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幾許

說來我對冷宮之流的生活似乎頗是適應,自從衛昭華將我發配到櫻園後,我便過得如魚得水。

關於小世子的死,我沒再過問,也沒做任何猜想。既然衛昭華一口咬定花無顏是兇手,而花無顏自己也不否認,那我不如當個聾子瞎子,讓他們二人鬥法去。

小世子從出世到去世再到下葬,我自是一眼都未瞧過,就連入土那日我都未曾出現。靈柩離開瑞王府之時,天色一如衛昭華的臉,陰沉不堪。也不知是誰布了漫天的黑雲,似乎在爲這孩子的死,想要說明些什麼,可我卻懶得去管。

我在櫻園一住便是一整月,除去展翠展顏二人,本上仙是連個鬼影子都未瞧見過,小日子過得安生極了。

我前幾天差陳簡找了些人間的話本子,自己個兒閒來無事便窩在藤椅裡吭哧吭哧地一本本仔細鑽研,發現人間也不乏些奇聞軼事,頗得我心。

譬如《白蛇傳》中的蛇妖白素貞,就叫本上仙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雖說神妖不同道,但這感情之事卻是沒有界限的。神也好,妖也罷,一旦動了情,就都太不開身不由己四個字。

一月後的某日正午,我正倚在藤椅上悠哉地閉目養神,卻聽見一串細碎的腳步在櫻園外響起。

“清兒給王妃請安。”

“趙夫人別來無恙?”微微挑起眸子,我笑望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

“有勞王妃惦記,清兒一切安好。”

“坐吧,你身子不好,不宜久立。”我擡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道。

“多謝王妃關心,清兒就不坐了。”趙清明眸流轉,含笑看着我道:“王爺交代過,不讓我碰涼的物件,這眼下還未開春,石凳可是冰的緊呢。”

“如此便對不住趙夫人了,我這貧寒的院子,除去這把藤椅,就只有石凳。”我亦涵養極好地回看她,言下之意,你愛坐不坐。

趙清聞言,原本燦若桃花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道:“今日清兒來此,是有事同王妃商量。”

“講。”

“王爺有心效法娥皇女英,讓我同姐姐一併做了王妃。”趙清看着我的眸中多了幾分勝者的姿態,脣角不自覺地上揚。

“王爺如何決定,是王爺的事,爲何要同我商量?”

“這……”趙清一時語塞,眼睛瞟向一旁的老媽子。

老媽子擡眼看了看她,又偷偷瞄我一眼,終是沒敢吱聲。

“你可知道,人的慾望是天地六界生靈中首屈一指的?”我推開藤椅起了身,手指一勾從身上解下塊玉牌,放在趙清手上,“慾望是座沒有巔峰的山巒,它可成就你居於萬人之上,亦可將你摔得連骨頭渣都不剩。慾望驅使着人去追逐,可追逐者往往忽視了它那罪惡的本源。”

趙清愣了一瞬,臉色微微發白,我輕握了她的手,道:“王妃的頭銜我本就不在乎,只是望你轉告王爺,一切決定皆需三思而後行,若是眼看得高了,難免就會招致災禍。”

將王妃的玉牌交出去後,我忽覺一身暢快,褪去身上厚重的大氅,我對着身後的倆丫頭一擺手:“同我回林府歸寧省親。”

本上仙揮一揮衣袖,沒帶走瑞王府一片落葉,只拐了府裡的倆丫頭。

話說趙清見我離去,一面徑自目瞪口呆,一面又難以掩飾心頭的歡呼雀躍,令她那清秀的容貌便糾結得頗是有趣。

回到林府,自是免不了一番寒暄。本上仙的父親大人林衡瞧見我,險些就要熱淚盈眶。我心中略略納悶着,不知我與林家的關係是何時敲打得如此瓷實的。

一個時辰後,我終於從人羣中解脫出來,正待我要離開時,林衡卻突然叫住我,神秘兮兮道:“他在後院。”

我頷首輕笑,沒去問林衡“他”是誰,告了禮後,便帶着倆丫頭直奔後院。

沒嫁前,林家爲我安排了處幽寂的小院,名喚墨竹苑。墨竹苑以竹命名,滿院墨竹葉隨風搖曳,沙沙作響,煞是合我心意。

竹間,一個麪糰兒似的孩兒正逗弄着只雪狼在軟土路上打滾,旁邊一個高挑男子負手而立,他着一身深紫綢袍,脣角微翹,眸中竟有慈父般的溫柔。

“姐姐!”

麪糰兒瞧見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狂奔到我懷裡,險些將我撞翻。雪狼在一旁也不甘示弱,使勁地往我懷裡鑽,全然沒了狼王的姿態。

“被趕出門了麼?”頭頂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飄過,我眯了眸子擡頭去看他,輕哼一聲道:“你倒是沒叫衛昭華捉了去。”

我揉揉楮墨的頭,又順了順牛奶的毛,問他倆:“想我了麼?”

