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我們就在門口送赤狐和三爺他們回去,但是我卻沒有看到黑姐,我知道她現在肯定躲在某個角落,偷偷德跟我道別。
對於她不想現身,我並沒有因此而惱怒,像是回去的東北野仙隊伍中沒有她一樣。
“三爺,後會有期。”我抱拳說道。
三爺拍的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子,既然成爲了我的出馬弟子,就更應該好好努力地提高自己的修爲,不要辱沒了我的名聲。”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三爺。”
然後轉而看了一眼持股,赤狐先是滿臉充滿了感激,然後又唏噓一聲,嘆了口氣。
“對了。”赤狐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我問。
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在歧黃山那裡待過一段時間,總感覺那裡面好像隱藏着一些什麼東西,我覺得你有必要去看看。”
聽她這麼說,也開始回想起那次和珠哥從歧黃山下來之後,看到的類似於幻影的東西。
看來,這歧黃山只怕根本沒有我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有必要去走一遭一探究竟了。
聚散分離,本就是人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只不過我黑姐就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
在告別了三爺他們以後,我開始向村子裡的人調查有關於歧黃山的一些事情。
只可惜,即使是村子裡的老一輩也不知道“歧黃”二字的來歷,更沒有人進過那個峽谷。
這個村子是姚半錢老先生一手建立起來的,但是可以他早已經投胎轉世了。
那麼如此說來,只有我自己去那個神秘的峽谷看看去了。
原本珠哥不贊同我這麼做,畢竟歧黃山如此神秘,說不定隱藏着什麼危險。
但是,無上真仙在往生無界的時候把仙骨留在了我的身體,奇怪的是,這幾天以來,身體似乎在本能地接收某種信號似的。
吃罷晚飯,此時鶯兒已經醒了過來。她拉着我的手問我黑姐是不是走了。
那一晚的事情鶯兒已經全然知道了。但是她非但沒有責怪我,更是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還問我黑姐怎麼樣了。
我告訴鶯兒,今生就只能是我有負於黑姐了,我和她的不了緣也是結束的時候了。
鶯兒拉着我的手說了很多的話,隨着我回來的日子不斷加長,鶯兒的病情開始有所好轉,我覺得,似乎只要我一直陪伴在鶯兒的身邊,她這種奇怪的病就早晚會自動痊癒的。
對於我和黑姐的事,她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她說,她很感謝黑姐爲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知道黑姐和鶯兒兩個人之間都談了一些什麼,但我知道,我的心結已了,再也不用爲了抉擇而糾結不斷。
又過了一天,爲了搞清楚歧逛山到底和我體內的仙骨之間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聯繫。我決定去那走一趟。
我帶上了傢伙,然後和珠哥一起再次走進了那座深山。
看着有些熟悉的場景,我的腦海瞬間有一道刺痛的激流竄過。
因爲在這個地方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原本的好兄弟,成爲了自己的敵人。二哥也背叛了我。
而最爲重要的是,我和黑姐今生都無法再見面了。
我無法忘記她,無法忘記她爲我所做的一切,所以不管我和她之間是否真的今生無緣,我都會在心裡把她牢牢地記一輩子。
“走吧。”珠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來,我還是太多愁善感了,不知不覺竟然停留在了這裡這麼久。
我釋然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
越往山裡面走,就會覺得越是幽靜。很快,我們就看到了那條穿過峽谷的河流。
並不是很湍急,但是河面很寬,足有二十米左右的寬度,清澈的河面倒映出兩邊的山坡,粼粼的水流滌盪着絲絲縷縷的細紋。
“那有個人。”珠哥提醒道。
我順着珠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不遠處的河岸上盤坐着一個人。
那個人穿着綠色的蓑衣,閉着雙眼,一臉閒情安逸地在垂釣。
要想進到山谷裡面去,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出了坐船,我看那位垂釣的老者有船。
而且我也很疑惑,聽黃石村的村民們說,他們一般都不會進歧黃山的,實在要進入深山的話,也不可能進峽谷。
但是眼前的那位老者究竟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禁開始大膽地猜測起來,那位垂釣老者可能是黃石村的村民,也有可能是那種不乾淨的東西。
爲了以防萬一,我掏出了一張大將軍去煞符藏在了褲兜裡。然後才和珠哥靠近他。
“先生您好。”我走了過去,躬身問候道。
他依舊一副毫無任何動靜的狀態。
“你說,這老頭會不會死了?”珠哥問道。
我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太沒有規矩了,一般如此深沉的老者,肯定是一些隱居山林的高人。
然而,就再珠哥剛說完那句話以後,那位老者終於睜開了雙眼。
“你們是誰?”他的聲音十分蒼老,而且絲毫不摻雜一點的語氣,更無什麼平仄可言。
“先生,我們只是路過,我們想到峽谷的裡面去。”我拱了拱手。
“去那做什麼?”他問。
“哦。我們是旅遊的揹包客,我們想去探探險。”
“年輕人,說話要真誠,不然的話只怕會招來口舌之害。”
我和珠哥疑惑地看着這位老者,他是從哪看出來我和珠哥的目的並不是簡單地旅遊而已。
只見他冷哼一聲,撇過半邊臉:“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靠est!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褲兜裡有一張符,難道說這傢伙有透視眼?
