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寒衣的一聲令下,伏葵幾人都是齊齊躍下陽臺,手中的攻擊紛紛向着半空的黑影而去。
黑影中的有人揚了揚手,所有的攻擊都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給擋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說道:“蝦兵蟹將就不要過來送死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家少主要見你們管事的,不相干的人等給我滾遠點!”
衆多黑影都發出了幸災樂禍的鬨笑聲,更有甚者還想對着伏葵等人趕盡殺絕,因爲他看到了伏葵手中的長劍,眼裡有了貪婪之色。
那人穿過屏障,伸手抓向伏葵,還在不停的嘿嘿笑着。
可他的笑聲卻戛然而止,被一把巨大的長刀穿胸而過定在了地上,連聲都沒出就化爲了黑氣消散了。
伏葵微微一笑,上前將自己的長劍插在旁邊說道:“有本事就來拿,我再多加一把,不然就把你們的命留下。”
“還真是猖狂,去殺了她。”爲首的人冷冷的說道。
頓時就又有兩人上前,對視一眼道:“誰贏了東西就歸誰?”
兩人商量好後,身形閃動衝向了伏葵。
雖然那爲首的黑影已經在戒備了,但還是沒能做什麼挽救,那兩人被一劍削去了頭顱,化爲了煙塵。
“叮!”
一聲輕響過後,伏葵的面前又多出了一把劍,並排插在了地面上。
伏葵依舊面帶笑容,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寧站在陽臺上,聲音低沉的說道:“要說事就滾下來,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給誰看呢?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下來要麼滾!”
爲首那人向着秦寧看來,目光在寒衣身上一頓道:“我要找的不是你而是她,我們少主要見的是她。”
說完對着寒衣道:“跟我們走,這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後果你自己想。”
寒衣挽着秦寧的胳膊笑着說道:“你不是找管事的嗎?他就是啊,你問問他的意見吧。”
爲首的人不屑的看了秦寧一眼道:“少主只是要她人過去,其餘閒雜人等可沒有交代,不如就直接殺瞭如何?”
秦寧點頭道:“好啊。”
說罷拍拍寒衣的手,一步步的走上了半空,看着衆多黑影森然一笑,化作了殘影直接衝進了人羣。
秦寧沒有用武器,就靠着蠻力揮動雙拳,但凡被他觸碰到的人都會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栽落地面。
幾個呼吸過去,半空上除了秦寧就只剩下寥寥幾人還在抵抗,見時局不妙,就要四散逃離。
秦寧揮手將這裡封閉,不屑的說道:“現在跑路是不是有點晚了?況且剛纔你不是說要殺了這裡所有人嗎,他們還在呢你們跑什麼?說出去的話可是收不回的,別給你主人丟臉。”
將幾個跳的很兇的人揍個半死後,秦寧看向了爲首的那人:“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那人底氣很足,罵道:“你有膽就來殺我,看看你會不會受到懲罰,別以爲你厲害就可以肆意妄爲,你遲早會後悔的。”
秦寧撇撇嘴:“之前不是很囂張嗎?怎麼這會開始講道理了,覺得我會被你主人嚇住是嗎?再說了我怎麼做也比不上你不是嗎,張口閉口的殺了,我並沒有覺得我做得過了,殺你就殺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寒衣走上前來道:“好歹留一個回去報信,免得還得自己麻煩。”
秦寧點點頭見那人一臉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伏葵道:“下面還有活的沒,有的話留一個,我這的全都死了,得放一個回去報信呢。”
伏葵左右扒拉了一會,提着一人對着秦寧點了點頭。
秦寧對着爲首的那人嘿嘿一笑:“你可以上路了。”
葉芊晃晃手裡的鈴鐺嘟囔道:“這都什麼垃圾啊,一個都裝不滿真是的,還抵不上一個孤魂野鬼呢,剛纔那裝的還真像,把我都給唬的一愣一愣,感情也就是土雞瓦狗,白激動一場。”
說着看向秦寧面前的那位領頭的,忙對着秦寧喊道:“把那個也給我吧,我這裡還差一點呢。”
秦寧無視那人的求饒一拳將他砸的手腳對摺落向地面,在那裡葉芊正拿着鈴鐺在等待着他。
將剩下的那人一腳踢飛後,伏葵對着葉芊道:“怎麼樣?夠不夠,不夠的話待會大家都下手輕點,留你。”
秦寧咧咧嘴:“叫你留活口你怎麼還這麼用力啊,就不怕給踢死了嗎?”
