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麼?他臉色爲什麼那麼難看?餘光一掃——
她馬上成了雕塑,雨晨攬着她的腰,她的手停在他臉上,溼漉漉的長裙緊緊的貼在身上把完好的身段暴露無疑……
趕緊來個雷劈暈我拉倒吧……寒卿雪不由得懊惱
“魔,你……吃過飯了沒?呵呵……呵呵……”
魔沒有回答,屋子裡靜得出奇……
他緊抿着脣,眼中似乎有莫名的情緒在流動。
魔忽然轉身離開,她連忙跟出去。
寒卿雪嘆了口氣,道:“我被水滑倒了…雨辰好心來扶我…僅此而已。”
魔僵硬的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雪兒跟雨晨相處的很開心,雨晨和雪兒都是那麼開朗的人,難怪會相處那麼融洽……
“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你?……做個好夢。”然後落寞的身影漸漸消失……
爲什麼大魔頭會有些落寞的神情,難道?……
第二天早上雪兒去大堂坐下,準備吃早餐,見到雨晨優雅的下樓,他金色的長髮披肩,褐色深邃的雙眼,刀刻一般的五官,難道古代的基因好?怎麼都是美男?
“雨晨,你是不是美國人?不對,歐洲,哎呀!現在沒有歐洲這個詞彙,怎麼說呢,你是不是番邦人,你長得真是妖孽啊……”
“雪雪,你覺得人家漂亮啊,真開心,以前別人都因爲我的金髮說我是妖孽,然後到處排擠我,欺負我,要不是教主救了我,我早就餓死了……”雨晨陷入回憶的說道。
“傻瓜,雨晨,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別擔心,我不會嫌棄你,朋友是沒有階級地位之分的,不管你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朋友。”雪兒甜甜一笑。
雨晨雙眸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女人,我們儘早離開這裡吧。”魔冷冽的說。
雨晨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凜,喝道:“什麼人!”
言未畢一個黑衣人跌了進來。
雪兒躲到魔身後,順便拉過秀雅。
“魔展鵬,果真少年豪傑,絕殺閣閣主果然名不虛傳啊!”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傳來。
“過獎了。前輩爲何偷聽我們說話?”魔不屑的問。
老頭擺擺手,不慌不忙道:“閣主此言差矣。老身並非偷聽,而是碰巧來訪。前幾日幾名不肖弟子冒犯同行姑娘的事,閣主這麼快就忘了?”魔聲色的風雨劍拿在手上說:“我們並沒有與什麼人打過交道,前輩請回吧。”
老頭又是一笑:“老身不過是奉幫主之命來賠罪,閣主勿見怪。”
“笑話,就算你們那個臭魚爛蝦的幫主親自來,我都不會怕。”魔展鵬不屑的說道。
正當雪兒和雨晨相視而笑,魔說那個怪老頭他們教的教主是臭魚爛蝦的時候,只見那老頭動作遲緩的從懷裡掏出一團的東西。沒等她清楚,一條鞭子如長蛇一樣象我們飛來。
魔摟着雪兒,躍過鞭梢,直擊老頭面門,那老頭的反應卻也不慢,旋身躲閃開來,左手揚鞭纏住他的劍,右手甩出暗器,攻擊向魔動作幾乎同時發生。魔怕誤傷雪兒,只能用後背去接他拋出的暗器,電光火石間黑蛇斷成了兩截,魔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半截軟鞭,拿在手中看了看,微笑:“可惜了,這麼好的鞭子……”
老頭後退幾步,睜大眼定定的望着他,片刻後,他突然仰天大笑,笑聲淒厲無比。
“既然襲擊不成,魔閣主手下從無活口,不過……老身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惡狠狠的說完,一股白煙散開,雪兒聞到刺鼻的味道,忽然身體一軟,意識模糊,徹底失去了意識…
靜謐的夏夜,翠竹迎風飛舞,漫天的繁星,倒影跌落在下面的水池中,彷彿一顆顆閃亮的鑽石,水池的邊上,少年手持碧玉笛,微抿雙脣,悠揚的簫聲傾瀉而出,與周圍的景色融爲一體是那麼的柔美,舒服。
“無情哥哥!”
