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鴿子,你怎麼了?”幻影降下,跑過來蹲到我身邊焦急地呼喚,聲音是那樣的真切。我的嘴脣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鴿子,快吸氧!”她揹着三隻便攜式氧氣瓶,取下一瓶接到我的吸管上,抱起我的頭讓我呼吸,嘴裡還埋怨着:“還說適應了,我就知道你騙我。”我覺得好奇怪:幻影的手和臂膀那麼有力,懷抱那麼溫暖,簡直和真人一樣!我來不及細想,我的身體渴望着氧氣,只顧吸、吸、吸! 奇蹟出現了:我的呼吸均勻起來,頭暈胸悶緩解了,我清醒過來! “小狐狸!難道不是幻覺?”我揉揉眼睛,驚異地看着身邊的女孩。 “什麼幻覺,是我呀,你老婆呀。”她盈盈一笑。 “這不可能,不科學……”我喃喃道。 “你摸摸我的手、我的臉。”她拿起我的手摸她。 真的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真傻,如果我是假的,咋能救活你?”她笑道。 “小狐狸,我最親愛的老婆。”我感動得摟住她猛親,又大惑不解,“那你怎麼上來的?” “我早就上來了。你們走後我在大本營裡呆不住,特別擔心你高反,就多帶了兩瓶氧氣來到扇子陡下……鴿子!”正說着忽然又刮過一陣旋子風,她本能地摟緊我。只聽頭頂上轟的一聲一塊大石領着一隊碎石滾下來,墜入山谷!我們驚得冒冷汗。風過石落我們擡頭張望,她說:“糟了,長繩掉下去了。”我更爲吃驚:“你從那絕壁上下來的?!” 她點點頭,繼續講道:“我本來不敢上崖,後來下來兩個大胖鬼佬,不久又下來幾個,都是一副要死的樣子。再後來就變天了,我更着急,於是決心上來看看。我爬不動,好在你們之前打下了錐子和安全繩,我能順着往上爬。之後雪崩發生了,我聽到你和敏姐姐出事了,所以趕來救你。從山脊到你這兒是絕壁,但我發現往斜上角可以爬到雪堆頂上,然後滑下來。” “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我無法想象登山勇士們都不敢涉足的禁區,她一個恐高、高反的小女生居然敢爬過來! “我知道,我也害怕,特別是把長繩套在大石頭上吊下來,我感覺石頭搖搖欲墜卻沒有墜,是上天保佑我平安着陸。”她慶幸地說。 “哎呀,你好糊塗!”我叫苦道,“你過是過來了,可回不去了。你可以靠運氣滑下來,返上去的話我們頭上的巖壁和冰雪根本吃不住冰錐,繩子也不夠,並且現在風雪交加壁面溼滑,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假如你不來,只死我一個人;你來了,我們倆全完了!” “可是,可是……”她像做錯了事似的低着頭咬嘴脣。 我忙呼叫林敏:“林敏,小狐狸上來了,給我帶來了氧氣,救了我一命。” “天哪,可憐的狐妹妹,你怎麼上去的?難道你是雪山飛狐?!”她難以置信,無限感嘆,“你們夫妻倆一定要頂住,如果救不了你們我的餘生將在悔恨中度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