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化危機中那些恐怖的殭屍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當我看到身邊的鬍渣男那張刺蝟似的嘴以一種難以置信的寬度往下拉,一雙腿就跟安了電動馬達似的使勁哆嗦的時候,我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就這膽小的貨,還是看古惑仔長大的?
當然,我的心也着實被震撼了一下,雖說面前那坨不成人樣的東西讓人覺得噁心無比,一臉腐臭爛肉,就跟渦了的蕃茄一樣,頭髮粘成一團,臉上的鼻子還被剜了去,一口尖牙滴溜着粘稠的液體,就跟一智障加小兒麻痹似的,眼珠子左一邊右一邊的滾動着,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但起碼我還沒表現得像他那麼誇張。
我看了一眼這隻鬼東西的模樣。就知道這就是隻地地道道的行屍。
老大曾經給我講過,死屍分很多種,喪屍、行屍、殭屍等,人的一口怨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就變成了殭屍。而這個行屍是用旁門左道的邪術把屍體煉成暴戾的猛鬼,進而加以控制然後做一些非法勾當的道具。聽說在清朝就有人通過這門邪術,御屍進行偷運鴉片做買賣。
但這傢伙跟平常的行屍不太一樣。嘴裡冒着一股寒氣,兩隻尖爪有三寸來長,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
它銳利的雙眼中一道寒光閃過,然後用舌頭舔了下嘴脣。真特麼噁心!
慢慢看着,我發現這傢伙正一動不動地拿眼可勁兒地盯着我們倆,還配合上舔嘴磨爪的動作,加上臊得一嘴的稀溜口水。
再想想平時那些動物們飢餓的神情動作,我霎那間好像開始明白了什麼。
敢情這畜生把我倆當成食物了吧!在它眼裡我就跟一頭豬沒差,而旁邊那位嚇呆了的貨就是十足的黃色臘肉啊!
“怎麼了?”老大聽到響動跑了出來。
見到老大,它瞄了一眼,然後呃...地一聲,吐出一口淡黑色的氣體。
得!我又看明白了,老大在它眼裡就是一瘦山羊啊!這畜生還以爲來開野炊打牙祭來了呢!
“原來是行屍!”老大感嘆到:“而且還成氣候了,都幾乎差不多快成精了耶!”
這隻行屍雖然看着令人作嘔,但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依老大的說法,至少已經被煉了三十年,而且期間還不斷地被人灌以鮮血使其吸收精元,不斷變得暴戾起來。
“先生,這可怎麼辦啊?”鬍渣男一看陣勢不妙,撇過臉去以一種幾乎都要哭了的表情問老大。
我敢包票,如果再讓他在原地呆上一會兒,他保準得在地上溼淋淋地展開一張大大的萬里江山圖。
“我有一個重要任務安排給你
。”老大煞有介事地回到:“別的啥也不用幹,給我進去好好當廢物就行。”
鬍渣男一聽不用幫忙,只要當廢物就行,頓時就跟接了聖旨一般撒丫子就跑,比兔子還要撒野。
我默默地看着他跑進去,頓時感覺什麼詞也沒能形容他了,太沒出息了!
老大也笑了一下然後轉而向我說道。“小子,要對付它不難,我在一旁協助,你就好好地練練劍。”
我一想,也該是時候好好練練身手了,不然身上這坨肉非得堆爛了不可。
於是我抽出了那柄全身通紅的血劍,挺實用的寶劍,不需要咬破手指來引血開光,這種劍在世上,確切地說應該是在陰間還有一把。就是鍾馗老爺的斬妖劍,不過我這把劍可比不上他的,人家一劍就能斬羣妖,當年憑着這把劍可是單單一個人平了陰山萬蜮呢!
