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倫小姐的話裡,張禹能夠聽出來,艾倫小姐看似淡定,其實已經有點怕了。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賭別的?當然也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在場的這些朋友們,是否答應。”
說完,他故意掃了一眼周邊裡三層外三層的賭客們。
賠碼的丫頭正在給賭客們賠錢,賭客們歡欣鼓舞,精神頭一個賽一個,瞧這意思,今天是吃定賭場了。
“賭場是我的地盤,我隨隨便便就可以在這裡的輪盤全部斷電,就算是想賭這個也賭不了!”艾倫小姐恨的是直咬牙。
張禹從容自如,說道:“莫說是輪盤了,憑我今天的運氣,就算是賭別的,照樣能把你們賭場賭的關門。其實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人交給我,大傢伙也不傷和氣。”
“賭別的......你也行?”艾倫小姐仍是咬牙,心中半信半疑。
“如果你不信,咱們也大可以試試。不過,我有個條件。”張禹微笑着說道。
“什麼條件?”艾倫小姐馬上問道。
“條件很簡單,如果我贏了,就讓我把人帶走,如果我輸了,那我就拍屁股走人。你覺得怎麼樣?”張禹自信地說道。
“我......”看着張禹自信的樣子,艾倫小姐一時間不敢答應。
自己現在用的是緩兵之計,等星相師過來,怎麼也得四個小時。
張禹用的什麼手段,到底是靠什麼贏的錢,根本說不清。如果答應張禹,萬一張禹贏了,自己就得願賭服輸,否則的話,一來信譽過不去,二來張禹肯定還得繼續鬧事。一局2000萬的輸贏,賭場可承擔不起這個。
就在艾倫小姐和張禹說話的時候,凱恩已經不失時機地擠出人羣,打電話去了。
而眼下,賠碼的丫頭也慢慢吞吞地將籌碼賠付完畢。
賭客們都看向張禹,一個個大聲喊道:“這局押什麼?”“這局押什麼?”“這局押什麼?”......
聽到這些聲音,艾倫小姐的耳朵都好炸了。
張禹都不用趙華的翻譯,都能猜出來大概是什麼意思。見艾倫小姐還在猶豫,張禹也不客氣,直接拿起面前的6萬塊籌碼,隨手扔到“8”上。
賭客們見張禹下注,鋪天蓋地的籌碼好似下餃子一般,一下子撲到賭桌上。
艾倫小姐看到這個,身子不由得一晃,狠狠地橫了張禹一眼。
在賭場中,其中不乏老千高手,畢竟在賭場裡抓老千,靠的其實也是老千。艾倫小姐琢磨了一下,就算張禹的運氣再好,難道說還能贏了這裡的老千麼。
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咱們賭21點,你敢嗎?”
張禹也不是沒見識過老千,知道這裡面的門道。他淡定地說道:“賭什麼都無所謂,但是你們賭場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把戲。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會留戀,可這裡的賭客們就不同了,萬一這裡有什麼貓膩,被我當衆給戳穿,對誰都不好。你也知道,我就是要人,不想跟你們賭場結怨。”
這番話,讓艾倫小姐登時打了個寒顫。
在她看來,張禹敢這麼玩,肯定也是高手。兩個人賭約若是定下來,自己若是讓人出千,真讓這小子給點破,估計賭場當場就得被這裡的賭客們給砸了。皇家賭場,上百年的招牌,差不多也就此斷送,以後不用做買賣了。這個責任,可不是她能承擔的。
驀地裡,震天價的喊聲又響了起來,“8!”“8!”“果然是8!”“中了!”“中了!”......
聽到喊聲,艾倫小姐忙收住心思,只一瞧,賭桌旁的賭客們,都在激動的歡呼。輪盤之上,小球在“8”的格子中。
兩千萬!
這一刻,賭場又損失了兩千萬!
皇家賭場就算是家大業大,也抗不了這麼輸。
艾倫小姐心中明白,自己現在已經不好跟家族高層解釋了。自己必須當即離開,不能再有半點遲緩。在賭桌旁跟張禹拖延,就等於給自己挖墳。
她要找出來一個自己最容易掌控的賭博,即便是出千,也不能被人看出來的那一種。
該說不說,這女人的反應速度也快,她馬上想到了一種賭法。
在賠碼的丫頭進行賠付的時候,艾倫小姐說道:“你敢賭馬嗎?要是你贏了,我就把人交給你!如果你輸了,賭場今天的一切損失,你都得賠給我,然後再能拍屁股走人。否則的話,我保證讓你離不開英吉利!”
