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先修煉到這裡吧。”老徐說道。
我和珠哥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上的金銀索收了回來。看來,今天修煉的也差不多了,陣法的要領已經基本掌握了,只要再稍加練習就能夠使出三元歸一陣的全部威力了。
“沒想到你們兩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控得這麼好。”老徐讚道。
我點了點頭,經歷了這麼多,我現在的修爲早就已經超越老大了,要不說困難和阻礙是最能磨練人的。
至於珠哥,這傢伙天生太極貴人,頭頂三條慧根,只要假以時日激發出全部的六條慧根,那麼就能自由穿梭陰陽兩界了。
“爲什麼不繼續了。”珠哥問道。
我拍了拍這位熱血沸騰的少年的肩膀:“早知道欲速則不達。”
天也快黑了,我們今天的修煉也只好作罷。
生活一如往常,我們繼續修煉了兩天,逐漸地默契,心意合一,直到把陣法逐漸至大成。
夜晚,我坐在院子裡空想着。鶯兒還在沉睡,夜幕之下一片祥和。
也許黑姐快趕到這裡了吧。要是她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我應該怎麼做,說些什麼。
對不起?還是原諒我?
我搖了搖頭,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爲難過,也許真到了獨自面對她的時候,我連一句問候的話也不敢說出口。
“二舅,怎麼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這。”老徐走了過來。
他故意拿出了火柴,就像鶯兒受傷住醫院的那次一樣。
嚓……火柴點燃了,升騰出淺藍色的煙,火苗跳耀了一會兒直到燒到他的手指,變得越來越少熄滅。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我低着頭:“有些東西不必堅持,堅持下去的混成是痛苦的。”
他笑了一下:“你明白就好,凡事看淡一點,任由事物的發展,如果非要加以干涉,就會像我剛纔那樣最終受傷的是自己。”
我默然一笑:“好了,我好多了。”
隨即我扯開了這個話題:“你說,那個追殺野仙的人會找到這嗎?”
他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那我們有贏的勝算嗎?”我問。
我覺得在老徐面前自己是個毫無主見的,就像珠哥對我一樣。老徐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臉的信服感。
“盡人事安天命吧,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也對,我們已經把三元歸一陣修煉的爐火純青了,再加上赤狐的修爲也並不淺,就算不能直接打敗那個人也能夠保護好大夥不被傷害。
“對了。”我說道:“聽赤狐說那個人的道術是運用草人,你聽說過有什麼茅山術跟這個類似沒?”
他點了點頭:“茅山術的種類千千萬萬,但其中的一種跟他所用的道術原理相同。叫做:御魂傳靈。”
萬事萬物不盡主宰,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有思想,而思想的根源便在於三魂。
修煉者說到底修煉的就是自己的元神,自己的三魂。三魂超出肉身,進入永世輪迴。
隨着三魂的精進,修爲高的可以用三魂能力來感知和掌控其他的東西。
草人是沒有憑藉的,一旦被施術者用三魂傳靈就能夠被加以控制。
也就是說,打敗赤狐的不是誰,而是某個人的三魂。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如果真要成仙的話,要修煉的就是自己的三魂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往生無界的時候,無上道人把他遺留下來的仙骨送給了我。我能在隱約之中感覺到仙骨內蘊含着一股強大的力量。
可惜我現在的三魂還不夠精進,根本無法把裡面的力量取出來,而且就算取出來一時也是難以運用的。
看來,這件事解決了之後我必須快點找到瀛洲了,然後修煉我的三魂,提升我自身的修爲。
又過了一天,這一天早上鶯兒醒來了一次,我和他說了一些話。然後餵了她吃了一點東西了。
“哎,二舅,老徐哪去了?”珠哥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看見呢,我才從鶯兒的屋子出來呢。”
“一大早就不見了,真是奇怪。”珠哥自言自語的。
這時候徐小夕走了過來:“我看見了,徐哥好像吃壞東西了,已經在廁所待一早上了。”
“這小子。”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後山的廁所。
“老徐,你在裡面嗎?”我喊了一句。
“沒事呢,就是肚子有些鬧騰。”
“我給你去找些藥吧。”我說道。
“不用了,我再待一會兒就好了。”他答道。
於是,我只好從後山回來了。隨便吃了一點東西,我就打算出門了。今天天氣不錯,除了出去走走以外,我想去找那個錢多多閒聊一會兒。
“哎呀,真是舒暢。”老徐從後山回來了。
“你小子,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能鬧騰你一晚上。”
