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真人何等高手,此刻花老頭身上拔出來的那些東西,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正好和師父嘴裡的味道一般無二。只不過,花老頭體內拔出來的比較多,味道也重,師叔嘴裡的味道能夠輕點。
若說呂真人和師叔的感情怎麼樣,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但問題的關鍵是,兇手敢把師叔給毒死,那是跟陽春觀爲敵呀,不把他呂真人放在眼裡。
自己作爲陽春觀的掌教住持,師叔讓人給毒死了,要是找不出來這個兇手,日後自己還怎麼混?不知道的,還以爲陽春觀好欺負,他呂真人沒大本事呢。
報仇不是因爲跟師叔的感情,而是關係到陽春觀的名頭。
被呂真人這麼瞪住,花劍刃嚇了一跳,他急忙說道:“你這麼瞪着我幹什麼,我跟你師叔都不認識......”
“毒死我師叔的藥,跟毒害你父親的藥,是一模一樣的!”呂真人咬着牙說道:“我知道你沒這個本事!說,你種毒藥是從哪來的?”呂真人狠狠地說道。
“照你的意思說,是我毒死我父親了......你少來這裡血口噴人!”花劍刃畢竟是大買賣人,這個時候也不示弱,眼珠子也瞪了起來。
“你!”呂真人火氣跟着上撞,當即擡起手來,瞧那個意思是想要動手。
劉剛在一旁看着,見呂真人這般,忙轉身面對着呂真人,沉聲說道:“你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難道你和他是一夥的!”呂真人自然不怕劉剛,不就是會點功夫麼。
“我只忠心於花家!但是,不能光靠你們說的什麼味道,就判定誰是兇手!這裡是花家,你可莫要撒野!”說到最後,他又是大喝一聲,“來人啊!”
聲音落定,立刻從外面涌進來二十多號大手。
瞧那意思,只要劉剛一聲令下,就會動手。
陸道人和另外三個呂真人的師弟見打手們衝進來,他們馬上迎了上去,又是五帝錢,又是符紙。
這一幕看起來可笑,其實張禹清楚的很,一旦動上手,這些打手們全都白給,不死也得重傷。當然,這些打手們的臉上都會露出不屑之色,怎麼可能將幾個道士放在眼裡。
張禹不希望他們這就動手,雖說自己和陽春觀有過節,打起來纔好了,自己還能看熱鬧。可是眼下,終究不是坐山觀虎鬥的時候。
他趕緊打起圓場,說道:“呂道友,我都說了,稍安勿躁。你再仔細聞聞,這罐子裡還有什麼味道。”
說完,張禹把罐子再次遞給呂真人。
呂真人不明就裡,這都證據確鑿了。可他多少也有點無奈,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也不是說道士尋仇,打死人命,就不用償命的。
特別是眼下,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等着法醫鑑定,然後再打官司,估計就垃圾吧倒了。
呂真人咬了咬牙,還是從張禹的手裡接過了火罐。他心中多少也清楚,張禹似乎是成竹在胸,這裡面必然另有玄機。
自己先不要着急的好,以免大打出手,惹來警察。那樣的話,亂子就大到無法收場了。
他壓住心中火氣,將火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也就是一秒鐘,他就趕緊將火罐拿的遠遠的,做了兩個深呼吸,差點沒吐出來,幸虧晚飯已經消化了。
“呼......”在呂真人長出一口氣之後,他朝着張禹說道:“除了和毒死我師叔的藥物相同之外,還有一股符灰的味道。”
“一點也沒錯。”張禹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符,是能夠用來迷亂人心智的......”
說着,他看到花鎣月已經拿到了毛巾,只是站在那些,不知所措。
張禹直接朝花鎣月伸出手去,說道:“花小姐,把毛巾給我。”
“好。”花鎣月將毛巾遞給張禹。
呂真人聽張禹說符紙是用來迷人心智的,不禁好奇起來,說道:“你是我,有人用了迷心符......”
“道友果然見多識廣,連迷心符都知道。”張禹嘴裡說着,手上已經開始給花老頭擦拭身上的膿血。
“這種旁門左術,我陽春觀雖然不屑,但也不是沒聽說過。”呂真人說道。
“知道就好。”張禹淡淡一笑。
“動了!心率表動了!”就在這時,花育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這話,衆人的目光立刻全都集中在心率表上。
一點沒錯,剛剛已經靜止了的心率表,現在動了起來,開始有了微弱的心跳波動。
“有心跳了!”“心率表動了!”“真的動了!”......
剎那間,房間內炸了鍋,花家的人紛紛喊了起來。有的人,更是顯得極爲振奮。
“父親......父親有心跳了......”花劍鋒激動地說道。
“神醫啊!父親......父親活過來了......”花劍平也顯得十分激動。
花劍中這半天都是冷眼旁觀,畢竟對他來說,百分之十五的數字,也就是這麼回事。不管到什麼時候,自己差不多都是這個數,所以他也無所謂。
想要繼承家業,輪不到他。
但他終究和花劍刃是親兄弟,一個媽生的。眼下出現這種話,他多少有點迷茫,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花劍刃。
花劍刃剛剛臉色一變,不過現在,已經滿是激動之色,跟着興奮地喊道:“父親!父親真的活了!太好了!太好了!”
先前已經坐到沙發上的王大夫聽了這話,身上打了個哆嗦,但她還是起身來到牀邊,先看了看心率儀器,確定有波動了,才激動地說道:“好了!好了......老爺子沒事了......”
張禹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老爺子沒事了,某些人恐怕就要有事了......戲演的不錯.......”
“你又是什麼意思?”王大夫再次對張禹怒目而視,“你總說是我害了老爺子,你有什麼證據?老爺子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真希望老爺子這就能醒過來,好給我洗脫不白之冤......”
說到最後,她又顯得很是委屈。
“不白之冤......別以爲我沒有證據……”張禹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花鎣月,說道:“花小姐,你現在可以把昨天晚上咱們在醫務室內看到的東西說一說了。”
“刷!”......
這話一出口,衆人的目光直接全都集中到花鎣月的身上。
被這麼多人盯着,花鎣月不禁緊張起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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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爆發,先五更奉上,老鐵繼續趕工,今晚對老鐵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