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羽拉着零無聲落地,二人都俯下身來緊緊注視着百丈之外突然停住的風狸,零正想着這東西是不是發現自己宮澤羽突然傳音道:“看好了,風狸杖。”
運氣於眼,零將瞳力上調到極限後果然看到風狸的兩隻前爪正在地上不停地刨着,不多時真給它刨出來一根奇形怪狀的手杖,想來就是宮澤羽所說的“風狸杖”。杖呈土黃色,一端盤旋若曲,一端尖細如針。風狸兩隻小爪子抱起風狸之杖對着樹上一指,隨即一個黑色東西“啪”的一聲掉落在地,竟是一隻磨盤大小的蜘蛛!
“風狸喜歡吃蜘蛛,每次發現獵物的時候都會在地上小便作爲記號,三天之後再來在之前小便的地方刨坑就能刨出一根風狸杖。風狸杖的神奇之處在於無論是指飛鳥還是走獸只要被其指住就會立刻倒斃。”宮澤羽望着那正揹着風狸杖跑向已經死去蜘蛛的風狸說道,“風狸杖究竟發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則沒人知道,看到沒,那隻蜘蛛只是被風狸杖指了一下就死了,我們如果把它拿到手或許能夠解開這個秘密。”
風狸揹着風狸杖迅速跑到蜘蛛屍體旁,低下頭來開始吃起這個比自己大上兩倍的“美味”。先從腹部末端開始吃起,風狸的進食速度極快,不一小會兒就咬出一個極大的空缺,零隻覺得蜘蛛吃東西和看東西吃蜘蛛都倍覺寒顫,尤其是他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蜘蛛那醜陋的頭部上兩個恐怖的眼珠,想着風狸的小口正啃食着它身體哪個部位,自己也彷彿聽到了“吱吱”“吱吱”的咀嚼聲,只覺得一陣胃酸翻涌。
“中午的時候我注意到這個小東西去碧池飲水,它進食和飲水很有規律,進食是三天一次,飲水是六個時辰一次,所以算到它子時的時候還會再來飲水。”趁着風狸啃食蜘蛛的時候宮澤羽給零了講解了前面一段,“本來也沒想到它今天就會進食,但現在看起來,運氣不錯!”
“等下我們怎麼行動?直接上去硬搶?”零望着已經啃食了一半蜘蛛的風狸問道,到時候萬一它拿起風狸杖朝自己兩人這麼一指——
“當然不是,風狸拿着風狸杖的時候如果有東西靠近它會直接將風狸杖吞入腹中,那樣的話就再也找不到了。”宮澤羽既然是有備而來那自然準備好了手段,“不過它進食完後將風狸之杖埋入土中,然後再上面睡上一覺,等到它睡醒的時候風狸之杖就自然而然消失了,所以只要趁着它睡着的時候就能拿到風狸杖。”
“那它丟失了風狸杖以後怎麼捕獵?”零突然想到這點,風狸杖是風狸用來捕獵的,宮澤羽和自己一旦把它拿走那它以後怎麼辦?
“所以我讓你把它收服啊!”宮澤羽好整以暇道,“怎麼樣,這可是個稀罕物!”
“不要。”零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說這東西帶回中土一不留神就會被有心之人掠走而有剝皮之患,而且他和少昊都認爲獸類本來就是自由的,人類一旦將其收爲寵物則從根本上限制了它們的自由。所以雖然他和少昊都有風麒麟和吉光,也是在沒有違背這條原則的情況下收服的。
宮澤羽隱隱猜到零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試一試你的品性,風狸杖的話風狸可以再次製造出來。而且風狸醒來的時候風狸之杖會自然而然消失,所以它也不會知道是我們拿去的,所以……你通過了我的測試了。”
“測試你妹!”零沒好氣道。
“對啊,測試我妹!”嘴上佔了零一個便宜宮澤羽十分得意。
“測試你大爺!”零聽得準備暴走,“說,下面怎麼弄,我欠你一個人情纔過來幫你,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別想一句話就把我給招過來!”
“生氣了?”宮澤羽望着零有點躁怒的臉似乎很開心,“等下趁它睡着的時候我對它施展‘黃粱一夢’,將它的睡意加深再直接拿走風狸之杖。”
“那我呢?”零聽得一怔,就這麼簡單,沒有自己的事?
“你在旁邊看着。”
“我X,那你喊我過來幹嘛?!”零準備擡腳就走,“大半夜的要不要人睡覺!”
“哦,喊你出來聊聊雪兒的事。”宮澤羽好似無意般說道。
零不躁怒了,不暴走了,聲音也柔和了,“你說……雪兒?”
“噓……”宮澤羽好似沒聽到般豎指掩嘴道,“它吃完了。”
白了他一眼,零隻得無奈的望向前方,風狸果然已經將磨盤大小的蜘蛛吃的只剩下八條步足,此刻正抱起一塊較大的沙粒擦嘴,想必是在清潔牙齒。隨後揹着風狸杖跑到之前刨的坑處將其埋入,擡起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便倦縮成一團沉沉睡去,只留下兩隻長長的耳朵在風中不時晃動一下。
而零與宮澤羽一個看狸一個看人,一人表情沉靜一人表情憤怒,宮澤羽在耐心等待風狸熟睡,零則是想走又想留,心裡的矛盾最後集中到宮澤羽身上,恨不得在他平靜如水的俊臉上抽個一百遍啊一百遍。
“開始。”不理零腦中什麼念頭宮澤羽突然說了一聲,待零回過神來望去風狸身上一尺處突然出現另一個宮澤羽,“你的分身不是被我——”
“我又不是一個分身。”零身邊宮澤羽的本體撇撇嘴道,只見那個分身宮澤羽雙手蓮花般舒展結出一連串印式,最後在“陣”字印上結尾,隨後一手抱起被施術的風狸一手拿起坑中的風狸杖,再將風狸放回原處便遁入風中消失不見。
無聲無息,宮澤羽的本體手上已經多了一根土黃色的手杖,形狀與零之前看得一致,但卻大了數倍,想來風狸杖還可以根據需要自動變換大小,剛好被其一手握住。
“要不要試試?”宮澤羽突然笑着拿起風狸之杖朝着零點去,零連忙閃過身來,“噗!”的一聲杖尖掃過處身後一塊沙丘好似被橫刀切開般成一個平臺狀。
零正準備怒罵這個不開眼的傢伙卻見宮澤羽面色一正,望着沙丘後面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