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那是馬麼?”“買噶的!”“what!”“流星!”“流星你妹!”......
不僅僅是張禹的徒弟們怔住了,就連艾倫小姐的保鏢和馬場的工作人員們現在也都傻了。他們瞠目結舌,有的則是使勁揉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
美!
帥!
這些詞都無法來形容此刻的天馬行空。
大白馬的名字叫作照夜玉獅子,身上雪白,沒有半根雜毛,到了晚上,都能散發出銀光來。
現在是中午十分,陽光耀眼,在陽光直射下,躍起的大白馬速度本來就快,看起來就像是一道銀虹。說是流星,也差不多。
就這一躍,不知道的還以爲大白馬已經肋插雙翅了,跟飛都沒什麼區別。
在向上的陡坡後面,有個三連障礙,難度特別的大,要求騎手和自己的馬要達到一種和諧的共鳴。落下的位置,得恰到好處,留有一定的衝刺距離,讓馬能夠在衝刺的狀態下先後越過這三個障礙。如果跳下的地方不對,耽誤時間都是小事,還有可能令人或馬重傷。
但張禹這馬此刻的一躍,直接就從三個欄杆上面飛了過去。饒是如此,暫時還沒有落下的意思,仍然是朝的位置躍,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離,這才向下。
古時的盧馬有馬躍檀溪的典故,此刻照夜玉獅子這一躍,比之的盧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說這個,這一躍的距離,比那飛躍黃河都遠。
國內有摩托車飛躍黃河的,但這飛越黃河也是有說法的。黃河最寬的地位,能有1500米,什麼摩托車能飛過去。所謂的飛越黃河,是從黃河壺口飛,也就是最窄的地方。雖然說是窄,但也有55米,騎摩托車飛過去,絕對不容易,很有可能就一頭扎黃河裡了。
張禹胯下的大白馬,這一躍的距離,不僅有50多米,而是上百米。
銀白色的美麗拋物線,絢麗無比。
艾倫小姐騎着汗血馬在張禹前面,率先過了向上的陡坡,能領先張禹一百米左右。
驀地裡,她就感覺到後面一陣風響,這讓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這一看,人都懵了。
在她的眼中,一匹天馬從天而降,那騎在馬背上的張禹,身上的道袍迎風向後飄灑,發出獵獵之聲。胸前的八卦圖案,顯得格外醒目,這令張禹看起來,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這......”
都沒等艾倫小姐反應過來呢,大白馬就在艾倫小姐的身邊落下。
正直前方,有一個深坑,這個坑並不寬,能有五米,大概兩米深,馬若是掉下去,也得摔得夠嗆。可是大白馬落下來之後,都不用助跑,後腿一蹬,直接躍了過去。
越過這個深坑,往前有兩匹馬的距離,就是一個更加寬的坑。坑的深度,仍然是兩米,寬度卻是達到十五米。
這個障礙,要比先前的難多了。短短的衝刺距離,跳過這麼寬的坑,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當然,一般的馬也白費。沒有足夠的衝刺距離,有的馬都不敢跳,但在慣性之下往前跳的話,很有可能掉坑裡。
照夜玉獅子當然不是一般的馬,配上神行馬甲速度更快。尤其還有一點,這馬沒訓練過,純是在自己跑,根本不用來操控。
正常的賽馬比賽,這是一個缺點,沒有好的騎手操控,馬有的時候會對障礙心生畏懼,有的地方不敢跳。而且,距離什麼的,也未必把握的好。
