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夏以沫試探性的問道。
上官夜眯着眼睛:“你覺得我會幹嘛?”
“你別……你別亂來……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你最好是……”夏以沫戰戰兢兢的說,她都不確定自己的心了。
上官夜還是一臉笑意:“可是,我能感覺到,你在渴望我。”
“你混蛋!說什麼鬼話!總是,你起來,我們現在是各過各的。”夏以沫推着上官夜。
“你什麼時候不是我的妻子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沒有任何離婚的手續,法律上,我應該盡丈夫的責任呢。哪有讓妻子獨守空房的道理?”
“你……可是,你心知肚明,我已經離開你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要和自己的女人親熱……”
“你……”夏以沫躲閃不及,被上官夜吻了個結實,上官夜帶着霸道的味道。將夏以沫全部都包裹在自己的範圍裡。
那種溫度,那種柔情,幾乎將夏以沫吞沒。
一聲輕輕的低吟從夏以沫的喉嚨裡發出來,上官夜停下來:“以沫,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有多美?”
夏以沫臉色紅暈,嘴脣也像一顆小櫻桃一樣,閃着迷人的光輝:“你出去……討厭……”
夏以沫幾乎羞於自己的反應,她想迎合上官夜,可是又對自己感到難以忍受。
上官夜手指摸上夏以沫的紅脣:“你最迷人的樣子,就是明明很想要我,卻還推拒着我……”
“可是,你又那麼善良,還那麼笨,讓人都不好意思把你怎麼樣。”
“我們現在不能這樣……我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了。”夏以沫支吾着。
“可是,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已經進入了你的全世界,我們彼此都掙脫不了了,想離開,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夏以沫眼睛溼潤了:“上官夜,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好好的相愛,像平凡的情侶一樣,擁有純粹的愛情,沒有這麼多是是非非。”
“抱歉……”上官夜躺在夏以沫的旁邊,伸手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裡:“以沫,你知道麼?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夏以沫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她知道很多關於上官夜的說法,他的心機,他的計劃,他的利用,可是他始終也都是一個人,他也需要感情,他也會感到疲憊。
夏以沫當然知道他們之間感情不會那麼純粹,但是,她這一瞬間寧願安慰這個男人,這個身心疲憊,卸下面具的普通人。
夏以沫聽着上官夜強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安心,就算明天,哪怕是下一秒,我們就又是利益計較的人,那麼現在就讓我們是愛人吧。
畢竟,我們都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心裡傳來的妥協。
夏以沫擡起頭,去
吻上官夜,可是她卻驚訝的發現,上官夜臉上有溼漉漉的淚水。
夏以沫一下就驚訝的直起身,摸着上官夜的臉:“夜……”
上官夜只是搖頭:“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夏以沫心一疼,強勢如他,心狠手辣如他。可是他現在卻哭了,嘴裡說出的竟然是夏以沫一輩子聽過的最不可思議的話。
夏以沫把臉貼在上官夜的臉上,手輕輕的摟着這個男人。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心靈一定很脆弱吧。他在黑夜裡,在沒有人看見的深淵,脫開自己厚厚的僞裝。
他也害怕失去麼?害怕有人離開他麼?他的心一向放的那麼高傲。
可是不在那個位置的人怎麼會知道有一種冷,叫做高處不勝寒。
高高在上的他,最害怕也是最常伴左右的就只有孤獨。
夜晚,尤其是這樣的夜晚,人們的神經都是脆弱的,他們容易受到情慾的控制,容易接受宣泄,容易打開自己,容易發生一夜的溫存。
容易原諒一個決不能原諒的人,容易忘記一些一直以來不會忘記的仇恨。
上官夜吻着夏以沫,夏以沫也熱烈的迴應着。他們在這個寒冷的夜裡,無限的溫存着。
一切溫暖的,曖昧的,都消失在夜裡紛紛揚揚的雪裡。
一種生命至上的妥帖,一種飛躍人間,上山下海的快樂,一種極致的感動與放縱,一種放棄自己,完全交給他的索然。
是的,那一刻,就算是天崩地裂,就算是海枯石爛,我們也願意,傾盡所有,只爲與你相融。
……
當天色逐漸亮起來的時候,夏以沫翻過身就發現自己的旁邊空無一人,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場美夢。
夏以沫手臂環着自己,自己的每一寸都有他的痕跡,他來過,留下過,最美的印記。
陽光恰好,透過窗散漫的照在夏以沫的臉上,跳過睫毛,跳過脣,跳過嬌好的身體。
就好像是經過了一個美麗的暴風雪,將一切都更新。夏以沫起牀梳洗好久出了門。她知道一切又都是原來的軌跡,與她沒有改變。
方丈在清晨的陽光裡,靜靜的打坐。夏以沫就默默的坐在他的旁邊,不聲不語。
“孩子,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夏以沫擡起頭,就看見方丈已經睜開眼睛,慈祥的看着自己:“大師,你一直知道上官夜在哪對不對?”