寒衣笑道:“真被踢死了也就只能這樣了啊,反正這幫人沒必要留手,他們可是打算要所有人的命,你不用顧及這些。”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個滿身是傷的人摸索着向前爬行了一段後,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強行將手裡的珠子捏爆後,緩緩的化爲了煙塵。
在遠方的一處,身爲即將上任的朱啓,閉着的雙眼驟然睜開,惡狠狠的看向了一個方向,從那裡傳來的波動他已經清楚,派去的人全滅了。
他一身奢華的西裝,沒有穿所謂的正統服飾,在他看來那衣服和他很不搭,顯露不出自己的身份,比不上這天價的西裝,和他先進的思想。
在他的周圍站着許多人,這裡有他自己的親信,也有當地負責接待的,以及最近一段時間他拉攏來的,一個個臉上都帶着諂媚的笑。
“少主,去的人全部死了,你看......”有一人躬身問道。
朱啓擡手打斷道:“以後叫我大人,這裡可不是在家裡,你們都要時刻注意言行。”
衆人低頭應是。
這時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走出來說道:“既然不識擡舉,我們幾個親自過去,我倒要看看是哪裡來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隨着他一起的還有五個人,都衣服老態龍鍾的模樣,可沒有人會因爲這個而輕慢,反而恭恭敬敬的。
朱啓站起身來點頭道:“有勞幾位出手,我親自與你們同去,剛好那裡應該有我認識的人,而且不少。”
一人低聲道:“少主看中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也在那裡,這樣的話剛好趕在上任前把一切事都辦妥了?”
朱啓沒有說什麼,一臉的得意之色。
他要親自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樂的同行,不用出手還能撈些好處,所以朱啓帶着人羣,氣勢軒昂的向着信號所在的位置趕去。
看着身後的衆人,朱啓得意至極,滿臉都是笑意。
可等他們到了地方纔發現那裡是荒地,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而那個報信的人也死了,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見身旁的幾個老者都沒什麼表示,朱啓眼神微眯着,心中有了怒氣,但還是記得父親臨走時給他的交代,轉過頭已經換上了笑臉道:“堃老,你可有辦法?”
那個被稱作堃老的老頭輕笑着擡手指向了一個方向道:“這有何難?我想最後一人應該是在那裡和人交手,不敵後到了這裡。”
朱啓看向那個方向,漆黑的夜色中,那個方向似乎有着點點亮光,說來一眼就能看到,他回頭瞪了手下人一眼。
衆人來到了光亮處,入眼的是一棟別墅,陽臺上人影攢動,正在吃着夜宵。
對於他們的到來那些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依舊做着自己的事,還有說有笑。
朱啓揮揮手一隊人上前準備直接砸了大門進去,卻在門口一尺的地方身體被切割成了很小的碎塊,連聲音都沒發出就全部化爲了飛灰。
朱啓眼神一變,想要將那些人的魂魄收回,就見陽臺上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腰間的鈴鐺輕響間,那些人的魂魄都被收了進去。
“老夫沒看錯的話,那是恆衍吧,看來這些人來頭不小啊,這東西都被他們拿去了,還害得那些人好找,也罷,今天就做個順水人情,一併收回去。”
堃老揹着手,盯着別墅裡的人,語氣充滿了寒意。
見朱啓還要派人去開門,堃老擡手一揮,所有人都懸空出現在了別墅前的半空中。
朱啓也是一驚,立馬掩飾情緒,手下的一人也是會意,上前一步大聲道:“我家大人到此,爾等還不出來拜見,都沒有長眼睛嗎?”
那人回頭看了眼見朱啓沒有制止,不由膽量足了許多,還要再開口,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頭顱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模糊的視線中還能看到自己栽向地面的無頭身體。
“這麼廢物的東西上門狗叫什麼?浪費人家感情。”葉芊說着揮動鞭子將那道飛向鈴鐺的魂魄直接打散了。
“你!”
