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眯縫着眼睛說着,似乎是十分陶醉的模樣,“即便個時候,從外面看你的身體還是好好的,等到它將身體內部掏空之後,便開始往外開始啃你的肌膚,你的肌膚便會一點一點的腐爛,直到變成一灘屍水。最完美的是,在整個過程當中你都是十分清醒的,清醒的看着自己一點點爛掉,每一寸肌膚腐爛的感受都會體會到,那種滋味想必是十分的美妙呢。”
姬指月在爾容懷中抽着冷氣,被他所描述的樣子嚇的臉色煞白,爾容在她耳邊低聲的安慰着,卻完全沒有用。
元恆暢快的狂笑着,十分滿足看到他們這樣的神色,他眯縫着着眼睛,嘴裡嘖嘖有聲,且笑且嘆:“可憐了姬四姑娘那一身冰肌玉骨,竟要被一條小小的蟲子給吃成一攤屍水,我真是好奇你腐爛時候該是什麼模樣,一定也是非常的美麗呢。想一下,它現在正在你的身體裡暢遊呢,不知是在胸口還是在肚子裡,姬四姑娘的肉好香,姬四姑娘的血好甜,小蟲子一邊吃着一邊唱歌,很是開心呢哈哈哈哈。”
謝允儀聽的忍無可忍,飛身掠到元恆身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伸手“劈里啪啦”便是一頓拳腳。
元恆完全沒有防備,被他打了個結實,他躺在沙礫之上,仰面望着夕陽西去,幾乎有種那金紅色的夕陽下一刻便會砸在他身上的感覺,他厲聲呼喊着:“你要打便打死我,打死了我也要姬指月陪葬!”
謝允儀的拳腳在半空中,遲疑了片刻還是無可奈何的垂下來。
大風呼嘯,夕陽墜天,漫天紅,笑聲淒厲。
姬弗然的聲裡蘊藏了罕見的怒意,他皺着眉喚了聲元恆道:“在蘇州時你答應過我會慢慢的將指月身上的蠱給解開,竟然又出而反爾。”
元恆吃吃然笑着,道:“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弗然公子可真是信賴我呢,我那樣答應你過是爲了找藉口將她們扣在手裡不讓你帶走而已,我留着她們還有大用處呢,若不是這樣答應會讓她們一直隨着我不管?”
姬指月從爾容懷裡探:一張煞白的臉來,看着姬弗然咬脣道:“原來你早就知道?”
姬然點頭。琥珀色地眼睛中有愧疚與自責之色。道:“是時在蘇州他便告訴過我。說若是他一放你離開你便會作蠱毒。還說願意將你地蠱給解開。所以我纔將你們繼續留在他身邊。”
姬指月陣冷。絕望似地閉上眼睛將頭抵在爾容胸口。鼻端縈繞着少年清冽幽暗地墨蘭香味見爾容低聲地安慰着道:“蠱不是不可以解地。待我們下了山慢地找人來解掉便是。有我在呢。”
元恆似是笑地脫了力面躺在空地上仰望着夕陽呆。聽到他們說地話便嗤之以鼻道:“你準備要如何解養了這盅蠱蟲足足六年之久。費了多大力氣才得了一條。又怎麼會讓人輕易地有法可解。再說。蠱進了她地身體之後。還被我餵了不少很有趣地藥物。它現在與她同命。若是它在她地身體裡活着便無事。但若是它一旦死去。那她也會立即死去。”
他地語氣漸漸地平淡起來。彷彿不過在說着雲淡風清地天氣一般。說地話卻聽地山頂上地衆人忍不住都是一陣陣寒。
姬弗然看着她。琥珀色地眸中一片冷意。竟有幾分與爾容相似地決然之氣。
山頂上瀰漫着濃烈地墨蘭香味。爾容卻是一眼都不朝他看。只是低頭溫言安慰着驚恐絕望地姬指月。
元恆懶懶的轉頭看看姬弗然,又看看爾容身旁的衆人,咧嘴一笑,道:“怎麼,你們都想殺了我?其實我還留了姬四姑娘幾個月的命呢,若不是我後來調養的好,她只怕早就死了,爲了她活着,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與珍貴的藥物呢。”
他一直扣着她們不放,竟也有這樣的原因,姬指月心裡冷冷的不知是什麼滋味,她回想着在他手上的那段日子,卻驀然想起不論在哪兒,元恆都放任由半夏料理她們的飲食。
姬指月心頭陡然一驚,略轉頭看看半夏,見她依舊是一臉驚恐的神色,上下牙牀不住的咯咯打架,眼圈血紅。
長安與謝佑怡低聲說了幾句話,轉頭對爾容道:“陛下,我曾在三爺藏着的古書中看過元家藥典,裡面記着一些失傳了的蟲蠱之術,若是沒有錯,眼下這蠱應該是食髓蠱。這蠱雖是兇險,培育卻是很難,即便幼蟲養成了,進入人的身體之後,卻還要一連三個月都讓寄宿主吃着特製的藥物,否則不是弱便是死。皇后雖是被種了蠱,在元恆手裡卻不過只有將近一月的日子,想來蠱蟲根基未穩,要解也不過就麻煩些,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衆人聞言都是鬆了一口氣,爾容墨色的眼睛中的神色越的柔和,輕聲道:“你聽,長安也說是無礙。”
元恆卻是哈哈大笑,他笑着,嘆息道:“你知道這蠱蟲要三月纔會扎穩根基,我又怎會不知。
實話說給你們聽,自從這蠱種下去後,姬四姑娘可是一天都沒間斷的吃着我特意做的藥物呢,到眼下,別說是三個月,五個月都是有餘,那蠱蟲可不知有多強壯。”
五個月,一天都沒有間斷?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俱是遊移不定的驚異猜忌之色,姬指月心裡越的絕望起來,難已言明的苦味絲絲涌上心頭。
“在想是誰?”元恆哼了哼,伸手隨意一指,道:“用不着瞎猜,我告訴你們又何妨,每日在姬四姑娘飲食中做手腳的人便是她呢。”
他的大袖在冷風中招展,青色的袖上是血跡與灰塵斑駁,在金紅色的夕陽光線中格外的突兀。
衆人驚的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撲通”一聲,半夏跪在了地上,頹然在緋紅色的夕陽下垂着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d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