血劍握在手上我就拉開了陣勢,準備把這只不識人的畜生給轟殺至渣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幾乎同時,我撥腿衝出去的時候,這隻行屍也向我這衝了上來。
可是剛一照面,我感覺它好像就跟看不到我似的,眼睛一直朝着老大的方向瞄。而且從它的眼睛裡好像出現了老大若隱若現的身子形狀。
突然,這畜生轉變了方向,朝着老大的方向跑去,我和它就這麼直接擦身而過了。
我一看它竟然轉移目標,頓時覺得可氣,你說我雖然帥的不明顯,不是那種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但好歹是一道大餐夠你吃跑的呀!你特麼的真沒心眼竟然跑向老大這隻瘦山羊!
我頓時來氣了,你就一坨臭東西,爛肉的畜生,憑啥看不起我呀!於是我怒從心氣,一劍就朝它斜刺了過去,也不管刺到哪個部位,刺的時候還情不自禁地爆了口粗:憑啥看不起我!你二大爺的!
我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二大爺,但我知道這畜生就一移動的糞堆。我憤怒的一劍下去,噗嗤!一聲就飆起一灘比糞便還要臭的爛肉,還是帶着一條條細小的蛆的那種腐肉,真特麼的噁心!
而且更讓我噁心的是那些飛濺的不明物體竟然飆了我一臉,當時我就摔地上了,幾乎連肺都要氣炸了,我那叫一個氣啊!差點連死了的心都有了!這哪是練劍吶,整個就一全面毀容啊!
我鬱悶地用手抹開了臉,然後看到那畜生已經跑到離老大三尺來遠的地方了。
我看着跑過去的行屍感到驚呆了,這行屍就跟一敢死隊似的,背後都開了個大窟窿了還能跑。
看着看着我也明白了,原來我剛剛胡亂的一劍竟然不偏不倚地刺中了行屍最脆弱的部分,我正稀罕地看到一朵無比燦爛的菊花正在驚豔綻放。
要說行屍也具有殭屍的特有體質,那就是刀槍不入,但它還是有弱點的,就在那個脊樑約莫下三寸的地方,起先我也不知道的,但胡亂的一劍就能讓它的背後一路璀璨,沒跑了
!肯定就是死穴。
見它竟然躲開我衝上前來,老大也沒有慌亂了陣腳,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它生猛的一腳。
“走你!”老大叫了一句,結果那畜生就“嗷嗚!”地一聲飛出了三米開外。
那畜生重重摔在地上之後,開始齜着牙飛舞着雙爪,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果不其然,被我通了腸胃之後,這畜生已經失去了剛纔的威力已經不似剛纔那麼兇殘了,但還是直挺挺地豎了起來,準備再一次去攻擊老大。
哎呀!這畜生還不死心,挺頑強的嘛!我要是不“趁你你病,要你命”不是特麼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麼!
於是我迅速地爬了起來,並豎起了血劍跑了上去。
“老樹盤根!”老大喊了一句。
聽到他的指導,我連忙使出了這招專攻三下路的招數。
只聽,砰地一聲,血劍硬實地打在了它的左腿上,結果由於失去重心它再次倒在了地上。
“劍指中原!”老大又喊出了一句。
我二話沒說,雙手握緊血劍就閉着眼睛朝下方使勁刺了下去。
那柄劍在經歷過一小段的衝刺後終於刺進了行屍的肚子,但當我拔出來的時候它由原來的紅色變成了黑色。而我也再次感覺到了一股惡臭,正氣勢洶洶的向我襲來,但我已經來不及把我的大圓餅子臉閃開,我感覺到不妙只在毫秒之間。
不帶這麼玩我的吧!我一刺就噴,一拔也噴,什麼酸的臭的一股腦的都往我臉上使,我還要靠這張臉吃飯的呀!
我真是氣急敗壞了,這隻臭東西太特麼可惡了,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握住血劍,再給這畜生補上了幾劍,也不管那些惡臭再噴涌上來。
我就跟瘋子似的刺—拔—刺—拔邊撒氣還邊罵:“叫你惹胖子!”
也不知道補了幾下,老大就過來制止了我:“小子,差不多得了,別把它搞殘了,還有用得着它的地方呢!”
