝二樓的樓梯跑去,然後一臉呆萌的望着張禹這邊。
張禹朝自己的魚缸那裡走去,查爾斯、愛德華茲、古德遜公爵、因扎吉等人跟在後面。
原本衆人以爲,張禹能夠贏下因扎吉,別墅內的財運一定會無比強悍。眼下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叫他們多少有點失望。
張禹走到魚缸之前,攝像機隨即拍攝,在魚缸內,水是淺紫色的,帶着淡淡的金色,108枚金燦燦的銅錢,正反方向轉動,一黑一白兩條錦鯉,跟着銅錢的轉動而轉動。
查爾斯三個公證人先來到魚缸旁邊,接着是張禹的對手因扎吉。因扎吉看着魚缸裡的情況,又下意思地四下看看,跟着更是皺眉,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敗給這樣一個陣法。
就氣運而言,以因扎吉的實力,絕對能夠確定,別墅內的氣運根本不及自己那邊的別墅。他心下越發的着急,想要回自己的別墅看看。
其他的嘉賓們,輪流的參觀了張禹的魚缸,大多數的人也是暗自點頭,且不說因扎吉的陣法如何,單說張禹這個陣法,別墅內的氣運,在場的半數人,就無法在一小時內做到。
張禹這邊並不是重點,大傢伙都等着去因扎吉那邊觀看,就連張禹也是如此。張禹很快收了自己的陣法,將108枚銅錢招了回來,進到袖口之中。
銅錢一收,但是陣法並沒有就此破掉,兩條魚仍然按照剛剛的軌跡在遊動,魚缸內的水也是這般。高手都知道,陣法的關鍵是魚缸中裡的魚,108枚銅錢只是輔助,並非陣眼。
哪怕是張禹將金錢劍收走,這個陣法依舊存在。
因爲比賽還要繼續,如果張禹這邊的陣法氣運仍在,必然會影響到別人。
查爾斯在將情況告訴艾倫小姐之後,艾倫小姐馬上叫人將魚缸搬走。陣眼移走,陣法自然破掉,但這兩條魚卻沒有還給張禹,而是被艾倫小姐搬回了自己家。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一行人從張禹這邊的別墅出來,轉而就到因扎吉的別墅。
因扎吉早已急不可耐,纔到別墅門口,都不等艾倫小姐做出請的手勢,他就一個箭步搶了進去。
一進到別墅,因扎吉就怔了一下,原因很簡單,就是在別墅之中,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財運氣息。當下,因扎吉直奔樓上衝去,攝像師和工作人員連忙跟上,可因扎吉的速度極快,他大步流星、風風火火,轉眼就已經來到樓梯拐彎的地方。
“撲通!”
“啊……”
一個摔倒的聲音,又是一聲驚呼。
這都是因扎吉發出來的,他的速度太快,樓梯都是大理石面的,地上都是水。也是因扎吉太過着急,根本沒有注意腳下,在樓梯拐彎的地方一打滑,因扎吉一屁股坐到地上,沒從樓梯上滾下來,都是幸運。
攝像師正跑到樓梯口這裡,扛着攝像機向上,正巧攝像機對着斜上方,將這一幕真真切切的拍了下來。
跟進來的公證人、嘉賓們還要保持風度,沒有像因扎吉這樣一溜煙的跑。大傢伙只是發現,別墅內沒有財運氣息,倒沒有看到因扎吉摔倒的樣子。
可在大屏幕前的觀衆們,卻是看了個正着。一看到因扎吉滑到,一屁股坐到地上,當場就有不少人忍不住大笑起來。畢竟這些人多數是嘉賓們帶來的徒弟、師弟、師妹什麼的,着實不需要太過注重身份。
“哈哈哈哈……”“這怎麼回事……”“我的媽啊,咋還摔了。”“不帶這麼搞笑的吧。”“這麼急,搶着投胎呢。”“可笑死我了,還帶娛樂節目的。”“這是奔二人轉發展呢。”“有點趙四、宋小寶的意思哈。”……
張銀鈴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拍着大腿笑道:“讓這洋鬼子笑死我了,跑的那麼快,結果還整這麼一齣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清風、趙華等人也都是咧嘴大笑,說什麼的都有。
反正對方是師父的對手,現在出了這樣的笑話,要是不奚落一頓,豈不是對不起因扎吉。
杜魯夫的那一桌,杜魯夫已經跟着其他嘉賓過去查看,只留下帕麗斯、蒙託利沃等人坐在這裡。
蒙託利沃低着頭,心中着急,“學長啊學長,你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都讓多少人看到了,還能不能行了……”
帕麗斯的臉上閃出一絲微笑,她掃了蒙託利沃和利諾、德沙等人一眼,卻沒有出聲。