在這場比賽中,反倒是沒有訓練過的馬,更加適合張禹。如果給張禹一匹訓練有素的,張禹不知道什麼時候給馬信號讓它衝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跳。騎馬的不知道,馬就更糊塗了,原本該起跳的地方,不知道該不該跳。馬的速度多快,特別是障礙賽,每一個動作都要在千鈞一髮之際完成,錯過了就有可能發生危險。
張禹不會騎馬,照夜玉獅子也沒訓練過,純是憑着自己的直覺在跑。好馬是有靈性的,對於危險什麼的,它自己是有判斷的,該什麼時候起跳,馬自己就跳了。
照夜玉獅子越過第一個坑之後,向前一竄,跟着起跳,穩穩地越過大坑。
張禹連人帶馬過去了,艾倫小姐是在他後面,艾倫小姐都有點看傻了,做夢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能追上來,而且這馬起的也太好了,都不用打馬,馬自己就跳了,人和馬的結合,簡直是天衣無縫。
她心中暗說,這小子之前是扮豬吃老虎吧。
可在這功夫,她的馬已經來到第一個坑旁邊,按理說,之前的一步,就該打馬,讓馬在這一步上起跳,結果慢了一步。
好在艾倫小姐反應的快,連忙給馬來了一鞭子,汗血馬向前一步,旋即躍起,輕鬆的越過深坑。
跳是跳過去了,但是出現了一個意外,因爲晚跳了一步,向前的距離也就多出來一步,留給自己衝刺的距離就沒了。剛剛張禹的馬過來之後,是向前竄了一步才起跳的。
長期訓練的馬,跟沒訓練過的野馬就是不一樣。說白了,就是有點機械性了,反應不像野馬那麼多,需要人來操控。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艾倫小姐當然也發現自己的馬多竄出去一步,這絕對會影響到下一次起跳。在這個地方,想來個急剎馬也來不及了,再者說,她還想追張禹呢,如果強行把馬給拉住,就來不及了。
沒有辦法,艾倫小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後手一鞭子,抽在馬股之上,汗血馬得到命令,直接起跳,向前躍了出去。
馬剛跳過來,沒有得到衝刺的空間,跟着再行發力起跳,這就跟三級跳差不多了。一鼓作氣再而竭,正常來說,根本跳不過去。
好在汗血馬終究是汗血馬,馬的前蹄,正好踏過深坑的邊緣。不過,後踢沒地方落了,一落就得掉坑了。馬雖然有些機械,可它不是傻子,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它也有自己的應對反應。
汗血馬落下之際,前蹄猛地用力向前一蹬,想靠前蹄力量蹬出去一段距離。然而,剛剛的跳躍,已然是再而竭,再來這一下子,便是三而衰了。
馬的身子直接向前栽去,慣性之大,更不必說,馬上的艾倫小姐身不由己的拋飛出去。
“啊......”
賽馬場一圈三千多米,多大的一塊地。艾倫小姐此刻的這一聲驚叫,連在起點看眼的那些人都聽得清楚。
艾倫小姐的保鏢們和馬場的工作人員直接嚇傻了,“這......”“小姐......”“小姐......”......
衆人全都失聲驚叫起來,有的反應快的,慌忙朝賽道上跑去。但誰都知道,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看摔得情況了。就這麼一下子,估計就算是不摔死,也得摔個半殘。
他們都能聽的這一聲驚呼,在艾倫小姐前頭的張禹哪能聽不到。張禹忙回頭看去,就見艾倫小姐呈一條拋物線朝這邊摔了過去。
若是換做別人,可能趕緊拉住繮繩,嘴裡喊“驢”,讓馬趕緊停下來,再下馬救人。
可張禹現在距離艾倫小姐最少五十米,等他把馬停下來,估計艾倫小姐都得摔在地上。
情急之下,張禹已經顧不得這是不是自己的對手,救人要緊。眼瞧着艾倫小姐劃出來的拋物線開始往下,張禹忙擡手打出去一道狂風術。
“噗!”
狂風符直接射到艾倫小姐的身後,緊跟着狂風大作,“呼......”
