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殭屍不見了,頓時心裡一陣淒涼,連把眼睛哭瞎的衝動都有了。
“就在山頂,你們沒看到嗎?”珠哥問道。
“沒有啊。”他邊喘氣邊說,很明顯這許浩是一路狂奔回來的。
“沒有?”珠哥自己嘀咕起來。
突然珠哥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猛然睜開。
“不會是被人綁票了吧?”他驚訝地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這傢伙也忒不靠譜,綁什麼票啊!這荒山野嶺的誰要去劫一具屍體啊!
“嘿嘿,逗你玩兒。”珠哥笑道。
我沒好氣兒地回道:“這時候就別‘馬三立’了好嘛!”
“看你那麼疲勞幫你緩解下壓力嘛。”他說道,然後轉而嚴肅起來,推了推厚厚的眼鏡分析道:“殭屍已經廢了,這個我們沒有必要擔心,就怕是有人偷屍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目的恐怕不止這些,現在就算我們想找也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那個人出來。”
我看着他“柯南”似的表情竟然毫無防備地完全被說動了,一剎那間感覺殭屍失蹤都不是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許浩,我看就只能這樣,畢竟殭屍的棺材菌已經被取了出來,要重新恢復可不是一天兩天的,而且我也實在吃不消了。”
說着說着,我就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怎麼回到十三叔那兒的,應該是珠哥揹我的,等我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呃,頭好痛。”我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珠哥坐在旁邊看書,但他看得太入迷了,完全不知道我正在叫他。
於是我靈機一動,學着電腦迅雷下載的聲音“叮”的一聲。
“啊,下完了。”珠哥轉過臉來看我。
沒想到這招還真管用,珠哥這傢伙平時這種事沒少幹,邊下“論持久戰”之類的邊看書等待,現在都能條件反射了。
“二舅,你醒啦。”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自覺地摸起了頭。
“什麼下完了?”我打趣逗他。
“沒!”他激動地揮手起來:“那什麼,是看完了,書看完了!”
我也不逗這傢伙了,天生的太極貴人,道性超人,某個方向發展得也很超人啊!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吳老二腦血栓是怎麼治好的。”他故意扯開話題。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從牀上坐了起來。
“東北野仙是舊相識,而且我還跟他達成了協議,你看……”我把柳七玄交給我的扳指拿給他看
。
“那你以後就是東北野仙的‘扛把子’啦!”他眼睛放光地看着我。
他還真敢想,雖然東北野仙是重情重義,但我可不敢做他們的頭頭,這可是非分之想,不過找他們幫幾次忙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接着,我把我太爺救柳七玄的經歷告訴了他,這傢伙聽得津津樂道。
說完之後,這傢伙突然問了一個問題:“那把劍究竟是什麼來歷?”
對啊!那把劍到底爲什麼會在鬼窟,而且當時我向陰間的鬼差,黑白無常和陰陽鬼差露出這把劍的時候,他們都誤認做了鍾馗老爺的斬妖劍。
難道這把劍和鍾馗老爺有關?我不禁想到。但又不敢妄下定論。
這把劍的確不錯,靈性非常,但比不得鍾馗老爺的斬妖劍,要說也只是有幾分相似而已。
“不知道算了。”珠哥打斷我的思考:“別裝得那麼深沉了,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去拿東西給你吃。”
我點了點頭,確實肚子已經對我有意見了,裡面正大肆喧譁地叫囂着:要是不再吃東西就跟你同歸於盡!
於是珠哥就去給我找吃的了,我閒着沒事,想到自己也好久沒有跟鶯兒聯繫了。於是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鶯兒?”
“嗯。”依舊那種軟綿綿的聲音,難道她這麼早就睡了嗎?
“你怎麼了?”我擔心地問道。
“沒……沒事。”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另外一個聲音:“柳鶯,換藥了!”
那應該是護士的聲音,這麼說她在醫院!
“鶯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着急地問道。
“沒。”她急忙回道。
可是對方有出現了護士的聲音:“你不是說沒什麼家屬嗎?”
“鶯兒,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幾乎喪失理智地吼道。
“崔哥,你先別急,我不想你擔心。”
“你現在就讓我擔心!”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着說着她就開始哭鼻子了。
“鶯兒,我不是有意要大聲的,你先別哭,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放低聲音問道。
“崔哥,醫生說我嚴重貧血需要住院,不過你別擔心我快好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
“前天吧,鄰居的一位老太太把我送到醫院的,說我昏倒在了店門口。”
“那你怎麼不馬上打電話給我!”略帶着責怪的語氣。
“我不想你擔心嘛,況且又不是什麼大病,吃幾斤豬血就補回來了。”她天真地回答道。
我心裡一沉,這小妮子這麼大的事都瞞着我,不過她的病應該早就有徵兆了,要不然先前怎麼會一天比一天困。
“天宇呢?你身邊有沒有人照顧?”