“很多事情,我知道不知道一點都不重要,只是你要堅持本心,不要失掉你最善良的東西,孩子,跟着你的心走,它會告訴你一切你想要的。”
“不會,它現在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一切都是欺騙,我就活在騙局裡。”
“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它騙了我們
每一個人,可是我們卻都好的活着,孩子,不要被周圍的任何人和事打亂了自己。”
“你還沒有告訴我,關於上官夜的事情。”
“你嫁給他,後悔麼?”方丈平靜的問道,聲音溫暖。
夏以沫一愣,愛過恨過,可是後悔過麼?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找不到自己的意義。”
“不,你知道的。不要急於去探求有些事情的真相,真相也未必就是真相。”
夏以沫閉上眼睛:“如果發現沒有了愛,那麼,活着真是一場苦役。”
“活着就是修行,孩子,如果,你非要找到答案,那麼就去吧。”說着方丈就拿出一張地圖。
夏以沫湊過去,纔看清是一張進山的地圖,還有山洞,還有神秘之地……那是一片寧靜的海,紛揚的雪山,漂亮的草原。
夏以沫睜大了眼睛:“大師,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神秘之地?”
“那裡有個人一直在等你,還有幫我帶一句話,忘記我,因爲我一直記得你。”方丈說完就笑了,然後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夏以沫看着方丈:“忘記我,因爲我一直記得你?大師,這句話是給誰的?誰在等我?”
可是方丈沒有迴應,夏以沫又等了一會,方丈還是滿面的慈祥和平靜。
可是夏以沫卻靜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老人已經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羽化成仙的佛。
夏以沫湊過去,把手放在方丈的鼻子下,才知道已經斷了氣。
夏以沫一下就癱軟了,最後一個聲音,最後一個微笑,最後一個不遺憾卻滿懷深愛的老人。
眼淚一下就落下來,就算是羽化成仙,可是,心怎麼是痛的,又一個人離開,離開了永遠的……
當扎吉和歐陽潭等人進來的時候,只看見夏以沫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她脆弱的單薄的肩膀,她的泣不成聲。
和已經仙逝的方丈。扎吉首先衝上去,試了試了方丈的呼吸,回過頭示意歐陽潭:“這次是真的去了。”
扎吉走近夏以沫,一下就把這個脆弱的人摟緊懷裡:“大師成佛了,不需要悲傷。”
夏以沫卻只是悲傷,因爲她難過的不是這個人真的死去,而是他死前那痛徹心扉的留戀。夏以沫不懂那句話的含義,可是卻知道聽的人一定懂。
扎吉抱起夏以沫,走出房門,歐陽潭跟出來:“等一下,你是夏以沫什麼人?”
扎吉停了下來:“不是什麼人,只是按別人的吩咐照顧她。歐陽先生有什麼事?”
歐陽潭半信半疑的看着扎吉:“沒事,隨便問問。”
扎吉轉身離開,歐陽潭看着他們的背影,突然心裡起疑。這個扎吉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