“墨墨好想好想姐姐,整日盼着姐姐來,可你總也不回林府,”楮墨癟癟嘴,指着花無顏說:“反而是無顏哥哥常來看望我與牛奶。”

聞言,牛奶垂首蹭蹭我,嗚嗚地低吼着,似乎是在同意楮墨的說法。

“他?”我揚眉看着花無顏,心中不免納悶,他不是在我新婚之夜便離開了麼?

“無顏哥哥還特地爲我削了柄木劍,教我劍術,”麪糰兒拉住我的手左右晃着,甜甜一笑:“姐姐,無顏哥哥對我可好了呢。”

楮墨一臉可愛的表情不似做作,可語氣中明明另有所指。沒想月餘未見,這孩子竟已被某人調教得即將青出於藍。

麪糰兒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眨巴眨巴道:“姐姐,無顏哥哥有悄悄話要對你說喔。”言罷,楮墨兩隻小手擁住牛奶毛茸茸的身子,貼在牛奶耳邊低低耳語一陣,遂,牛奶便毫無眷戀地拋棄了我,跟着楮墨顛顛地走向竹林另一端。

這……這是誰家的孩子?領走,領走!

我一副老心肝顫啊顫的,盯着楮墨的背影,眉頭糾結。

“你突然回到林府的原因,可否告訴我?”看着楮墨走遠,花無顏忽然欺近一步,俯首問我道。

“這世上,不是所有果都有相對的因,”我擡眸看着陰影下花無顏優雅的面容,“我的離開,或許只是另一個果的因而已。”

“衛昭華不是糊塗的人。”

“睿智、沉穩他各少一分,猜疑、昏庸他各少五分,大事明智,小事糊塗。可有句話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反之來講,小糊塗多了,便會鑄就危及性命的大糊塗。”

“這般話你同我說,就不怕我對瑞王爺使手段?”

“若說過去的你是深藏不露,那麼現在的你便是鋒芒畢現。”頓了頓,我接着道:“我不願將來的某天,你我會站在對立的兩方。”

“真真假假向來難辨,你又怎麼懂得這裡的我?”花無顏忽然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定定看住我。

“浩瀚天地間,我只需懂得他一人便足夠。”我抽回手,疏離地笑着。

“誰?”花無顏眸子中閃過一瞬凌厲的殺氣,我怔了怔,隨即撫住他的手心,將至寒真氣渡給他,以平靜他焦躁的心。

“雲羲。”我淡淡吐出兩字,心中騰起一片久違的溫柔。

楔子淚珠顆顆皆是殤鶯歌燕舞滿穹蒼(1)夜探天牢陷險境恩怨情仇皆是空兩耳不聞窗外事恩怨情仇皆是空風雲變幻黑水鎮人爲情殤易斷魂淚珠顆顆皆是殤風雲變幻黑水鎮衛昭華身陷囹圄(4)智計無雙逃虎穴歲月如梭彈指間欲往魔界尋蒼鬱征途漫漫事難料(2)寥寥坐聽衆人語征途漫漫事難料(2)上仙的清風酒樓(1)上仙的清風酒樓(2)歲月如梭彈指間琴聲泣血殤滿天月黑風高除妖夜(1)城外悽悽城內愁紅霞滿天是非多有條不紊小日子請假條智計無雙逃虎穴寥寥坐聽衆人語衛昭華身陷囹圄(1)鶯歌燕舞滿穹蒼(2)請假條征途漫漫事難料(3)月色朦朧遇故人琴聲泣血殤滿天歲月如梭彈指間關於月塵,關於蒼鬱,關於雲羲淚珠顆顆皆是殤恨不相逢初見時夕陽微斜三人行歲月如梭彈指間恩怨情仇皆是空夕陽微斜三人行琴聲泣血殤滿天恨不相逢初見時兩耳不聞窗外事琴聲泣血殤滿天九天舊事已模糊(2)衛昭華身陷囹圄(1)草莽山寨遇大虎千里相隔話淒涼關於月塵,關於蒼鬱,關於雲羲九天舊事已模糊(2)春風微醺人難醉淚珠顆顆皆是殤千里相隔話淒涼寥寥坐聽衆人語惟願與君度此生(2)與君相逢心碎時征途漫漫事難料(3)風雲變幻黑水鎮城外悽悽城內愁嫁入王府做王妃(2)楔子楔子歲月如梭彈指間世間之事難預料月色朦朧遇故人寥寥坐聽衆人語恩怨情仇皆是空兩耳不聞窗外事王府的多事之秋夕陽微斜三人行寥寥坐聽衆人語恩怨情仇皆是空征途漫漫事難料(1)世間之事難預料寥寥坐聽衆人語衛昭華身陷囹圄(2)悽悽涼涼斷腸時(2)嫁入王府做王妃(2)紅霞滿天是非多世間之事難預料恨不相逢初見時落腳京城了心願悽悽涼涼斷腸時(2)與君相逢心碎時春風微醺人難醉九天舊事已模糊(2)上仙的清風酒樓(2)千里相隔話淒涼上仙的清風酒樓(2)人爲情殤易斷魂時隔百年終相見(2)悽悽涼涼斷腸時(1)落腳京城了心願惟願與君度此生(1)兩耳不聞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