“天宇前幾天還偶爾在店鋪出現,但我昏迷的這幾天都聯繫不少了。不過我爸昨天來過一次。”
靠set!徐天宇這傢伙怎麼這種時候聯繫不上了,不會又是跑到哪座山修煉去了吧,這傢伙真是修道成狂啊!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就趕回去!”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她輕輕地哦了一句,然後因爲要換藥的原因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這邊的事了,我明天就要回去,鶯兒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二舅,你等會兒,吃的馬上就來。”珠哥一踏進門就衝我喊道。
“珠哥,明天我們就走,鶯兒出事住院了。”我說道。
他露出一臉的表情:“啥,那這邊那麼多的事咱們都不管了?我們可是跟許浩簽了合同的,人家已經付了定金,要是完成不了,找不回許老太爺的屍體我們是要賠償三倍的錢的,二十幾萬呢!”
我搖了搖頭:“珠哥,我去跟許浩交涉一下,答應他解決了鶯兒的事後再回來,看賠款能不能少要些。”
他努了下嘴,然後攤開手:“你決定。”
我點了點頭,這傢伙不是沒有主見,只是因爲相信,尊重我的決定。
不過,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徐天宇,也好久沒有跟他聯繫了,可是我電話撥了好幾次都是無人接聽,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搞些什麼。
“來,吃東西。”許浩端着一個屜子上來了。
是雞湯,熱氣騰騰的。他把湯放到了桌子上,我爬了起來。
我打算先跟他說明一下,我明天要回去的情況。
“那個……許老闆。”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嗯?先生有什麼吩咐?”他客氣地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厚着臉皮說道:“許老闆,真對不起,我女朋友住院了,我得回去陪她,明天就走,賠款的事……您看?”
他起先呆了一下,然後突然咧開嘴笑道:“先生有事自然可以先回去,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賠款方面的事你不必糾結,畢竟你救過十三叔我不會爲難你的
。”
“許老闆請放心,解決好我女朋友的事後我馬上就回來這裡重新恢復合同。”我說道。
他笑了一下,然後攤了下手:“沒問題。”
然後把湯勺放到了我和珠哥的手上:“你們嚐嚐,是吳老二家的送過來的,專門給先生道謝的。”
她還真有心了,我心想。
“那你們先吃着,我看十三叔去了。”說完,許浩就帶上門出去了。
沒想到這許浩心眼還真好,這麼通情達理,還以爲他會乘機敲詐,看來不過是我把人心都看得太險惡了。
我看着冒着熱氣的雞湯頓時有了食慾,是得好好補補了,這幾天可累壞我了。
可是在我動勺之前,珠哥這傢伙竟然先出手了。
他嘿嘿地笑着:“二舅別見怪,我也餓壞了,先幫你嚐嚐鹹淡。”我看着這饞貨,簡直跟二師兄似的。
他舀了好大一碗,然後像喝酒一樣舉起海碗要喝,當看到這個仰脖喝湯的姿勢我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啞巴女人!她當時比劃的動作中不就有這個嗎?難道她是想告訴我不要喝?
我再聯繫上次她撞翻咖啡的事,絕對不是偶然。
這時,玉靈的聲音開始出現在了腦海裡:“別喝!”
聽到這句,我急忙一揮手把珠哥手上的雞湯打翻在地。
“你幹嘛?不就比你先喝嘛!”珠哥略顯生氣地說道。
“先別喝,有問題。”我說道,然後開始在腦海中和玉靈再次對話起來。
玉靈說道:“這湯被人下了蠱。”
下蠱?上次下蠱玉靈沒發覺是因爲她不認識這東西,但接觸過一次後,她就認得了,所以憑着她強大的感知能力,她一眼就能辨認出這湯有問題。
我舀了幾勺的肉上來,然後用筷子把肉挑開,裡面夾滿了黑色的小顆粒。
“這是?”珠哥疑惑地問道。
“是蠱,不過不同上次,這次是植物蠱,這些黑色的顆粒應該是某種植物的種子。”我解釋道。
“是誰要害我們?”珠哥問道。
對啊!是誰呢?這裡的人可沒人有這本事,而且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這,根本就沒有得罪任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