朱啓捏着拳頭道:“葉芊,如今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要是有點眼力就給我滾開,念在當初共事一場我放你一條生路,不然今天你難逃一死。”
秦寧撇撇嘴:“這是在威脅嗎?你覺得這裡有誰會怕你?”
朱啓後退幾步將堃老幾人讓出來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能贏了他們再說,到時候希望你的嘴能和你的骨頭一樣硬。”
看着六個老態龍鍾的身影,伏葵冷哼一聲道:“怎麼覺得打不過叫家長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慫貨,到了現在都是,嘖嘖!”
廖蘇笑着拍腿道:“那會一有事就往回跑,有危險大家上,有了好處他比誰都撈的多,大人你這慫貨真的沒有叫錯。”
江林“噗嗤”一聲,趕忙轉過頭去。
吳桐附在秦寧耳旁耳語了幾句,就見秦寧雙目圓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朱啓,對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朱啓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看到秦寧的反應後,本能就想到了不好的事,冷聲道:“堃老,你們還在等什麼?”
老頭有些不悅,他們只是來給這位公子哥做做排場,沒想到竟然被呼來喚去,心中雖有怒意,但想到朱啓的家底,冷哼一聲走上前來。
寒衣搖頭道:“還真是沒落了啊,想不到你們幾個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如今居然到了這個地步,給人當起了打手,真是意外啊!”
朱啓指着寒衣對堃老說道:“除了她剩下的一個不留,她是我看中的。”
特麼的......秦寧聞言就要起身,寒衣將他的肩膀按下,輕聲道:“不要生氣嘛,他還不知道我已經嫁給你了,這懷着身孕的也不方便動手,你扶着我些。”
秦寧將寒衣拉入懷中,看着朱啓道:“那這貨怎麼辦?一直叫得我心煩,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他閉嘴嗎?”
寒衣摸着秦寧的臉柔聲道:“你現在身份也不同了,用不着和這些阿貓阿狗動手,接下來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堃老臉色很難看,盯着寒衣道:“想不到你也在這裡,不過即便你父親在這,也會給我們幾分薄面,我看你有些狂妄了,難道就不怕我們動手殺了你?”
“呵!TUI!”
寒衣做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她一口唾沫直接吐向了堃老,在被他躲過後,站在他身後的朱啓直接中招。
“嫂子!你怎麼可以這樣?”伏葵大驚失色。
在她的心中寒衣是個很完美的人,是她的榜樣,所以伏葵時時刻刻都在以寒衣爲榜樣,這一口唾沫使得寒衣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他不會因爲喜歡你,把口水吞下去吧?這樣豈不是便宜他小子了?”葉芊也開始拱火。
寒衣襬擺手道:“最近嗓子老有痰,他想吃我再來幾口都沒問題的。”
“你!找死!”
朱啓一把退開手下遞上的紙巾, 大吼道:“殺了,一個不留全給我殺了!”
寒衣看着圍過來的堃老幾人,點頭道:“果然時代變了,甘心當奴才的比比皆是,你們確定要動手?”
堃老冷笑道:“你父親在我們還要掂量掂量,你嘛......還差了點。”
“那這樣呢?”
寒衣打了個響指。
半空中出現了無數道門戶,從裡面走出了許多身影,有些就站在朱啓那羣人中,但一點都不在意,笑着來回的看着。
“堃老頭啊,我當誰這麼大口氣,想動城主你夠格嗎?要不要咱兩練練,多少年沒和你動手了,你幾個不知道長進了沒有?”
仲觚揹負着雙手,冷笑着看向堃老。
在他身後,給秦寧做婚服的老婦人也走了出來道:“老身也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分我幾個如何?”
見仲觚出現,堃老的心就是一沉,再看到老婦人後,他的臉皮都在微微顫抖。
“別啊!你們有事就跑這麼快的嗎?好歹說服幾個伯伯們不用來了,你們怎麼偷偷出來了?”弦兒抱怨道。
“能給我們年輕人一點機會嗎?我們都要生鏽了,我不管,你們不能和我搶!”
一羣女子出現,鶯鶯燕燕的,在這種氣氛中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仲觚樂了,道:“城主,你意下如何?”
寒衣淡淡道:“你們隨意,但是我不想他們有一人可活!”
老婦人笑着點頭道:“得令!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