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場都在看你一個人啊!”
“她全場都在看你一個人啊!”
“她全場都在看你一個人啊!”
小雨的話像一把斷水刀狠狠.插進少昊的心裡,什麼時候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孩有了芳心如絲,又是什麼時候對自己情根深種他都不知道——明明喜歡一個人卻又在他面前故作不屑,應該,很辛苦吧?
零微微嘆了一口氣,作爲旁觀者他當然看出趙菲雲對少昊芳心暗許。沒有點明是以爲憑少昊的精明早已看出,現在看他一副愣愣的樣子倒是自己估計錯了——或許每段感情由朦朧走向明晰的時候當事人都是最後一個知曉的吧。
“小云的奶奶有神級的重炎生火,據說有生死肌,肉白骨的功效,是她們一族最寶貴的聖藥。小云本來想討來給你治病,但她奶奶說重炎生火只能給本族中人使用,所以纔想了這個主意要你和她一道借祝壽爲名錶明關係,藉機討來重炎生火救你的性命……”小雨說道後面已經涕不成聲,趙菲雲對於少昊的一片癡情只有她是真正知道,也只有她能體會到趙菲雲奔出教室時心有多痛。
“去吧。”少昊正自沉思耳旁傳來霏霏的話語,回頭看去原來她早已轉過身來,聽着小雨的話眼淚也不禁奪眶而出,見少昊還是站着不由催促道,“去追呀!”
“那我走了。”少昊俯下身來貼着霏霏耳朵輕聲道,“傻瓜,重炎生火對我的病沒什麼效果,而且,我連你都傷不起又怎麼能傷害她呢!”
“去啦!”霏霏不顧耳根處一片燥熱,在少昊背上拍了一掌催道。
“陌上少年足風流,妾願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明月照高樓。”零隨口化出幾句詩來,連在一起還頗爲通順,不過見霏霏聞言蹙眉不悅連忙改口:“霏霏你不介意少昊同時喜歡兩個女人嗎?”
“當然不介意!”
“怎麼可能?”
“如果另一個女人是你的話!”
“啊啊,霏霏你被少昊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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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衝出教室哪還有趙菲雲的影子,只得一頭扎入黑幕之中尋找開來。
操場沒有,小橋沒有,長廊也沒有,就連女廁所少昊也請附近的女生幫忙看了還是沒有。夜晚的校園雖然有星光熠熠的紫蘇草和七彩夢幻的虹霓橋,但也有它們照不到的憧憧暗影,想要藏上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
心中幾個可能的場所都找不到後少昊登時沒了方向,任由雙腿拖拽着身子漫無目的走着,腦中關於趙菲雲的記憶一頁又一頁的被翻起,那些發黃的書卷現在讀來都有了一層別緻的味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走過一座小山旁的時候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頓,少昊望着山腰稀稀疏疏的小樹林隱隱感覺趙菲雲就在其中,當下屏住呼吸悄聲走了過去。
月光下朗,白亮亮的在山腰鋪成一片銀色,林邊玄龜狀的巨石上一個柔弱的背影正抱臂望着黝漆漆的天幕喃喃低語,不是趙菲雲又是誰?
“你來幹什麼?”聽到背後窸窸窣窣的翻草聲趙菲雲低頭看了下地上的倒影便認出來人是誰,頭也不回說道。
“今晚月色不錯,出來走走。”少昊大大方方攀山巨石,在趙菲雲身旁坐下笑道。
月光下趙菲雲的側臉看起來好似白羽雕琢,原本就豔光四射的絕世面容這般距離更是讓人呼吸一窒,少昊第一次發現趙菲雲原來這般美麗,不同於霏霏小家碧玉般的恬靜美好,而是一種顛倒衆生般的萬千妖嬈,如豔麗的玫瑰一般明明刺尖無比卻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一些,去嗅探那醉人的神魂顛倒。
“少昊……”趙菲雲側過臉來,面頰淚痕隱隱未乾,用一種幾乎是哀求的語氣道:“你就跟我回去一下,我不要你做什麼,只要去一下就好,好嗎?”
“重炎生火對我沒用的。”輕咬了一下嘴脣,少昊努力將視線從趙菲雲眼角的淚光中移開,“你又何必將它浪費在我身上。”
“一定有用的!”見少昊已經知曉趙菲雲也不隱瞞,很是篤定道:“肯定有用的,奶奶說那個包治百病,無論你身體怎麼回事都能治好!”
“包治百病?”見趙菲雲雙肩一陣陣顫動少昊愛憐的用手搭在上面,“世上哪有包治百病的藥物。我的身體是生命之氣的流失,那是生命最根本的氣息,不是這世間的藥物就能夠治好的。”
“生命之氣的流失……”趙菲雲順着少昊的手躺在他的懷中,她只是簡單的知道少昊身體有不可治癒的疾症,每次旁敲側擊具體什麼疾症的時候都被他三言兩語帶過。單純的以爲有了重炎生火就可以將他治好,所以趙菲雲一而再三向祖母央求那鎮族之寶的重炎生火,祖母卻以外族之人不相贈爲由將其拒絕,實在無奈之下想到在祖母七月七做壽的時候和少昊一起借祝壽爲名哄得老人家開心了拿到重炎生火,即使爲此要犧牲自己名節也在所不惜,現在聽少昊的意思卻似乎天地之間沒有可以治癒他的藥物了。
少昊一個沒有注意趙菲雲已經躺在自己懷中,說也不是讓也不是,只能任其在自己懷中輕輕顫慄,努力和她的秀臉保持着距離道:“是呀,生命之氣的流失,我剛出生的時候爹爹就尋遍千機門所有醫藥寶典,派出門中弟子尋訪各地杏林聖手,最後都說這種病是千年難得一遇,根本沒有先例記載,自然也沒有藥物可以治療。最後只能用植物中提取出來的碧液汁來維持生命,畢竟只是維持,這段時間我已經明顯感到身體疲倦了,所以,不要浪費你們家的重炎生火了。”
“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會去嘗試的。”趙菲雲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躺在少昊懷中的她良久良久終於漸漸止住啜泣,聲音轉爲平時的沙啞性感,“你還記的這個地方嗎?”
“這個地方?”少昊擡起頭來四處望了望,稀疏的小樹在銀色的月光中隨風搖曳着,清冷冷好似月中桂樹一般將這裡裝扮有如寂寞蟾宮,“不記得了,我們來過嗎?”
“那年雪落的時候……”趙菲雲帶着一絲甜蜜的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