少年微笑回頭,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幾縷青絲隨風飛舞。
身後的女孩笑眼盈盈,拉着無情坐在石階上。
無情溫柔的撫摸她的長髮:“這麼晚了跑出來做什麼?”
女孩皺皺鼻子:“睡不着。”
無情笑了,攬過她的肩膀。
“無情哥哥你有沒有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
無情看着她甜美的笑臉,聲音裡不覺帶着笑意:“雪兒不是知道嗎?我將來想成爲一個義薄雲天、爲國殺敵的大將軍。”
女孩似乎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她撅撅嘴,眼波微轉,絕美的臉在月光下竟生出別樣的嫵媚。
無情有些失神,緩緩低下頭,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女孩的脣上,低低的聲音溫潤如水:“雪兒,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守護你一輩子。”
這時候寒卿雪悠悠轉醒,又是夢,又是這個身體的記憶嗎?
青梅竹馬的感情,難道這個身體的雪兒走了卻對無情還是如此不捨嗎?
雪兒睜開雙眸,已經是半夜時分,內心被滿滿的這個身體上不自覺纏綿的苦澀所代替……落入眼簾的是雨晨愁容滿面的臉。
“雨晨,怎麼啦?”心中忽然一閃而過魔爲她擋住暗器的身影……“魔,魔他替我擋了暗器,他怎樣了?……”
“教主沒事,可是那暗器上淬上了毒,已經服了解藥了,只是教主用內力震斷了那老頭的鞭子,內力受損,有些內傷罷了,習武之人內力受損,恢復時間自然要長許多,過程也會比較痛苦。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事了。”
雪兒聽見之後有些稍微放心,內心很掙扎,很想去探望可是又怕看見魔的時候她會很擔心……
“雨晨,我想去探望魔,可是我怕他不想見到我……”
“傻丫頭,教主也經常在你門口輾轉,我想他是在乎你的!”
雪兒忽然很心痛這個男人,雖然知道他是個殺手但是並沒有意識到他的生活很危險。
雪兒讓雨晨下去休息,精神恍惚的走進魔的房間……走到魔牀前,用溼毛巾擦掉他脣邊的血跡,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浮着不正常的紅暈,她用手碰碰,燙得嚇人,忙用帕子在盆裡弄溼了了搭在他額前。
他眉間微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着那張清冷又俊俏的臉,忽然聽見魔在叫她的名字,忙探過身去。誰知他只是在夢囈,鼻尖上全是汗珠。
雪兒擰來毛巾給他擦臉,輕輕應道:“我在這裡,放心,沒事呢。”自己爲什麼會情不自禁的回答?爲什麼心會微疼?
魔像是聽見了她的話,脣角微微上揚,沉沉睡去。
她指尖過他挺直的鼻樑,心裡涌動着一些難言的情緒……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他拼命保護了自己,曾經她是被自己以爲交心的男人背叛,而這個冷漠的魔頭,雖然總說自己麻煩,但是卻拼命保護了自己,雖然總當她是麻煩,卻對她很好,比起那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不知好多少倍……
她不習慣別人爲她出,因爲她沒學會回報。
以前的她,她什麼都沒有搞清楚,一開始只是想要利用魔在陌生和不可知的地方活下去,茫然的守着在意着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身體和回憶,自己迷迷糊糊,卻有些忽略了身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的本質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
多年後的某一天,她發現自己很傻,原來把最愛的人放在心裡,就可以安詳的笑,屬於兩個人的天荒地老。
天色已經發白……雪兒疲憊的趴在牀上睡着了……
魔慢慢睜開眼睛,發現雪兒正趴在牀上睡着,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小巧的鼻子,嘴巴微微的嘟起,眉頭皺緊,她是在做夢嗎?夢到什麼事情,讓她如此的表情?
這時候雪兒大叫一聲:“魔!!……快走……不要!……”然後忽然乍醒,嚇了魔一跳……
“女人……你……做惡夢了?”
雪兒擡頭不語,望着他略顯蒼白的俊臉,伸手摸摸她到頭,說:“終於不發燒了……你覺得怎麼樣?還不舒服嗎?昨晚你很難受的樣子……”
魔望着雪兒乾淨明亮的雙眸中,充滿的擔憂和關懷,冰冷的心慢慢融化……她既然不想說夢到什麼就算了……反正他大概也從她說的話裡面知道她夢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