蒙託利沃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微笑,利諾、德沙都看在眼裡,心中是無比尷尬,還有些誠惶誠恐。昨天杜魯夫是丟了人,可因扎吉這次丟的人,要比杜魯夫還大。
再說別墅內的衆人,原本是沒有看到因扎吉摔倒的,可當聽到聲響和因扎吉的聲音,忙一股腦的跑過去查看。
衆人蜂擁來到樓梯口,往上面一瞧,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因扎吉正慢慢站起來。
杜魯夫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笑出來。好在顧及身份,沒有笑出聲,只是假裝關切地叫道:“因扎吉,你沒事吧。”
因扎吉不聽到他的聲音還好,一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地往下面看去,見這麼多人在樓梯口圍觀,這傢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慌忙說道:“沒事、沒事……”
他爬起身子,旋即又往樓上跑去。這裡突然冒出這麼水來,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因扎吉的心底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一時間,直接忘卻剛剛的丟人,只想先看看,上面是怎麼了。
不過就算再着急,這次他往上跑的時候,也加了小心,生怕再像上次一樣,摔上一跤。
幾步來到二樓,一到擺放桃花樹的位置,因扎吉直接就傻了眼。
“這……”
只見前面擺放魚缸的位置,就剩下配套的櫃子,上面哪還有魚缸。
滿地都是水,玻璃碎片崩的到處都是,七彩神仙魚倒是看到幾條,卻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
之前大屏幕前的人,對於這些,看的是一清二楚。可是他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也沒有人跟她說過。此刻看到,都叫人心中顫抖。
“七運珠!七運珠……”
因扎吉倒也沒有完全愣住,轉眼就反應過來,自己的那顆七運珠哪裡去了?
他立刻低頭尋找,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七運珠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移動腳步,到處張望,可地方就這麼大,地上都是玻璃,哪裡有七運珠。這一下,因扎吉徹底慌了,“七運珠哪去了……七運珠哪去了……”
這功夫,下面公證人和嘉賓們也都陸續上來。
攝像師先他們上來,接着是三個公證人和艾倫小姐、張禹一行。
當他們來到桃花樹所在的時候,就看到因扎吉一邊嘀咕,一邊到處學摸。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張禹之外,都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此刻親眼目睹現場,衆人又是吃驚,又是詫異。他們清楚的很,因扎吉這是在找他的法器,也就是那顆能散發出七色的珠子。可那顆珠子,現在哪去了呢?
在衆人好奇的時候,因扎吉已經看到他們到來。
見衆人越來越近,因扎吉急了,朝衆人瞪起眼珠子,嘴裡叫道:“不許過來!都給我往後退!”
很顯然,他這是擔心,七運珠被其他人給撿去。
大星相師愛德華茲嚴肅地說道:“因扎吉,你冷靜點!我和你的老師皮薩諾也是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愛德華茲先生……我……老師……老師給我七運珠不見了……”因扎吉眼瞧着找不到七運珠,無奈地說道。
“七運珠不見了……”愛德華茲四下掃了一眼,也是沒有看到七運珠,他跟着說道:“你是用七運珠佈陣的,難道一點感應也沒有嗎?”
“沒有……”這一次,因扎吉急忙把慌地說道:“我剛剛真切的感覺到陣法被人給破了,本來想要進來查看,你們卻沒讓我進來,耽誤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現在七運珠不見了……”
說完這話,因扎吉的上下牙齒狠狠地咬在一起,一雙眼珠子瞪向張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