張禹知道賭馬這遊戲怎麼玩,天子馬場就有這種賭博。賭客們對十四匹馬進行下注,賭哪一匹能夠獲勝。當然,玩法也很多,還能賭馬匹進入終點的次序。
但是這種賭博,可操控性太大了,莊家讓哪一匹勝出,哪一匹就能勝出。
跟對方賭這個,就算賭場現在沒有運氣了,張禹也能夠認定,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輸的。
張禹假裝不懂,故意說道:“賭馬......是咱倆騎馬賽跑嗎?咱倆誰騎得快,誰就贏?”
他這純屬打馬虎眼,不想艾倫小姐一聽這話,眼睛登時一亮。
作爲英吉利的皇家貴族,沒有說不會騎馬的。
英吉利崇尚騎士精神,什麼叫騎士,現在可能說,獲得騎士勳章不一定非得會騎馬,可是在早年間,必須得會騎馬。要不然的話,算什麼騎士。
英吉利有四大運動,足球影響力很大,卻屬於工人階級。最小衆的、貴族階層的Eventing,指公、侯、伯、子、男爵家的“賽事活動”,被稱之爲:馬術三項賽。賽馬只屬於貴族,不在於經濟門檻,而是一種家族傳統,需要從小受到薰陶。
當然,養馬的費用,那是特別大的。一匹好馬的價值,完全比一輛好車貴,特別是對於英國貴族來說,馬是必需品,否則很難參與社交活動。一般人最多去看看比賽,貴族則“喝着香檳,混雜着尿騷味”,自己給馬洗澡。“好的騎士必須是高尚的人,必須對馬很好;而英吉利女人可能不會對男人談什麼,但會對馬錶示充分的情感。”
艾倫小姐八歲的時候就開始騎馬了,不說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那也差不多。
剛剛她也沒想着跟張禹賭這個,估計張禹也不敢答應,沒想到張禹自己提出來了。艾倫小姐心頭一喜,表面上卻露出鄙夷之色,說道:“你們東方人會騎馬嗎?”
聞聽此言,張禹心中暗說,你瞧不起誰呢?就算成吉思汗不算是我們民族的,可打敗蒙古騎兵的徐達、常遇春這些,哪個不是馬背上的將軍。
張禹當即還以顏色,說道:“在我們東方,有很多馬背上的皇帝,馬背上的將軍。不過......這是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怕是連馬都上不去吧!”
艾倫小姐本來是擠兌張禹,結果被張禹給反將了一軍。這讓她心中大怒,不由得冷冷地說道:“那是你們東方,在我們西方,女人同樣也會騎馬,而且成就絲毫不比男人遜色!你要是有種,咱們就在馬背上較量一下!”
張禹心中求之不得,他有神行馬甲,騎牛都比騎馬跑得快,當初都能騎牛贏汪中書,更別說贏一個女人了。
但他不想表露出來自己的自信,而是故意憤憤地說道:“較量就較量,誰怕誰!但是你得記住了,你要是輸了,就得兌現承諾,把人交給我!”
“沒問題!我要是會輸給你,莫說是把周家富交給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艾倫小姐自信地說道。
他倆這邊針鋒相對,在賭桌上,賠碼的丫頭已經慢吞吞的將籌碼賠付完了。
賭客們又都看向張禹,一個個急切地說道:“這次押什麼?”“這次押什麼?”“帥哥,這次押什麼?”“神奇的東方人,這次怎麼買?”
張禹明白他們的意思,故意去拿面前的籌碼。
看到這個,艾倫小姐急了,連忙說道:“咱們不都說好了賽馬麼......這盤你不能下注了......”
一下注就是兩千萬,誰也受不了。
張禹微微一笑,右手拿着籌碼故意在左手掌心上拍了拍,然後說道:“今天贏的差不多了,就不玩了。”
說完,他看向艾倫小姐。
艾倫小姐寒着臉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請吧。”
“請!”張禹很是紳士地微笑點頭。
艾倫小姐咬着牙一轉身,直接讓身後的人羣分開,朝外面走去。
張禹讓徒弟們收拾籌碼,跟着艾倫小姐離開賭桌。
衆人一看張禹不賭了,難免很是失望,一個個說道:“怎麼不賭了呢?”“趁勝追擊啊!”“難得有這樣的好運氣,趕緊繼續吧!”“別走啊!”......
