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我厚着臉皮說道:“您看這樣行嗎?我想辦法給您弄具屍體,讓您重新恢復金身。”
“屁話!”他生氣地從地下撲騰地站了起來:“我修煉了五百年纔有了內丹,又豈是一具肉身能夠挽回的!”
吳蘭珠:“您老發什麼火啊?雖然老吳理虧,但禍不及妻兒啊?”
“怎麼着?你們這和事老還當定了不是?”他的怒氣在一瞬之間暴了出來。
那珠哥脾氣也有點爆,直接揮出滾天雷在手上嗤啦啦地晃悠着。我急忙制止這兩個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別!七爺別見怪!我這兄弟這不好使。”我指着腦袋說道,爲了平息蛇怒只好委屈珠哥了。
“小輩,有能耐就使出來,雖然七爺我沒了內丹,但對付你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一看不好,那柳七玄附身的吳老二現在的臉已經變成了玄黃色,而珠哥也爆出了一條慧根。
“哊!太極貴人?”柳七玄驚訝地說道,但卻沒有一絲的膽怯。
突然,那柳七玄竟然毫無徵兆地伸出右手,那右手直接伸長變成了一條蛇向珠哥纏過去,珠哥也不甘示弱,滾天雷一出,直接就打到了蛇頭,那蛇頭雖然中了一擊,但不過略微碰撞了一下就躲開了。
“呃……”珠哥的脖子被蛇給纏住,發出難受的聲音。
我心想,就算得罪了全東北的野仙,也要救我兄弟,於是抽出血劍,朝本體攻擊了過去。
“玄鐵血劍!”柳七玄看到我手上的劍突然震驚地喊道。
“慢着!”他喊道,可是我的劍已經刺了過去,根本來不及,那劍帶着氣流閃着紅光就衝向了他的身體。
可是,卻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那柳七玄突然晃動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的影像開始模糊了,我的劍在要刺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把劍你哪來的?”他從屋子的角落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我扶住珠哥,他的脖子輕微地起了勒痕,現在正難受地咳着。
我看着慢慢靠近的柳七玄,不過現在感覺他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殺氣。
“你問我這把劍麼?”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椅子上,伸出右手。
於是,我把血劍放在了他的右手。他仔細盯看起來。
他邊看着,一臉的激動,不住地撫摸着,眼眸子好像露出一種久違的感覺。
“說!這把劍哪偷來的!”
“什麼哪偷來的!”我沒好氣地回道:“這是我老大交給我的
。”
“你老大?誰?”他急切地問道。
“他叫梅鶴。”我回道。
他搖了搖頭,略顯失望地說道:“看來你不是。”
什麼情況啊?一把劍而已,他怎麼問了我這麼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過,我老大也是從他老頭子那得到這把玄鐵血劍的。”我順便提到。
“老頭子,他叫什麼?”他再次激動了起來。
“毛易吧。”
“毛易!”他露出一臉的驚訝,然後重新打量起我來。那眼神就像在審視一樣。
“這麼說,你是他的後人?”他問。
我點了點頭:“算是吧,我的本事都是老大教的。怎麼了?”
“小子,你叫什麼?”他問。
一改剛纔憤怒的樣子,他的神情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和藹的老爺爺一樣了。
我本來想回答老大的名字,但轉念一想還是梅有歉吧。
“七爺在上。茅山弟子梅有歉敬上!”我說着,將左手託着右手,右手比出劍指然後舉過頭頂,這是道家的禮指,舉得越高表示對對方越是尊重。
我現在覺得這柳七玄一定和老頭子有什麼淵源,所以纔會在見到玄鐵血劍之後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嗯。”他會心地點了點頭:“不錯。你什麼時候入的道?”
“不久,半年前才祭了祭石藏雲牌。”我答道。
珠哥見我們兩個轉變這麼大拉過我小聲嘀咕道:“二舅,你說他突然變臉,是不是有陰謀啊?”
我搖了有頭:“不會的,野仙從來不搞歪門邪道的。”
的確,從這方面來看,野仙可比我們人類好多了,他們守信,而且從不勾心鬥角,性格脾氣都是直來直往的。
“那我就放心了。”珠哥鬆了一口氣,坐到了一直上大口地喘着粗氣一臉的疲憊,接着他腦門上的慧根漸漸地消退。
由於珠哥一晚上兩次爆出慧根,現在基本上體力已經透支了。於是,我把他扶到了房子裡的牀上休息,然後纔回過頭和七爺繼續交談。
“七爺。”我再拜了一拜:“您是不是認識我的太爺?”
