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裡?院子裡嚴禁燃放煙火不知道嗎?”
桐兒心驚膽戰的轉身便要逃,哪裡知道她剛剛燃了兩支而已就被人給逮住了!
而且聽聲音,抓住她此行爲的人很是憤怒。
桐兒彎腰想要貓着身子逃跑,但她實在低估了對方在黑暗中的視力,竟然一眼看到鬼祟的桐兒,伸手怒指着她的身影並大吼走過來:“站住,別動!”
桐兒嚇得一背虛汗,心想着今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而且還要給爸媽丟臉,心裡有些後悔這麼衝動的行爲,索性閉上眼睛也不逃準備等死。
就在此刻,一隻大手突然從後捂住桐兒的嘴,然後架着桐兒的一雙胳膊也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就把她給拖了下去。
桐兒坐在草叢裡,身後的人依然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並死死的捆住她的四肢,只是來說……真的有些尷尬和窘迫。
但她也完好的藏住了自己,並且能透過草叢看到那個氣急敗壞沒有抓到自己的人憤然離去的背影。
桐兒暗暗的鬆了口氣,卻又很快挺起了背脊。
身後這個人……是誰?爲什麼幫自己?是敵是友?
桐兒開始試圖掙扎起來,也就在這時,對方竟一手鬆開她,桐兒甚至聽到他淡淡的嘆息聲,然後便是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來了?”
桐兒轉頭,訝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找了他一晚上,沒想到他卻是這樣出現的。
黑暗中到看不清他到底受傷了沒有,只看得見他漆黑的眸子似乎正緊盯着自己。
“我來找你。”桐兒暗暗的送了口氣,他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糟,心底也總算放心了不少。
上官瑾瑜緩然起身,伸手將桐兒也給扶了起來,轉身便走並道:“過來吧。”
桐兒雖然有些忐忑,而且看着時間也該到了,不過還是拔步跟了上去。
上官瑾瑜將桐兒領到很遠的一棟房子,是桐兒剛剛並未走過的一層木屋,而且周圍看似是非的安靜又偏僻……難道他就住這裡?
桐兒想到剛剛主宅裡的金碧輝煌,再想此刻眼前的木屋,有一種恍如不在同一個莊園甚至不在一個世界裡的錯覺。
不過,看他的行動似乎很自由?根本沒有被關起來這樣的事……自由的開門關門,甚至站在門口邀請她進去。
桐兒邁步進入木屋,讓她意外的是,木屋裡面很溫暖,竟然有空調……原來她所以爲的‘苛刻條件’還是有空調這樣的優越環境的。
桐兒在沙發裡坐下,直到手包裡的電話震動纔想起,應該是母親打來的。
桐兒立即拿出手機忙不迭的接起,然後低聲道:“媽媽,我找到他了……恩……可能要等一會兒……那就好……恩……我事情辦好了就過來……謝謝媽媽。”
沒想到母親很支持自己做的事,打完電話,桐兒擡頭,上官瑾瑜已經到了一杯熱水正遞給她。
桐兒伸手接過,發現上官瑾瑜的視線有些奇怪,低頭一看自己才發現……她身上還披着他們家的桌布。
桐兒立即放下水杯迥然的解下桌布:“剛剛太冷了所以……”說着又發現自己的解釋有些過於無力終究還是閉了嘴。
上官瑾瑜終於笑了笑,她永遠都是那麼天真,總是讓她非常無奈。
不過,很快上官瑾瑜又擺正好了自己的態度,冷着臉在桐兒旁邊的沙發坐下,看着她冷然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桐兒瞥了上官瑾瑜一眼,對於他的態度,她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
她以爲,他們不管怎樣始終都會是朋友,可他自意大利那次分別之後,他卻再也沒有和她聯繫過,無論是自己的主動聯繫還是這次她找他,他的態度似乎都不再一樣。
她甚至還記得他在機場的那次表白,那讓她惶恐不安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自私的把他只當做好朋友,可是看來……他是不願意的了。
再看他臉上,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傷,桐兒也就真的放心了。
前來,不就是想知道他的情況嗎?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也就沒什麼好再說的了,免得再讓他徒增不耐。
“沒什麼事……”桐兒心裡想明白了也就放下水杯站了起來,對着上官瑾瑜淡淡的道:“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母親和父親還在等我。”說罷桐兒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但桐兒並沒有那麼順利便離開,而是被上官瑾瑜快速的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麼,”上官瑾瑜拽着她的手臂,擡頭看着穿着精美禮服的桐兒淡淡道,“看見我這樣的態度,覺得無話可說了嗎?”
桐兒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然的說出他們之間目前的尷尬。
桐兒扭頭,看着上官瑾瑜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淡淡回道:“恩,說不出話來。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上官瑾瑜揪着眉頭看她。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但心你,想來看望你。可你似乎並不歡迎我這樣的身份。”桐兒輕輕的想要掙開上官瑾瑜的鉗制,她想她話說到這樣了,他也應該明白,她也不是個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上官瑾瑜並不放手,而是盯着她半響如此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桐兒愣了,這話……什麼意思?
