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黑點子

海明威說:在一個奢華浪費的年代,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類真正需要的的東西是非常之微少的。

黑衣人李輝逃出小E家後,就匆匆回到縣城一出租屋內。屋內一中年男子早已經在那裡守候。這男子個頭不高,但體壯腰圓,雙眼暴突,外表給人一個拳擊教練的印象。

李輝看到男子後立即跪下,說:吳主任,事沒辦成。教練當即給了他個耳光,大罵道:你他媽的真是窩囊廢,你還當過兵,就連一個幹雞都打不過。

李輝緊張地說:我全屋都翻遍了,也沒見寶珠。後來一個女孩不知從哪裡跳出來,把我嚇暈了。

李輝本來想說自己經過拼打搏鬥後逃出來的,但他知道吳主任他們四個保鏢就曾被梅小E打敗,並且自己身上也沒有受傷,所以就沒敢說假話。

你胡說了什麼?叫吳主任的男子緊緊逼問。

我——我什麼也沒說。李輝撒了個謊,因爲他知道吳主任是敢殺人滅口的。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吳主任眼裡閃着寒光。

他們把我關在了儲藏室裡。梅小E回屋睡覺後,那個女孩又把我放了。李輝邊想邊說。

她爲什麼放你?吳主任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認識她呀!李輝兩手一灘。

吳主任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輝一番,沒看出什麼破綻,就打電話向顏胡彙報了情況。

吳主任,真實姓名叫吳勤海,也是大陽縣人。父母是民辦教師,後來全家轉成非農戶口,他初中畢業後招工進了學校,由於不會教課,學校裡就安排他教體育,但是又不會吹哨子,他又不願幹後勤,就不斷給教辦主任送禮,當上了政教主任。顏胡當校長後,看到他身體強壯,又善於拍馬屁,就讓他當校長辦公室主任,吃喝嫖賭都很在行,哪裡的飯店飯菜好吃,哪裡的飯店有小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他自恃小時候練過武術,經常帶領幾個回民靠打架收保護費。後來借調到大陽街道辦事處,由於吵架致使一名村優秀女幹部死亡,被開除公職。

那次事件發生在2008年。吳勤海在管理區負責幾個村的計生工作,那年趙家村計劃生育嚴重超標,被縣計生局點名批評。受氣後他就大罵村計生主任不負責任。村計生主任李娟,30多歲,長得很秀氣,人緣也好,被他罵哭了,就辭職不幹了。吳勤海跑到她家裡繼續罵,李娟丈夫出來和他理論,被他一腳踹倒在地不能動彈。李娟生氣喝了農藥,經搶救無效,死亡。李娟丈夫多次上訪要求嚴懲兇手,但吳勤海只是丟了工作。

沒有了工作,他只有死心塌地跟着顏胡幹了。兩人多次因嫖娼被罰款,都是顏胡拿的錢。顏胡和一位紡織女工生下了一個男孩,還是他偷偷扔到路上的,被小E拾到後被顏胡罵了一頓,從此對小E就懷恨在心。這次偷寶珠也是他找的道上的。

吳勤海本想再教訓一下李輝,李輝急忙說:主任,那個女孩非常漂亮,像仙女一樣。

李輝心裡一喜,想這也是有價值的信息,暫且放過他,還有大用。

他向顏胡彙報完後,讓李輝趕快收拾行禮到外地躲幾天。

殷蘭那天等小E回家,沒等着第二天就去公司找他,並帶來一個好消息。進了辦公室門就說:顏胡的媳婦告訴我的,李輝就是顏胡上高中期間與農村對象生的孩子,都二十七了。小E想起來了。顏胡參加工作後,想把以前的農村對象甩掉。這時未婚妻生下一男孩,就抱着孩子去學校鬧,顏胡講課,她就抱着孩子在最後一排聽課。折騰了半年,最終經法庭判決,掏了兩萬元纔算擺平了這事,從此分手。後來,李輝母親把他賣給了臨縣一戶農民家裡,他初中畢業後就去當了兵。復員後給人當保鏢,並認識了吳勤海。