“不瞞先生了,我們是陰陽先生。”既然被他看出來了,那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吧,你們到裡面去,到底有什麼目的?”雖然我亮明瞭身份,但是那個老者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對我們的態度。
我和珠哥相視一眼,看來,對這位老者不能再有所隱瞞了,而且我看他也不像是那種東西。只怕的確是隱居山林的高人了。
“我們只是想搞清楚歧黃山隱藏的秘密。”我說道。
“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秘密,你們快走吧。”他說道。
“這怎麼行。”珠哥顯得有些激動起來:“我們是一定要進去的。”
說完,珠哥竟然不理會這位老者,然後拉着要朝岸邊的那條小船跑了過去,然後放掉了繩子,快速地劃了出去。
那位老者一時間丟下了手上的魚杆筆直地站立着,但是雖然我們搶了他的船,他卻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投射出冷冷的眼神。
“珠哥,我們這麼做合適嗎?”我看着正在努力划船的珠哥問道。
“有啥不合適的。既然上了賊船,你就安心地做賊吧。”
我白了一眼這個不靠譜的珠哥,然後衝那位老者拱了拱手:“老先生,多有得罪了,我們用完之後就回來向您請罪。”
不一會兒,船就劃到了河中間,但是我恍惚中看到了老者露出了一臉笑意,表情呆滯地看着我們。
很快,我們就轉過了一道彎,那位老者也消失不見了。
“珠哥,我怎麼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我說道。
“哎呀。”珠哥說道:“你就不要做賊心虛了,我們又不是要霸佔他的船,大不了等一會兒回來,我們送點錢請個罪,賠個笑,事情不就解決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麼做了,既然已經搶了人家的船,而且還沿着峽谷逆流而上了,就把心思放到揭開歧黃山的秘密上面來吧。
隨着一路上來,我發現周圍的景物也有所改變。
周圍兩邊都是懸崖峭壁,而且處處草木茂盛,一些不知名的鳥開始叫喚,聲音迴盪在峽谷之內。唯獨不變的,就是我擡頭依舊可以看到那一層濃濃的迷霧。
只不過,我們沒有想到,危險往往隱藏在平靜之中,平緩的水流之下,已經有暗涌開始躁動了。
我們劃到了另一處山腳,但是奇怪的是,面前原本平靜的河面突然開始翻滾,然後不斷地涌出浪花。
“二舅,不好了,有水怪!”珠哥喊道。
我仔細地看着,小船開始不斷地搖晃,河面不斷地起伏着。
接着,我看到面前河中心的位置水流慢慢地開始旋轉起來,然後逐漸出現了一個小渦旋。
隨即,那個小渦旋原本只有碗口的大小,但是不斷地擴大,直到變成了三米左右的寬度。
我們努力地搖着槳,想要離開這裡,以免被那道大渦旋給捲進去。
但是好像水流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吸引着那條小船。
“糟了,二舅,怎麼辦!”珠哥開始急躁起來。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亂,不然隨時都有可能被那個渦旋給捲進去,最終導致船毀人亡。
“別急,你趕緊激發慧根,然後用力划船。”我吩咐道。
珠哥也沒有多說話,緊閉雙眼,然後不一會兒猛然睜開,額頭之上就多了三條粗壯的紫色慧根。
激發了慧根之後的珠哥力氣是常人的十倍,但是那道渦旋似乎也隨着我們力量的改變而改變。
因爲我發現,在珠哥爆出了慧根之後,要想暫時穩住船身就更加困難了。
我的額頭不知不覺滲出了一大把的汗,眼看着船隻離那道渦旋越來越近而我們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