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或許是司徒風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日子。
或者說,成爲人之後最難熬的日子。
這麼數千年來,雖然不說清心寡慾,但是對於寒卿雪,他從來是發乎情止乎禮,除非,她主動。
但是不管怎樣,他可沒有遇到過她這種類型的主動。
雪兒頭上頂着一個包包,嬌小的身子不斷地朝他靠近,伸出小舌卷着嘴脣……要不是他對自己下了毒,說不定也不能看得這麼清楚。
然而,他偏偏就是看得真的很清楚…………
一點微光就已經夠了,足以看見她詭異的樣子,叫他渾身挺不住的打顫。
“帥哥……不要躲嘛……”
舔着嘴角,雪兒一副慾求不滿餓虎撲食的樣子,連眼睛裡都閃爍出幽幽的綠芒。
“不……別……別過來……”
他真是受不了,想當初司徒風頂着天下第一莊武林盟主的名號,也算是品遍了世間百花,什麼形色的女子沒有見過?
話說雪兒說他大色狼是沒錯,他尾巴是挺大,至少在沒有覺醒之前是這樣的……
嬌媚婉轉目似流波的姑娘見過,火辣暴躁的也見過,他那個表妹就是嘛!可到底採花賊採花賊,是採花的賊,誰見過賊被花采的呀!
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可言喂?有着天下第一竊玉偷香手段的男子,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也罷了,居然還要被她調戲,這算什麼?
“來嘛來嘛……”這個時候的雪兒早已沒有什麼神智可言,她的腦子裡面只有兩個字:男人。
“不要……”背後一涼,司徒風已經靠在石壁上,他已經:退.無.可.退!
雪兒欺上前來,撅着嘴巴,臉蛋微微發紅。
“你看,沒有地方躲了喔!”她眼睛裡面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惡狠狠地咬住他形狀漂亮的下巴。
咬還不算,還舔舔,吧唧吧唧嘴,好像要嚐嚐味兒一樣,簡直叫司徒風精神崩潰。
他又不是真的聖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趴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那那……那是他心尖子上的姑娘,又不是什麼路人甲,怎麼可能對她的碰觸完全沒有感覺?
春心蕩漾那點兒底細他還是清楚的,對他來說,這個分量不算什麼,藥力早已經散了,不然他也不能扛着她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估計就地就得……呀!不能想!!!尤其這種時候更是不能想。
“喂!醒醒!”費力地揪住她的頭髮,這才把這小瘋子扯得離遠了一點,就聽她發出不滿的嗚嗚聲,到像一頭被拿走了食物的小狗發出的叫聲。
他簡直要淚如雨下了——他是吃的?是吃的?
趕緊塞了一片靜心片在她鼻子前面,卻被她咆哮着一巴掌扇出去。
“臭!!!不要!!!”
“你乖……”他溫柔地勸她,她卻怒氣勃發起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口。
就聽見嗤地一聲,他胸口菲薄的夜行衣被拉破了,因爲菲薄而具備彈性,這火蠶絲雖彈性比較好,卻禁不住大力,一下子朝旁邊捲曲起來,露出結實的裸露男體。
“喂……”司徒風無力地呻吟。
雪兒歡呼一聲,一對小小魔爪貼在他露出的胸膛上游移不已。
其實她也暫時沒有什麼太邪惡的想法,只是覺得他身上熱乎乎的很是舒服,讓人很想靠近,很想要摸摸抱抱。
至於接下來是什麼,不好意思,她是中毒的人啊!哪裡想得了那麼多,現在一腦子都是想怎樣就要怎樣的糟糕想法……
司徒風只覺得被她的小手兒摸過的肌膚,就像被用了魔法,一點一點地燃了起來。
她的手指又細又軟,好像彈撥琵琶一樣,在他胸口鑽來鑽去。
雪兒撫過他裸露的乳*尖時,司徒風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你身子好像軟了一點點耶!”
她迷茫地擡着頭看他,天真無邪卻極之誘惑。
司徒風輕嘆一聲,靜靜地看着她。
“小雪兒?”
“嗯?”她撫着那粒小小的突起……好好玩喔!摸一摸就硬起來了呢。
“唔……”司徒風咬牙忍耐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銀霜嘛……大色狼的雙胞胎弟弟。”雪兒有意無意地刺激着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指腹在旁邊略深色的色暈上盤旋。
“……你既然知道是我,怎麼還對我……恩……非禮……”他忍得真的很辛苦,再這麼忍下去,會不會往後不舉?
