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衆人,本來都在喝酒、打屁。
此刻旗袍女人這麼說,有的沒注意,沒太聽清,但是聽到的,則是忍不住叫了起來,“我靠!今晚爽了,有人要挑戰這裡的老闆了!”......
“啊?有人挑戰這裡的老闆?”“有日子沒人挑戰了?”“誰說不是。”“今晚沒白來。”“能看好戲了。”“就是不知道,這挑戰者的實力怎麼樣?”“肯定是比我能喝。”“這不是廢話麼,敢上臺挑戰的,估計咱們幾個綁一塊都喝不過人家。”......
旗袍女人的聲音,同樣也令張禹這邊的人側目。
李明月等人全看着張禹,說實話,他們的心裡都覺得不靠譜。
昨天張禹也不是沒喝酒,三杯酒下肚,雖說沒啥大毛病,但是臉也很紅了,吃完飯很快就睡着了。看那酒量,估計都比不上沐華儀。
“張禹,事情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等下讓你上臺,你就上去吧。”高雲寶看着張禹,笑着說道。
張禹攤開雙手,微笑着說道:“就算上臺,也得等陸梅他們回來吧。”
“應該快了,幾分鐘的事兒。”高雲寶咧嘴一笑,又道:“介不介意我坐在這裡。”
“請吧。”張禹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禹這邊還有好幾個空位置,高雲寶直接坐下,他的女秘書陪坐到旁邊。
舞臺上,已經有服務員在擺放桌椅,將酒一罈罈的搬上去。
畢竟是老闆接受挑戰,擺上來的酒也是相當多。臺下的觀衆們,都在焦急的等待,一直盯着臺上,似乎是着急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敢來挑戰這裡的老闆。
張禹他們等了一會,還真別說,曹律師他們的辦事效率是夠高的。估計也就是幾分鐘,人就到了。
曹律師、中年男人、陸梅、唐星,還有一個身材什麼消瘦,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
陸梅和唐星攙扶着這個男人,看狀態,如果沒人扶着,都有可能倒下。
不用說,這人肯定是沐四維了。
“四維,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張禹了。”一見面,陸梅酒率先介紹。
張禹上前一步,跟沐四維打了招呼,李明月也站起來打招呼,“表姨夫。”
張銀玲幾個人,也都要客氣一下,沐四維憔悴的臉上露出笑容。一一打了招呼之後,他猛地看見靠在椅子上熟睡的沐華儀。
他登時一驚,急切地問道:“小儀這是怎麼了?”
“小儀喝醉了,沒事的。”陸梅說道。
“她......她跟誰喝的,喝這麼多......”很顯然,沐四維對自己女兒的酒量,還是頗有信心的。
所以,這讓他很是驚訝,誰能女兒給喝醉。
陸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爲她並沒有將真相告訴丈夫。因爲說了的話,丈夫肯定不答應,屆時萬一不肯出來,亦或是有什麼變故,肯定是要連累張禹的。
說話的功夫,臺上都已經擺好了。旗袍女人又用麥克風喊了起來,“現在歡迎挑戰者張先生登臺!”
她一說完,高雲寶就衝着張禹說道:“該你上臺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贏。呵呵......”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張禹也是一笑,人既然都回來了,那就要信守承諾。
張禹直接向舞臺走去,看着他的後背,陸梅這些人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沐四維似乎也沒少來這裡喝酒,對於這裡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
他見張禹上臺,有些錯愕地說道:“他上臺做什麼?不會是......想要挑戰這裡的老闆吧......”
“一點也沒錯。”高雲寶扭頭看向沐四維,輕笑着說道:“你以爲你是怎麼出來的,是我和他定好了,如果他能贏了這裡的老闆,你才能平安無事。如果他贏不了,那你就得把四全老酒的秘方拿出來,我們公司合作。”
“什麼?”聞聽此言,沐四維瘦削的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跟着急切地說道:“怎麼回事?我可沒答應你拿出秘方!”
“你沒答應,可你媳婦答應了。”高雲寶得意地說道。
“小梅!”沐四維馬上扭頭看向陸梅,打着哆嗦說道:“誰叫你答應他們的?我不是說過,哪怕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說的麼。”
“我......我也是緊張你......擔心你坐牢......”陸梅低着頭,委屈地說道。
“我寧願坐牢!”沐四維又看向高雲寶,正色地說道:“你們把我再送進去吧!”
“你以爲你想出來就出來,想進去就進去嗎?”高雲寶瞪着眼珠子說道。
“那你們隨便,我是不會說的!”沐四維強硬地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高雲寶得意地說道:“你夫人已經跟我們簽了合同,合同就在張禹的身上,如果他輸了,我們就上臺取合同。當然,如果他贏了,那咱們就一筆勾銷!”
“合同......他贏了......”沐四維嘀咕了一句,但隨即就意識到不對。
張禹和這裡的老闆斗酒,還想贏,那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他跟着說道:“什麼合同?就算我妻子簽了,也不等於是我籤的。這合同,根本無效。”
“你不要忘了,當初你監獄裡的時候,給你妻子做了委託公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着你。也就是說,這個合同是合法有效的。你要是想要賴賬,就要賠償五個億的違約金......五個億,你拿什麼賠......沐四維,人不要這麼自私,你自己要知道,你們家這次能夠解決高利貸的麻煩,不過是僥倖。如果說,承擔五個億的負債,我保證會讓你們全家生不如死......沐四維,你不爲自己着想,難道就不爲自己的妻女着想了......你不是想把這個秘方,還有你家裡的人,一起帶進棺材裡......”高雲寶冷冷地說道。
“我......”高雲寶一番話,好似一記重錘,令沐四維一時間無言以對。
誰說不是麼,這次的高利貸逼債,自己在拘留所裡面,都沒爲妻女做些什麼。
酒廠的重擔,全都壓在妻子的身上。
自己一死無妨,可自己的妻女怎麼辦?難道說,真的要連帶釀酒的秘方一起帶進棺材麼。
沐四維心中痛恨,但他又沒有半點辦法。
眼下,桌子旁坐着的李明月、張銀玲等人,也都聽明白了。張禹原來不是無緣無故的跟這裡的老闆斗酒,而是爲了幫助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