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付凌軒坐在牀上看書.北辰溪則坐在牀邊看書.房門和窗口都被打開了.陣陣的涼風吹來.但是對於屋內的兩人來說.卻是怎麼也解不了一直火熱着的體溫.似乎連周邊的空氣也跟着燥熱着.
付凌軒手上的書已經很久沒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細研深究的去看那些書上的文字.不過從他不時的用餘光偷看北辰溪的情況來說.或者他根本就沒看書.看的是人.
而北辰溪則和付凌軒相反.手上的書翻的很快.似有着一目十行的速度.但從他一直緊繃着的身體也能看出他根本就沒有集中精神.付凌軒用餘光看他.而他則是用餘光看向大門.祈禱着快點來個人.什麼人都可以.只要能過來打破現在他和付凌軒兩人曖昧不安的處境.
男人的本能.雖然剛纔說是這麼說.而且還說的一臉自己很懂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是緊張到想死.逗弄付凌軒那裡的時候.理智不知跑哪去了.然後惹得付凌軒那樣、那樣做.現在自己想起了那時的事.想想就覺得難爲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着.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個長時間不翻書.一個快速的翻書.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終於.老天還是應了北辰溪的祈禱了.送了個人過來.那就是易采衣.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蹙着眉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付凌軒和北辰溪.蹙着的眉頭也沒有鬆開.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北辰溪莫名其妙的快步朝她跑來.
“采衣啊.”北辰溪跑到易采衣的身邊.笑得一臉的解脫.
“什麼.”易采衣看着突然對自己這樣熱情的北辰溪.有些摸不着頭腦.
“啊.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今天這件衣服穿着很好看.”北辰溪眼神閃了閃.找了個理由說.
身後的付凌軒聽了北辰溪的話.眉尾一揚.他自然是知道北辰溪剛纔的侷促.終於等到了個人來打破他們兩的僵局.北辰溪自然是高興了.只是聽到北辰溪找了這麼個俗藉口.不禁有些想笑.
“真的嗎.”易采衣一聽.眉頭便鬆開了一些.有些欣喜的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發現這是自己的一件舊衣服了.然後就猛的擡起頭來.看着北辰溪的眼神果然如她所料的躲閃.立刻就識破了北辰溪的謊言:“辰溪哥你別騙我了.”
易采衣的眉頭再次的蹙了起來.不大高興的跺了一腳走開了兩步.在一邊自己鬱悶着.
“那個.你來這有什麼事嗎.”北辰溪撓撓頭.覺得也很不好意思.就轉了個話題說.
“當然是有事了.剛纔來這找了你們一趟.但是你們都不在.我就去了別的地方走.都沒找到.話說你們這是都上哪去了.”易采衣說起這個更不高興了.
“呃、、”原因自然是不能說.要說慌吧.又怕易采衣識破.北辰溪愣了愣.轉過頭看向付凌軒.用眼神求救着.
“剛纔我讓辰溪陪我出去走走了.你找我們有什麼事.”付凌軒立刻就開口了.那淡然的口氣還真是讓人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是這樣嗎.”雖然還是有些狐疑.但是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易采衣也不再追問了.
“我來找你們是爲了雪言姐的事.雪言姐這次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好久.聽說時限已經過了.但是她還是沒回來.我很擔心她.”易采衣有些擔憂的說道.
回想了一下.發現雪言確實是離開了很久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執行的任務相對而言都比較簡單.不該會耽擱這麼久的.
“她是自己執行任務還是和別人一起.”付凌軒詢問道.
“是和曲師兄去的.”易采衣說道.
“和曲師兄去的話應該沒問題吧.”北辰溪在一邊說.不過口氣想到他們去了這麼多天了.口氣就有些不確定了.
曲安的身手在他們年輕的這一輩中.除了華升和付凌軒.也就數他身手最好了.雖然他平時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但是每到正事的時候.他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所以有他一起去.雪言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我也覺得和曲師兄一起去的話應該沒問題.但是這次去的時間也太久了.”易采衣還是不放心的說.“而且就算現在回來.誤了時限.肯定也會受罰的.寒冰洞那麼冷.雪言姐怎麼受得了.”
是啊.還有寒冰洞的懲罰等着.雪言姐一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
北辰溪也擔心了起來.想起了那寒冰洞的常客付凌軒來.就回過頭看來付凌軒一眼.卻看到付凌軒緊蹙着眉頭.手上的書也丟到一邊去了.
北辰溪轉開了頭.手微微的動了動.
凌軒哥似乎、很擔心雪言姐.
接下來三個人就都沒說話了.各自找了個地方待着.擔心着雪言.這局面一直到了傍晚.被一個僕人帶來的消息打破了.是個噩耗.