“不清楚,現在好多了。”他晃了晃腦袋。
然而就在我和老徐說話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左邊的房間竄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小狐狸。
它一見到我就搖動着掃把似的尾巴,一個勁兒地朝我叫喚。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了?”我俯下身子摸了摸小狐狸順滑的絨毛。
但是那隻小狐狸突然閃到了一邊,從嘴裡突出了一撮稻草。
我再看那隻狐狸上竄下跳的模樣。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糟了!”我喊了一句。
這隻小狐狸一定是來這裡向我通風報信的,赤狐那裡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珠哥,快來,出事了!”我把珠哥喊了過來,然後帶齊了傢伙,三個人就往歧黃山那裡趕。
我沒有想到那個人來得如此之快,早知道黃石村地處偏僻,更何況歧黃山又有山險。這個人能夠追蹤到這裡只怕十分不簡單啊。
在小狐狸的帶領下我們迅速地趕到了一線天,然後找到了赤狐贊住的那個石洞。
但是可惜我們找了大半個山頭也沒有找到赤狐它們的蹤跡,唯一能夠找到的,是石洞前留下的打鬥的痕跡,而且我還在現場找到了一些狐狸毛和一些稻草。
“我們來晚了。”我失落地說道。
珠哥嘆了口氣:“要是我們今天早上早點來看它們的話,就不會出事了。”
“都怪我不好。”老徐說道。
我知道珠哥有責怪老徐的意思,因爲早上如果不是因爲他肚子痛我們就會趕過來的。
“算了。”我說道。事到如今怪天宇也沒有用,況且他又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事發生地太突然了。
赤狐連同那些小狐狸都被抓走了。
突然,小狐狸嗅了嗅鼻子,然後跑動了起來,一下就竄進了旁邊的草叢裡面。
我們趕緊跟了上去,卻發現是赤狐躺在了裡面。
我把赤狐扶了起來:“赤狐,你醒醒。”探了探氣息,慶幸的是它還活着。
接着,它稍微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說了一句:“二舅……”之後就昏迷不醒了。
我把赤狐背了回去,然後把村子裡的光腳醫生請來了。
其實醫生也看不出什麼結果,因爲赤狐不是人類,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赤狐是虛脫了。
我吩咐了醫生,告訴他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以免讓村子質疑,他對我這個崔哥還算可以,果然保守如瓶。
徐小夕幫忙照顧赤狐,那隻因爲來報信倖存下來的小狐狸一直不眠不休地守護在赤狐的身邊。
直到半夜的時候赤狐的面容才逐漸恢復了血色,顯然,這一次它所受的傷可不輕啊。
“二舅……”它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嘴裡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點了點頭:“你沒事就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着說着,她的眼睛開始不斷地波動了起來,然後一顆滾燙的淚珠就從眼睛裡滾了下來。
她哭着撞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稍微地撫了撫她的後背:“好了,放心吧,有我們在呢。”
她哭了幾聲,然後稍微恢復了情緒,揉了揉自己的淚眼:“其他的小狐狸崽子都被抓走了。”
那隻小狐狸聽到這句話乖巧地跳到了赤狐的懷裡安慰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問。
她嘆了口氣,然後就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早上的時候,赤狐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惡意從不遠處襲來,於是爲了以防萬一,她打算帶着那些小狐狸先離開。但是出了洞口卻發現一大羣巴掌大小的稻草人從天而降。
“數量有多少?”我問。
“不清楚。”她搖了搖頭:“它們從天而降,然後分散到四周,把我們的退路全部都阻斷了。”
接着,赤狐帶着那些小狐狸打算突圍離開,但是那些稻草人受人控制,而且好像連成了一個陣法。
所幸,赤狐把一隻小狐狸扔了出去,然後讓那隻小狐狸來到這裡給我通風報信。只可惜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你是怎麼逃脫的?”老徐問道。
是啊,那個人能夠一次性調動那麼多的草人,決勝於千里之外,況且他的目的就是抓到赤狐它們,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赤狐給逃脫了。
“全靠我家族的一個秘法。”赤狐說道。
“秘法?”我們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