張禹的目標只是周家富,他也不是真的想把賭場給贏垮。畢竟這裡是英吉利皇室的地盤,真把人家給贏急眼了,估計就算能出去這個大門,也離不開英吉利。
張禹帶着徒弟們朝吧檯那裡走,先把籌碼兌換。艾倫小姐則是叫來凱恩,囑咐一些事情。
等兩下忙完,這才一起下樓。
而賭場的賭客們,現在明顯沒玩過癮,就算沒了張禹,也繼續在輪盤賭桌上玩着。說來也怪,雖然這次是大夥隨便押,可賭場仍然是輸家,只是賭注有點分散,加上張禹走了,賭客們信心不足,押的有點少,倒是沒讓賭場死的太慘。
其實也是,賭場裡的這些荷官、暗燈、工作人員,頭頂的財運都讓張禹給吸了,加上星相風水被張禹給移走了,運氣就不在他們這邊。
輪盤賭靠的就是運氣,而賭客們的氣運都在,賭場拿什麼跟人家鬥。
好在賭客們不明白這個,還有一些先前贏了大錢的,張禹一走,她們的膽子反而小了,不敢下重注。如果說,衆人還是一股腦的按照一門來押,集中大傢伙的氣運,賭場仍然劫數難逃。
暫時不說賭場這裡的事兒,只說張禹等人下樓之後,他們坐上來時的依維柯。艾倫小姐的座駕是一輛法拉利紅色跑車,另外她還帶着十幾個保鏢。上車的時候,艾倫小姐只給張禹扔下一句話,“皇家莊園馬場見!”
她的車快,先行前往馬場,張禹他們的車,在後面跟着,說白了是自己往皇家莊園馬場開。
張禹和艾倫一直是用國語對話,現在突然離開,又是去皇家莊園馬場,這讓阿勒代斯等英吉利人十分納悶。
坐在上車,阿勒代斯小心地問道:“師父,咱們怎麼突然要去皇家莊園馬場,這是去做什麼?”
“跟那個女人騎馬比賽。”張禹在聽了趙華的翻譯後,直接說道。
這話一出口,連張禹的徒弟們都懵了,趙華翻譯之後,阿勒代斯他們也傻眼了。
“師父,你還會騎馬呢?”阿勒代斯詫異地說道。
張銀玲還是好奇地問道:“張禹,你還會騎馬呢?”
苑小小也說道:“師父,我們也沒見過您騎馬啊,您會騎嗎?”
“哈哈哈哈......”張禹咧嘴一笑,撓了撓頭說道:“我沒騎過馬,就騎過牛,但是估計這個原理應該差不多吧。”
“噗!”“噗!”“噗!”......
苑小小、青梅子、趙華等人直接就噴了,他們小聲說道:“騎馬和騎牛也不多麼......”
倒是張銀玲點了點頭,撅着小嘴說道:“應該差不多吧......都是四條腿......”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像是在說,這能使差不多麼,四條腿的多了。
阿勒代斯、謝麗爾他們聽不懂,也不知說什麼,謝麗爾急切地問道:“趙華,師父說什麼呢?”
她雖然沒拜張禹爲師,但是丈夫是張禹的徒弟,自己也就跟着這麼稱呼。
趙華如實翻譯,“師公說,他沒騎過馬,只騎過牛。但是馬和牛應該差不多。”
“啊......”“what......”“這差遠了吧......”......
阿勒代斯、謝麗爾、布萊頓他們面面相覷,第一次聽說,騎馬和騎牛差不多。
阿勒代斯心下着急,也不知道張禹爲什麼要和對方比賽馬。
他小心地問道:“師父,爲什麼突然去賽馬?”
趙華翻譯,張禹馬上微笑着說道:“只是想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衆人一聽這話,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您老人家也沒騎過馬,怎麼就能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
趙華又翻譯了一下,阿勒代斯他們已經徹底服了。
阿勒代斯撓了撓頭,說道:“師父,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經過翻譯,張禹直接說道:“你說。”
阿勒代斯說道:“在我們英吉利,騎馬是貴族運動,特別是在皇室,基本上不分男女,都會騎馬。而且,看這個女人的身材,應該是經常騎馬......”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耳朵登時就被謝麗爾給掐住,“你觀察的挺仔細啊,還看人家的身材就知道經常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