要知道,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忍過頭,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多半有個後遺症。
“因爲……呃……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迷惘地想着,但是藥力的緣故,不允許她想得太深,於是她看着他說:“有什麼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他苦笑,看着在面前若有所思雙手還忙個不停**他的小女子,聲音中帶上了一抹**引發的沙啞。
“若不是你心甘情願,明明白白的……要給我……我寧可一根手指也不碰你,知道麼?小雪兒……”
他這句話剛出來,正覺得自己苦不堪言,打算着把她再敲暈了了事,不料她卻用一種極爲古怪的目光瞪着他。
“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司徒風?”
司徒風一瞬之間呆若木雞。
對,他是司徒銀霜,當然也是司徒風。
但是這件事,可以說世上除了一個魔展鵬,並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就算是魔展鵬,也是因爲他主動告知,否則的話,這個秘密永遠都是隻有他自己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在他聽見雪兒問題的那一瞬間,他纔會整個大腦都陷入呆滯狀態——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想不回答我?”她臉上帶着酡紅,眸子卻閃閃發光,一份怒意,卻有十一分是欣喜。
他又仔細看看她的表情,確認沒有看錯,這才輕微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出來的?”
司徒風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如果是雙生的藉口,那麼身高體態面目的接近都有說法,況且世上用毒的高手,要改變膚色和少許的容貌質感,都是很容易的事。
風流天下的司徒風,與整天藏在百毒谷內不輕易見光的銀霜,要製造出差距的話,只要操縱得當就可以。
比如那些習慣的口頭禪,某些語言語調。
對他來說,早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事。
畢竟他並不是因爲雪兒纔開始扮兩個人的。
然而……竟然纔不過幾日,就已經被她識破?難道真的是她的元神對他有所感應?
司徒風還沒來得及多想,雪兒已經開口說出理由:“你身上的傷很多……而且都是新傷……受傷的每個地方……我都記得。”
她的小手,溫暖地撫過他的傷處,有一種帶癢的酥麻就瀰漫開來。
“……”司徒風不知道說什麼好。
的確……穿着衣服是不容易察覺,但是那些傷,卻不是化妝能夠化掉的,自然,平時她也看不見,沒有什麼必要隱藏。
他的體質不同尋常,況且擅長用藥用毒,癒合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如今早已褪去了結疤,只是嫩肉新生,而且多少有一些凹凸的質感。
他並不介意受傷,爲了她,就算是死又如何呢?不過再多一次,再輪迴幾十年,他終歸是要找到她的。
“可是……”她輕輕地撫着他身上的一道道傷口,“司徒風……你何必扮成銀霜呢?”
“我覺得你並不喜歡我,小雪雪。”他輕嘆,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終於說出心裡話。
“我是誰,很重要麼?其實我只是希望你在我身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說,我希望他把你給我……這並非一句虛言。”他不知道她這時腦子裡面都是什麼東西,只是他也情難自禁。
不僅是這些日子,而是數千年,累積的思念,從來無從傾訴。
是,他只要她好。
但是,每一個夜晚,他都會覺得生而孤寂。
我愛你,卻與你無關……這般的寂寞,天下有幾人能知?
三尊之中,只有他,是從來沒有對她明言過傾慕之念得,就算是冷口冷麪的魔展鵬都表白過,卻是他這個看似沒心沒肺整天逗樂的傢伙,從來不敢說。
說了,生怕做不成她的朋友,不能陪着她,當她的身邊人。
所以,不管多長的歲月裡,她若不是主動傾心,他就能夠守口如瓶。
“你……怎麼這麼傻。”
雪兒的心智其實從剛纔抓破他的衣裳時就開始清明起來了。
只是無法控制手上的動作。
他給的解毒藥是非常有用的……只是……她沒有想到,放縱自己的手,卻摸到了這樣驚人的答案。
他苦心孤詣地扮成熟悉的陌生人,守護在她身邊……原因卻只是他希望能夠陪在她身邊。
可天知道,她又不是什麼好人,他自從認識了她,被她嘲笑也罷了,和她一起,爲了保護她,他受過的醉,就算是她,回想起來也是極痛的情形。
“人沒有什麼傻不傻,不外是想做的事,便是捨得去做罷了。”司徒風笑笑,從她的話裡也能揣測出幾分她已經清醒,便不着痕跡地將她推開一些。
“好了,做正事要緊,你那妹子和凌辰還不知怎樣了,就因着剛纔中毒這個……唔……”
司徒風睜大眼,嘴脣上傳來一片溼熱溫暖。
那小小的女子,雙手攬着他的頸項,嘴脣貼緊了他的,在一片黑暗中,身體發出輕微地顫抖。
“……傻蛋色狼……”
他聽見她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