“有啥用啊!”我生氣地吼了句。
“它能帶我們找到妖人。”
一聽這話,我稍微冷靜了下來,收回了血劍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大拿出一張紙巾幫我擦臉。
他邊擦的時候還捏着鼻子,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老大竟然在偷偷地悶笑。
我一想,不對啊!我好像被他給算計了!
“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對付行屍得惹這麼一身臭?”我問。
“那啥,有謙吶,你聽老大講。”他裝作嚴肅地說道:“我一開始看到這傢伙眼睛的時候,就發現了它被設定的攻擊的目標就是我了,這隻行屍兇殘度已經算是中上水平了,要直接對付它還真不簡單,但是由你來就不一樣了
!相信剛纔你也已經看到了,是不是?”
“是個毛線啊!你根本就是怕攬這髒活,就讓我去給你做替死鬼。”我沒好氣地回到:“還練劍呢!你比我賤多了,你咋不練呢!”
“誒!這可過了哈!不跟你小子扯了,幹正事要緊!”他假模假式的岔開話題。然後把紙巾塞我手裡,轉過身去蹲在了行屍的旁邊。
只見他拿出一張黃紙,咬破手指,畫了一道“甲虛子醒令符”,然後又拿出一根蠟燭來並點燃。接着,用符紙在火苗上繞了幾圈,口中唸唸有詞:死之死身死歸塵,回我門來吃香燭。
咒畢,只見行屍的雙眼閃過一道黃光,老大的身形從它的眼裡抹了出去。
之後,這隻行屍竟然自動仰起身子,老大連忙叫了聲:“起!”行屍就乖乖地站了起來,然後就朝着來時的小樹林晃晃悠悠地走去了。
其實老大這一招就跟心理學上的催眠術差不多,但行屍沒有情感又怎麼能催眠呢?這不難,老大一張“甲虛子醒令符”下去,不僅抹殺了原來妖人所施的攻擊老大的命令,還能讓它該哪來的還回哪去。而我們接下來只要跟着它,再順藤摸瓜,還怕摸不出隱藏在背後的那個大倭瓜麼?
話說回來,原本我的情緒被這畜生給搞死了,但現在卻又被這殘貨給硬生生地逗活了回來。
因爲,這隻行屍,由於被我狂插了少說幾十下重劍,幾乎都快把肚子給捅穿咯!所以現在走起路來,身子的上下兩個半截連不起來,上面的身子就跟吊着玩兒似的。每走一下,就會發出一聲碰撞的聲音。極具視覺和聽覺的藝術感啊!
老大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了句:“幸虧勉強還能用啊!胖子果然是惹不得的呀!”然後就讓我帶齊東西準備幹活。
我收拾好包,以及玄鐵血劍,擦拭它的時候,我的心那叫一個碎啊!從跟我的那天起,我就沒讓它這麼遭罪過。
“怎麼?心疼啦?”老大看到我一臉難過就對我說:“如果你真的愛惜它,就應該讓它物盡其用。”
我也不想再聽他瞎扯什麼大道理,就說可以出發了。但他說等一下。
鶯兒還未完全康復,而這裡也需要有人照顧,於是他叫出了那個鬍渣男。
那個鬍渣男一聽說我們兩個都要離開,就慌了。
“那我咋辦啊!”鬍渣男苦瓜着個臉。
“繼續擱兒那屋裡當廢物知道不!遇到事兒就喊破喉嚨!”老大故意逗他。
“嘿嘿,知道了!”他咧着大嘴,把下巴的鬍渣子都鼓了起來。
我心裡樂呵了,這熊樣!當時要我命的時候叫得那麼歡,一到關鍵時候就慫屁了。這特麼的就一廢物,還古惑仔,看啥片兒都救不了咯
!
稍微地再交代了幾句,我和老大就朝着行屍的方向趕去了。
我心想,這一刻終於要來臨了,妖人!讓我看看你的面目有多可憎吧!
懷着一種悲憤的心情,我和老大踏上了和妖人真正對決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