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掌櫃,敝派死了十幾位兄弟,你看這筆撫卹金……”
“竇老兒,你喊冤叫屈,但是,方旭是令媛放走的,你得給老子一個交代。”
“姓竇的,嘿嘿,恭喜你啊!你這老不死,找敝人來抓方旭,卻上演一場賊喊捉賊的好戲。”
“竇森,令媛在祠堂裡與方旭成親,成就洞房花燭之好,弟兄在祠堂的屋頂上都看到了。嘿嘿,想不到令媛的樂聲那麼動聽。”
……
當竇森破口大罵之時,他請來的那些江湖中人,紛紛圍來,有的人斥責竇森,有的人向竇森索要金銀珠寶,也有的人冷嘲熱諷竇氏父女不知羞恥,更有人拔刀執劍相見。
……
竇森倒吸了一口涼氣,倏然拔劍,滿臉發熱,額頭卻冒冷汗。他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不知說什麼。
此時此刻,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咔嚓……”
“砰……”
“啊呀……”
“砰……”
便在此時,鬼域道士不知從何處而來,猶鬼魂一般地從半空飄落,身子掠過,衣襟不帶風,悄無聲息。
他雙臂一探,左右手各五指如鉤,各抓着一人的腦顱,輕輕一擰。
兩名江湖中人,登即慘死,均是頭顱被擰下,皆是兀脖濺血,軀幹側倒,血水灑地。
“哎呀……”
圍向竇森的江湖中人,旋即驚叫着散開,退出了丈餘遠,卻無人再敢上前,雖各執刀劍,卻呆若木雞。
鬼域道士擰死兩人,飄身着地。
他將兩顆人頭一扔,便探手入懷,掏出那本“越女刀譜”來,說道:“竇老兒,只要你答應勸說秦王與燕王合作,這本越女刀譜,我可以送給你。圍着你的這些江湖小丑,老子也可以替你一一打發。”
他剛纔搶走“越女刀譜”後,飄至一處有燈火的小巷處,狂喜地打開“越女刀譜”來看,也是一陣破口大罵。
因爲他看到這本“越女刀譜”根本無用,尤其是對他這種邪派高手而言,頁面殘缺不全,且有部分頁面因遭多次水浸,字跡模糊,有的頁面缺了半邊,有的頁面缺了一個角。
一部不連貫的經書有什麼鬼用?
所以,他又到回竇府,勸說竇森,並嚇退一衆江湖中人。
鬼域道士揚着越女刀譜,對竇森提出要求,便揚手一甩。
“越女刀譜”飄向竇森。
竇森豈知原委?
他探手一抓,將“越女刀譜”抓在手中,狂喜地說道:“好,大師,請隨老夫去王府。”
他狂喜之際,知道鬼域道士一到,剛纔那幫人再也不敢要脅自己了,所以,他很放心地邀請鬼域道士隨他去秦王府。
鬼域道士得意大笑,讚道:“哈哈哈,竇先生果然豪爽。”
然後,他又指着那些江湖中人,罵道:“你們這幫鳥人聽着,老子記着你們的鳥樣,呆會老子走了之後,誰敢對竇府亂碰的,老子一定擰走他的狗頭。哼!”
那幫人紛紛嚇出冷汗來。
江湖上,誰都聽說過鬼域道士的名聲。
這是一個邪惡的信號。
誰得罪鬼域道士,便等於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於是,他們紛紛向竇森抱拳作輯,或是躬身道歉。
“竇掌櫃,剛纔卑人多多得罪了,請原諒。”
“竇先生,對不起,剛纔,卑人是和你開玩笑的。”
“竇老前輩,你德高望重,大人不計小人過,這輩子,晚輩就跟着你了。”
……
竇森當然知道他們睜着眼睛說瞎話。
但是,他也不敢處理這幫江湖匪徒。
反正和好就行。
於是,他也當作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
他圓滑地對這幫人說道:“好了,剛纔就算是開玩笑吧。現在,你們將敝府收拾一下,因爲敝府的丫環僕人,全瘋了。小女也得去一趟王府。呆會,老朽回來,再和大夥痛飲幾杯。”
他說罷,便轉身握着“越女刀譜”,拉開衣領,就要放進懷兜裡。
“嗖……”
豈料,忽然屋頂上滑下一人,飛身掠過,探手從竇森手搶走了“越女刀譜”。
鬼域道士驚叫一聲:“方旭?”
他雙足一點,身子縱飛而起,左手五指如鉤,抓向方旭脊樑,右手變掌,斜抹方旭脖子。
他身法奇快,掌風盪漾着一股狗屎味,腥臭無比。
四周的江湖中人,還有瞠目結舌的竇森,聞得那陣掌風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差點嘔吐起來。
他們各自伸手,急急捂着鼻子和嘴巴。
方旭聞風而動,反手拔出腰間的“白雲”寶劍,反手一招“黯然神傷”, 以劍當刀,反劍穿、掛、雲、撩、抹、帶、劈。
他雖然身在半空。
但是,劍隨身行,穗隨劍舞,瀟灑奔放。
“錚錚錚錚錚錚錚錚錚……………………”
鬼域道士輕功雖然鬼異,但是,他十指也只能與方旭這一招“黯然神傷”相碰。
寶劍和指甲連碰十餘下,錚錚作響。
方旭被他功力彈得飄出十餘丈。
而鬼域道士也感覺手指頭隱隱作疼,飄身倒躍,也倒躍出十餘丈遠。
“呀……”
正在房中裡梳妝打扮的竇芳菲,忽然聽到方旭回來了,急推門而出,果見方旭飄身而來。
她不由驚叫了一聲:“方旭?”
竇森驀然一聲大喊:“弟兄們,圍住他,殺了他。”
他拔劍而出,雙足一點,揚劍撲向方旭。
他一副與方旭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其實,他怕竇芳菲剛纔的那聲驚叫,引起江湖中人的誤會。此時此刻,他心裡倒是捨不得殺方旭,既然自己的女兒與方旭有那麼一層關係了,那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守寡一輩子吧?
否則,竇芳菲這輩子哪能嫁得好人?
衆江湖中人想到方旭剛奪走“越女刀譜”,這可是殺了方旭,得到“越女刀譜”的大好機會,便異口同聲大喝:“上!”
他們一起執劍揮刀舞棍,圍向方旭。
豈料,鬼域道士又是雙足一點,飛身掠過,無聲無息,掌抓兼施,撲向方旭,掌抹其脖,指抓其腦顱。
方旭本是雙足剛落地,見竇芳菲推門而出,不由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