上官瑾瑜輕輕一個回拽桐兒便被拽回了沙發裡,然後他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桐兒的肩上。
桐兒拉了拉他的衣裳,的確……暖和了不少。
可他態度突然如此轉變,又是爲了什麼?
“這幾個月我一直在忙着爭鬥,並不是故意不理你,如果讓他們知道你也是我的弱點,我會更多的恐懼和不便,況且我也不想把你拉入上官家族的爭鬥,所以才那樣冷落了你。還有今晚,你這樣冒險的過來實在是太沖動了,如果被人抓住怎麼辦?想過你們家甚至你自己嗎?所以剛剛我有些生氣。”
他像是在解釋,說的話合情有合理,桐兒聽着釋然卻又覺得……有些不自然。
什麼叫做她也是他的弱點?他難道還是……
上官瑾瑜坦然的看着桐兒閃爍的視線反而不迴避的道:“我並不想把‘喜歡你’這件事當做我們關係的終結,你不是大喊着,無論如何你也會把我當做好朋友嗎?我喜歡你,和你把我當好朋友,並不矛盾。”
桐兒蹙眉想要說什麼:“可是阿瑜……”
“怎麼,難道你並不想和我做朋友,而是發現了你心裡也是有我的?”上官瑾瑜突然傾身過來,將桐兒圈在懷裡,低頭便向她的脣靠去。
桐兒快速的躲開,心驚的低呼道:“阿瑜別這樣……”她顫抖着,就連看他也不看。
她在害怕他。
上官瑾瑜心裡一痛,快速的放開她,自嘲的一笑,盯着她道:“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喜歡那個人。聽說他也回來過年了?他對你倒是十分的好……”
桐兒心虛的看向上官瑾瑜,發現他是真的在笑並且一臉的無所謂才暗暗的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她就放心了。
“恩……我爸爸媽媽也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桐兒只是想和上官瑾瑜分享,卻殊不知她的這句話無疑是在上官瑾瑜的傷口撒鹽,疼的他臉色一片慘白,卻還不能告訴她。
“那……恭喜你們了……”
桐兒似乎終於發現了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有些事情或許已經不能和好朋友分享了。
僵持了半分鐘她才又緩緩道:“對了,你媽媽在醫院……”
“我知道。但我不能去看她,我也知道你替我照顧了她不少,謝謝了。”
“阿瑜不用謝,那是你媽媽。”所以她是願意爲他做這些事的。
上官瑾瑜伸手拍了拍桐兒的肩有些深重的道:“我年前撬了我大哥的一件大案子,又撬了二哥的許多事,他們都非常惱我,但是老爺子會保我,你就放心吧,我現在不過是被關禁閉而已,等再過幾天我就能出去了……”
像是在解釋他此刻的情形,桐兒聽了也不懷疑更不會問多餘的話,這畢竟是她上官家的事,而她也沒有想要插手多管閒事的心。
桐兒離開的時候,上官瑾瑜只多交待了她一句:“我母親那裡勞煩你多照顧一些,她的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只是想在她有生之年讓她看見他的兒子其實是有能力爭取該爭取的一些東西的……至少,要讓她死而無憾吧。”
桐兒穿着上官瑾瑜的外套回到主宅,然後脫了他的外套放在後門的小桌上,上官瑾瑜說過讓她放在那裡便可以了,所以桐兒也沒有多想便照做了,然後回到大廳,很快便找到了父母親。
母親薄荷拉着桐兒的手,桐兒輕輕的頷首,薄荷才微微一笑。
片刻後,父親和母親帶着桐兒離場,在回去的路上他們也沒有問桐兒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完全尊重桐兒的**。
那天之後桐兒還是每天都去醫院,幫着照顧鄭女士,也告訴了鄭女士其實上官瑾瑜非常安全無恙,只是鄭女士卻以爲上官瑾瑜如今的無事也是因爲自己和上官老爺的交易。
桐兒心裡有些不安,她怎麼都比想不明白,那晚離開上官家的時候,原本連正眼瞧自己一眼都不肯的上官老爺怎麼會突然熱忱的對着自己說:“這是在意大利留學的桐兒吧?長得真是標誌,今年也二十了吧?以後要常常來上官家玩纔是,因爲眼疏,叔叔今晚都沒能好好招待你,下次再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桐兒‘受寵若驚’,是什麼讓上官老爺突然變了態度她不得而知,卻對他那態度非常的不安,總覺得……有着什麼目的一般。
而母親和父親也並沒有說什麼,直到大年十五,元宵節,也是湛守諾生日那一天桐兒才知道,上官老爺果然是抱了目的的。
而對於她和羅玉笙之間,原來有些人有些事,在你在再次面對的時候,並不是不愛了,只是早已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