艾倫小姐那向下落的身子,在狂風的吹動下,憑空向前滑去。
與此同時,張禹扭着頭,一手死死拉住繮繩。
照夜玉獅子正撒歡猛跑呢,張禹一用力,大白馬哪受的了,前蹄登時擡了起來,雙腿蹬地,整個立起。
張禹的雙腿鎖住馬肚子,看到人拋飛過去,張禹左手鬆開繮繩,擡起雙手準備把人給接住。
想法是不錯的,可張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第一次騎馬。手一離開將手,身子登時向下一仰,險些從馬背上掉下去。幸虧反應快,左手忙一把抓住馬鞍橋,只能靠單手迎向艾倫小姐。
艾倫小姐迎面摔了過來,在狂風符的作用下,看起來嬌弱身子,卻是力道極大。張禹又不是雙手,光憑一隻手,如何能把人給接住。
當手掌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時,張禹的胳膊就是一震,他是修道的,武功不是強項,更沒練過乾坤大挪移什麼的。這種硬接,胳膊非斷不可。着急之下,他下意識用出太極拳中的一招手揮琵琶。
這招張禹學過,但用的不好,總是有形無意,沒想到此刻一着急,竟然用的恰到好處,將艾倫小姐摔來的力道往旁邊一卸,跟着一扭,艾倫小姐的身子便穩穩地被他扭到身前。
白馬的前蹄旋即落下,艾倫小姐就穩穩當當地坐到馬背上。
看到人平安無事,張禹不由得鬆了口氣,下意識地問道:“你沒事吧。”
“呼呼......呼呼......”艾倫小姐已然花容失色,嚇得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人坐在馬背上,開始不住地大喘氣。
她的身子,彷彿沒有半點力氣,綿軟地貼在張禹的懷裡,嘴巴喘了半天,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謝謝......”艾倫小姐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事就好。”張禹平和地說道。
“你......”艾倫小姐也不知道該說點啥了。
自己本來是和張禹較量,沒想到馬失前蹄,自己摔出去了,結果還被張禹給救了。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勝負已分。
她心中有點尷尬,自己也太不爭氣了。尋思着再說兩句,可“謝謝”也說了,再說什麼。
驀地裡,她突然發現身上有點不得勁,自己身子左邊的某處,正被一隻手緊緊地壓着。
她低頭一瞧,慘白的臉色瞬間緋紅。一點沒錯,張禹剛剛把她給攬過來,也是怕她摔了,手就沒挪地方。艾倫小姐的身上穿的又是皮馬甲,張禹也沒留意這個。
艾倫小姐一時間羞臊不已,怯怯地說道:“你的手......”
“啊?啊......”張禹這才注意到,手放的地方不對,連忙把手給縮了回來,尷尬地解釋起來“那個啥......我是怕你摔了......就沒注意......不好意思......”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還是應該謝謝你......”艾倫小姐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抓住繮繩,在手裡來回捏着。
“你知道是誤會就好......不用這麼客氣......”張禹吞吞吐吐地說道。
他嘴裡說着,覺得左手有點不得勁,好像是被什麼壓着。
緊接着,張禹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情急之下,伸手抓住馬鞍橋。艾倫小姐過來時這一坐下,正好坐在他的拳頭上。
張禹再次尷尬,他輕輕地將抓住馬鞍橋的手鬆開,慢慢地往回拽,想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手給抽回來。想法倒是聽到的,可艾倫小姐又不是死人,特別是騎手抓的白褲子,那可緊身褲。
對於騎士來說,穿這種褲子也不是說抗摔,只不過是一種騎士禮節。艾倫小姐的裡面就穿着一條小褲褲,張禹的手又是在她的敏感部位,手這一動,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艾倫小姐的臉本來就羞紅了,察覺到這個,她的俏臉臊的更紅。
要知道,西方在那種事情上,雖然比較開放,可艾倫小姐終究是皇室中人,放到以前,不是公主,也得是個郡主。英吉利皇室仍在,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得講究個禮法。不能說,皇室的女兒還沒出嫁,就跟普通女人一樣,又和這個處對象,又和那個不清不楚的,那皇家的尊嚴何在。
艾倫小姐現在尚未出嫁,別看都二十七歲了,終究是個大姑娘。此刻坐在人家的手上,讓她的小心肝不由得“砰砰砰”直跳。
她輕輕地擡起屁股,張禹連忙把手抽了出來。
張禹感覺到對方擡屁股,顯然是被發現了,張禹再次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啥......我剛剛本來打算雙手接你......結果手一鬆開,我差點掉下去......沒辦法......一着急就把手抓這了......”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艾倫小姐的雙頰瞬間漲的通紅。
但她聽的出來,張禹的聲音十分緊張,也滿是難爲情。
這讓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低聲說道:“我也沒怪你......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啊......我就是跟你解釋解釋......”張禹連忙說道。
“那你解釋什麼?”艾倫小姐仍然低着頭,低聲說道。
“我......”張禹一時語塞,自己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