“采衣小姐.兩位少爺.莊主讓你們快去大殿.雪言小姐出事了.”那個僕人連門都沒敲就急急的跑進來了.
“你說什麼”坐在門邊的易采衣第一個站了起來了.驚呼道.而北辰溪明顯是被這消息打蒙了.一臉震驚的瞪着那僕人.
“雪言小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僕人也很是難過.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付凌軒突然一把掀開了被子.衝了出去.
等北辰溪反應過來的時候.付凌軒已經跑出房門了.這才驚醒了過來.一把拉過易采衣.就急急的朝大殿裡跑去.
“辰溪哥.雪言姐她怎麼了.”易采衣已經哭了.被北辰溪拉着一路朝大殿跑去.
“只是意外.或者、或者只是受了傷.不會、不會、”北辰溪心裡慌亂急了.有些自欺欺人的說着.但是理智卻明瞭的告訴了他.如果只是受了傷.那不會去大殿.而叫他們的也不該是易風行.而是秦醫師纔對.現在這樣、意外、意外……
北辰溪咬着脣.拉着易采衣跑得更快了.沒多久就到達了大殿.
在北辰溪他們到達的時候.大殿裡已經有些人在了.個個一臉的沉重.讓北辰溪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大殿裡頭.易風行站在那裡.旁邊的是華升.兩人也是一臉的沉重.在易風行前面跪着的是曲安.從背影看來.曲安很是狼狽.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他跪在易風行前面.手上託着一個有茶杯那麼大的鈴鐺.那鈴鐺上還有已經風乾的血跡.
已經先他們一步到的付凌軒正趕到了曲安身邊.顫着手把那鈴鐺拿了起來.
‘鐺’.那鈴鐺一拿起來.立刻的碎成了兩半.砸在地方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付凌軒猛的後退開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鈴鐺.
“嗚、雪言姐、”早就哭了的易采衣一看到那鈴鐺.便哭得更大聲了.跑了過去.把地上的另一半的鈴鐺撿了起來.握在手裡大哭着.
那鈴鐺是雪言的隨身之物.也是武器.片刻不離身的.現在在這.那就說明……
北辰溪傻傻的看着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怎麼會就這樣消失了.不可能的.北辰溪拒絕這去接受這個事實.
“到底是怎麼回事.”付凌軒似乎冷靜了一些了.低聲詢問道.但是他一直緊繃着的身體卻出賣了他了.他這不是冷靜.而是強忍.
“這次我們執行任務.本來好好的.但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個人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導致我們被圍攻.我們好不容易殺出了條血路.我去引開了追擊的人.讓雪言先離開.約好在一個分叉口那匯合的.但是我引開了那些人返回來到匯合的地點後.卻沒看到雪言.但地上卻多了一些血跡.我就跟着那血跡追了過去.沿着血跡追到一處崖邊.就看到雪言被一個黑衣人一掌擊下懸崖了.我、來不及救她.”一直不怎麼正經的曲安此刻也是一臉的沉重.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手放在身側.緊握成拳.一臉的自責.
“嗚、、雪言姐、”一聽到雪言是被人打下懸崖的.易采衣哭得更大聲了.
“雪言姐她、她的武功那麼好、怎麼可能就那樣被人打下懸崖了.”北辰溪一臉的難以接受.滿腦子裡的找出雪言不會真的就那樣死的理由.
“我跟那黑衣人交過手.那黑衣人的身手遠在我之上.”曲安說.這話也就說明了身手比不上曲安的雪言更是沒可能逃得過了.
“那、那雪言姐掉下去也不一定會死啊.或者會被樹枝掛住了.”易采衣哭着說.
“我下去找過了.下面是條大河.我在那邊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雪言.”曲安說.他之所以到現在纔回來.就是因爲去找雪言了.但是找了很久了.卻還是沒找到.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返回來彙報了.
“派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易風行開口了.對華升說.
“是.”華升應了一聲.半刻也不逗留的跑出去了.
付凌軒楞楞的站在那裡.鈴鐺緊緊的握在了手心.從曲安說了雪言是被一黑衣人打下懸崖後.他就把目光轉向易風行了.憤怒的看着易風行.只是易風行視若無睹.但是一邊的北辰溪卻是看到了.有些心驚的看着他們兩.
最後付凌軒什麼也沒說.轉身緩緩的走了出來.在路過北辰溪身邊的時候.身子微微的顫了下.差點栽倒了.
北辰溪急忙伸手去扶.結果才一碰到付凌軒的手.付凌軒就一揮手.推開了北辰溪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