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有人是清楚秦寧的底細,專門挑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目的性很明確。
秦寧沒有讓人去尋找,而是就在別墅中靜靜的等待,如果這事是在引他上鉤,那麼會有人來通風報信。
時近黃昏,一隻麻雀撲棱棱的落入院子,在桌子上回頭看了屋內一眼便化作霧氣消散,在桌上留下了一個小紙條。
秦寧擡手將紙條攝入手中,看了眼上面的內容:惡鬼峰一敘。
惡鬼峰是一座鮮有人煙的地方,傳說中山中哀鳴不斷,巨樹遮天終難見天日,地形錯綜複雜時常迷失方向,更傳言它是通往惡鬼界的入口。
“要去嗎?對方可沒說廖蘇的事,我們要不要再等等?”
葉芊拿過紙條看了看問道。
秦寧搖搖頭:“是與不是都要去走一趟,我猜廖蘇定是在那裡無疑,或許是想着藉機生事吧,但這些現在都無所謂了,人我一定是要帶回來的。”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居然趕上了。”一道聲音傳來。
陸子良一身道袍的走進來,看着準備出發的衆人說道。
初到惡鬼峰,看着茂密的雜草和樹木枝丫,想從地面走過去是有些不可能了,太浪費時間不說還容易迷路。
但寒衣的一句話就將大家打算從空中過去的想法給否定了。
“這裡雖說不會有什麼禁制限制飛行,但是你們看。”
說着寒衣拿起一枚小石子屈指彈入空中,就見那石子剛飛出不遠便四分五裂的碎成了粉末。
秦寧看了看地面,漆黑的土壤散發着異樣的氣味,多半也是不適合從地下過去了。
陸子良擡起手託着羅盤,對着四方確認後說道:“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危險無數,進去後會有不小的麻煩,你真打算進去,還是說要所有人都進去?”
秦寧明白陸子良想說什麼,現在還沒有進去,就還有機會讓大家不去涉險,並不是什麼事都要用人數來壓制,現在的情況精簡人員纔是最好的做法。
秦寧轉身對着衆人道:“大家原地待命,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不能貿然全部進入,這樣不保險。”
寒衣起身和他一起,秦寧沒有阻止點點頭。
陸子良也要隨行,秦寧沒有時間和他解釋,直接說道:“裡面估計很危險,到時候我根本顧及不到你,你還是留下吧。”
陸子良想了想,將手中的小巧羅盤交給秦寧:“拿着這個,有過不去的地方會有幫助。”
秦寧收起羅盤飛身就向着半空而去,寒衣緊隨其後。
到了半空才能切實的感覺到周圍似乎有着無數的利刃相加,但這對於秦寧來說已經可以無視了。
寒衣跟在一旁,神情輕鬆自然,她好像根本不受這裡環境的影響。
略微感應了下後,秦寧兩人一路直接向着最高峰進發,途中沒有停留,直至踏足山巔纔有機會四下仔細查看。
“看來我們沒有按路走,現在倒是有點摸不着門道了。”
秦寧說着拿出羅盤看了又看。
“嗯,這個你會用嗎?”
見寒衣問他,眼神充滿了不相信的意味,秦寧呻吟一下喃喃道:“早知道就把小道士帶來了,忘了問了。”
說罷他對着腳下的山峰就是一拳,劇烈的震動過後,山體微微裂開道縫隙,勉強可以通過。
兩人進入後並肩而立,這山體果然是個幌子,裂縫內外如兩界相隔。
“看來是惡鬼界的入口,我們算是進來了,萬事小心但一定記得不要使用吞噬的力量。”
寒衣再次提醒道。
秦寧點點頭。
寂靜的黑暗之中,緩緩的升起點點綠光,微微的搖曳着。
陣陣的森冷微風吹過,秦寧試着擡手,發現其中的毀滅力量要比外面強上百倍,再進一步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來都來了,就陪他們玩玩好了,不用擔心我。”寒衣說道。
兩人靠近光亮位置,隱隱看清面前有道閉合的巨門聳立,上面銘刻着奇異的飛鳥異獸,各種山精鬼怪密佈。
秦寧伸手摸了摸,看似岩石一般卻有着金屬的質感,而且冰寒刺骨。
“純陰鐵打造真是大手筆啊,而且那門環留的那麼高,是想給我們下馬威是吧?”
寒衣擡頭看着三四人高的位置,那足有一輛車大小的門環被咬在獸頭內,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她伸出蔥蔥玉指點在了巨門之上,五根手指就像沒入水中般的毫無阻滯,而後奮力一震之下,整個巨門都在微微顫抖。
“不錯的待客之道,不介意我毀了這破門,日後惡鬼肆意橫行,到時候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寒衣聲音清冷,幽幽的傳遍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陰鐵?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看你說的很厲害的樣子,那我弄一些拿回去,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用。”
秦寧說着就是一拳,巨門之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印記。
見只是留下了個拳印,秦寧暗暗提升氣息,雙拳肆意揮灑在巨門之上,在他面前的位置已經出現了裂紋,而且漸漸的擴散到了四處。
“這門確實不錯,老婆,你能把它收了嗎?到時候帶回去擺在大門口,省的阿貓阿狗的進院子。”秦寧回頭問道。
寒衣笑盈盈的提議道:“不如鋪地來的實在,以後再有多大的動靜,至少院子都不會那麼容易被弄壞了,能省下不少錢呢!”
聽到錢秦寧兩眼都直了,他直接雙手抓住先前被打出的裂縫,使出全身的力氣要將這門給拆下來。
“笨死了,那邊不是門的邊界嗎?你直接將它整個拽下來就好了,現在你怎麼掰下去,碎了不白忙活了?”
聽到寒衣提醒,秦寧來到巨門邊界處,開始暴力拆解。
剛開始巨門紋絲未動,但隨着秦寧將邊界的部分毀掉後,巨門微微挪動着向外去了三分。
看來煉體後的效果真的不錯,寒衣看着秦寧將巨門一點點的拉出,微微的點頭。
“拆掉沒事吧?我先前只是做做樣子,別真惹出了什麼麻煩來?”
秦寧停下手問道。
寒衣冷笑連連:“我們在這裡站了多久了?他們的待客之道僅限於此,那麼就讓他們流點血,反正財大氣粗一扇門不在話下,你快點拿了我們進去看看。”
秦寧全力一拽,巨門應聲被拆了下來,被寒衣隨手一揮就不見了蹤影。
“我們走吧,前去應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