他竟然笑了一下,而且是那種倍感親切的笑容:“呵呵,自然。其他的稍後再說,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問你。”
我哦了一句,然後和他分坐兩邊:“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屋子一點,一件衣服飛了出來,披在了身上
。
“小子,你家裡現在還有誰?”他問。
“只剩我了。”我答道,他哦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你和我太爺是什麼關係?”我問。
“他是我最摯好的朋友,我柳七玄這輩子交友不多,但毛易是可以比之爲知己的一個。”他微笑着說着。
然後他轉而看了一眼血劍,對我說道:“小子,想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
我點了點頭,要說這把玄鐵血劍是老大送給我的,但我從不知道老大說過他的來歷。
“那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左右,你太爺正值年少。”於是他的時光匣子開始慢慢地被他打開,裡面枕着陳年舊事被他一揭而起。
我太爺毛易的時代,那個時候茅山還並沒有分裂,我太爺自小就跟師傅入山修煉了,不久就成了公孫龍、申屠千齡之列的佼佼者,當時茅山稱他們三人爲:天道奇人。
二十一歲那年,太爺離開茅山修行(之後就發生了申屠千齡的叛變),他此時到了不少地方,大江南北幾乎都走遍了。
有一次,他來到湖南的某個村子遇上了一件怪事,村子的某個山頭有個山洞,每到晚上就會大方光彩,而且還會不斷地有奇怪的聲音發出,村民都說那個地方是“鬼窟”。
於是,太爺就在晚上的時候前往鬼窟一探究竟,當夜,他到達洞口的時候,果然發現有奇怪的紅光和聲音不斷地從洞裡發出。
他拿出傢伙小心翼翼地進洞查看,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什麼東西,不過進了洞它才發現,那個奇怪的聲音更像是蛇發出的,他尋着聲音發現那聲音是從洞裡一塊唯一的石頭裡面發出來的,那石頭顏色詭異,好像血淋淋一般。
“破!”爲了一探究竟,他扣動爆破決,雙手劍訣一衝,那石頭瞬間爆炸開,裡面赫然出現一把全身發着紅光的劍。
原來那裡面藏着一把劍,全身通紅,一到夜晚就會放出紅光。他驚奇的端詳起這把劍,鋒刃閃着紅色的靈光,絕不是什麼平常之物。
太爺想把那把劍拔起來,但是那劍根本就無法從石頭裡拔出來。
就在這時,他發現劍的旁邊有一條十分小的蛇,那蛇全身玄黃之色,聲音好像就是從它發出來的,不過卻好像被封印在那一樣一動不動的。
他調動三魂去感知那條蛇,原來是東北的野仙,柳家七爺柳七玄。
一年前,柳七玄南下修煉,經過這個村子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山洞靈氣異常,而且他一進到洞裡就發現了石頭裡藏着一把劍,這把劍經過日夜孕育已經大成,而且這個洞好像邪氣異常,不過已經被人破壞了。
看着發着幽幽發光的石頭,他起了貪念,要是能夠吸收這劍上的靈氣自己的功力一定能夠突飛猛進
。
當夜,他就在鬼窟內打坐修煉起來,經過一晚上的吸收,他發現效果真是出奇的好,於是更堅定了他在此處修煉的決心。
但是,日復一日,那劍的靈氣附到了他的身上,劍也開始有了反應,所謂“陰陽相調,萬事不破”。柳七玄通過劍來修煉,另一方面劍也在吸收他身上野仙的靈氣。如此一來必然會出事。
果然,沒多久,柳七玄就發現了自己的心神漸漸地開始不受控制,直到被劍吸入石頭內,一天天地吸收靈力。
被劍封印在裡面之後,它開始想破除封印,但自己的身體裡大部分都是從劍那裡奪得的靈氣,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成爲了劍的一部分。於是,他只好把希望寄託在了外界,他開始日夜嚎叫,企圖有能人異士闖進洞來。
直到這一晚,萬般巧合之下,我太爺毛易才發現了它。
柳七玄向他求救,太爺使勁兒渾身解數也就不出來,畢竟現在劍和他幾乎都融成一體了。
不過,柳七玄求他幫忙聯繫東北的野仙家族,叫自己的族人來救自己。
當夜,太爺二話不說,急忙前往東北黑龍江,不斷地尋找能夠請出東北仙家的人。
所幸,並沒走多久,他就找到了一個能跳大神的,求他請出了東北的其中一位野仙。
消息通知了之後,野仙立即火速地趕往了鬼窟救那被劍封印住的柳七玄。
當時野仙家族來了不少的人,連東北野仙三巨頭(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之一的胡三太爺都出動。
大家紛紛使出靈力想要破除封印,但柳七玄與血劍早已是“骨肉相連了”,又怎麼能第一時間就剝離開。
這時,我太爺提出了一個猜想。要是能夠把新的靈力注入到那柳七玄的體內,漸漸的把他體內血劍的靈氣過出去說不定就能破除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