馬行一聽高興地說:有好戲看了。

什麼好戲?小E不解。

把李輝安排到保衛科工作,你進進出出帶着他,不就安全了嘛。馬行自信地說,眼睛裡閃着光。

殷蘭看着小E比以前年輕又帥氣了,而顏胡已經滿頭白髮,萎靡不振,所以她對小E又產生了新的感情。她一個餓虎撲食抱住了小E,親暱地說想要他了。

小E心想:人渣就是隻知道無限制索取,不知道奉獻的人。

他厭惡地一躲,厲聲說:這裡是辦公場所,不許放縱撒野!彙報一下你的飲食起居,你師父要的。

一聽到師父(二郎神),殷蘭立即站好,說:我最近一週沒吃肉。

撒謊!你昨天偷偷吃了一隻燒雞。小E顯得很生氣。

看來還是躲不過您的法眼,我今後保證不吃肉了,不讓師父生氣。殷蘭陪着笑。

小E這一會心情好了些,就對殷蘭說:坐到對面椅子上,我給你講個故事。

馬行也支起了耳朵聽。

很久以前,有兩支各有五百名商人的商隊,決定遠行尋寶。他們揚帆起航,乘風破浪,駛向大海深處。

商船在大海中行駛了很長時間。這一天,他們突然發現一座寶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在那個島上有衆多的珍寶、美女,使他們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這時,第一商隊的頭領看到此景,即說道:“我們舍財捨命尋寶,辛辛苦苦來到這裡,這裡美女、財寶無其不有,人生一世能享受這些也就足矣!我們還不如就住在這裡吧!”

可是,第二商隊的頭領看到此景,即冷靜地說道:“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這個寶島雖無奇不有,但一定不會長久的!”衆人聽了,正在猶豫不決之際,正好有一個天女路過此處,心中憐憫這些商人,便在空中對衆商人說:“你們在此地雖然暫時能享受一些快樂,但這一切都將不長久,再過七天,這個小島將要被大海吞沒!”這個天女說完後,即消失而去。

又有一個魔女從此經過,她想讓這些商人都被大海吞沒,即在空中對衆商人說:“你們不要走,這個寶島怎麼可能會被海水吞沒呢?如失去機會,這些勾人魂魄的美女、奇妙的珍寶,世上去哪兒再找呢?剛纔那個天女是騙你們呢,你們可別相信她所說的!”她說完後,也隨即消失而去。

第一商隊的頭領聽後,即對他的手下說道:“你們不要相信那天女的話,我們大家還是呆在這島上,享受五欲之樂吧!”

第二商隊的頭領則對他的手下說道:“你們切莫爲貪享一時之樂而將性命丟掉,還是快快裝些珍寶,不要貪戀此地。那天女的話是真實不虛的啊!”

果然,過了七天後,如天女所說,大海的波濤將寶島吞沒了。第二商隊的人,由於早有準備,都待在船上,所以安然無恙。而那第一商隊的人,由於只顧貪戀玩樂,都被大海吞噬了。第二商隊的頭領曾設法用矛鉤來營救第一商隊的頭領,但是浪大風險,沒有成功。

小E講完後,看看殷蘭有什麼反應。

她突然說:老公,我有個黑點子。

小E看她心不在焉,沒好氣地說:你哪裡有黑點子?臉上還是屁股上?

我不是那個意思。殷蘭撒嬌地說。

什麼是黑點子?小E不耐煩地問。

黑點子就是黑色幽默。她先笑了起來。

說說看。小E和馬行都笑了。

讓李輝揍他一頓,讓全城人看他的笑話。她沒說完屁股就扭動起來。

兒子打老子!虧你想得出來!小E生氣地說。

馬行笑着說:嫂子真會開玩笑!兒子一定是個公正執法的保安。

不過讓他幹保安也是個好辦法。小E同意了。

國外JJ公司讓白骨精每週彙報一次智取寶珠進展情況。

白骨精十分矛盾,如果說沒有寶珠,自己以前的建議就是瞞上行騙,後果十分可怕;如果說有寶珠,可又找不到。他找來顏胡商量對策。

顏胡笑了笑說:瞞天過海,知道嗎?

白骨精點點頭,說:按照照片尺寸弄個假的,郵寄到國外,只有這樣了,糊弄一時是一時吧。

說辦就辦,他讓人去玻璃製品廠定製了一個,郵寄到國外公司。

JJ公司忙起來了。

實驗室早已經建設起來,所需設備一應俱全。公司請來了全球最頂級的物理學家和化學家來鑑定珠子。得出的結論是:這只是一顆普通的玻璃球,同市場上的產品沒有任何區別。

老闆大怒,立即派人到中國把白骨精抓了起來。

白骨精只得把那篇仙子寫的文章通過視頻讓老闆看了,並說這的確是個玩笑。

老闆無奈地說:那就按照規定做了。說完關閉了視頻。

白骨精被剁掉兩個手指,痛得他殺豬般嚎叫。但不到三分鐘,手指又長了出來。

原來在白骨精讀仙子文章時,仙子就看到了,當兩個手指被剁下來時,她吹了口氣,白骨精的手指又復原了。

國外派來的人驚奇不已,報告給老闆說白骨精的手指能自動復原,他不是神就是鬼。

老闆哈哈大笑,說:把他帶到M國來,多好的動物標本,這次我們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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