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嚇壞了,“小姐,你不能下牀,你的腿最好少動,不然,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不准你出院。”
一說起冷慕洵,她的臉就不由得飛紅,“張媽,你別告訴他就是了,我想慢慢走一走,好想走路呀。”醫生說過的,可以慢走,只要不累着,就是可以的。
“好好好,太太高興就好。”張媽由着她收拾,樂得坐在椅子上,“太太明天搬回別墅住吧,外面不方便。”
“不用,我自己能照顧自己的,明天我就回家,我還有生意呢。”想着她小店的生意就激動,她有讓冷慕洵把她的電腦搬過來的,可是冷慕洵死活不同意,房間裡有電視,他只准她看電視,其它的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一律不許她做。
那一天輸完了液便無聊的躺在牀上,瞧着窗外已經天黑了,可是冷慕洵一直都沒有來,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她要出院了,所以就……
本想着要打個電話告訴他的,可她也想給他一個驚喜。
“康麗……”她低喚,真想現在就出院呀。
“小姐,有什麼需要嗎?”她才喊過,康麗就出現在了病房裡。
“我想出去轉轉。”
康麗看了看窗外,“小姐,天黑了。”
“沒事,就坐輪椅在醫院的院子裡轉轉就好。”這幾天偶爾康麗也推她出去透透空氣,可是卻從沒有過晚上也出去的。
“好吧,我去推輪椅。”
輪椅來了,康麗扶着她坐上去,從走廊到電梯,一直都有保鏢不遠不近的跟着她,這是她習慣了的。
室外,花團錦簇,T市的春一向來得早,過了年就有了萬物復甦的感覺,康麗慢慢的推着她的輪椅,閉着眼睛時耳朵裡都是靜謐,彷彿聽到了青草舒展枝葉的聲音一樣,“康麗,停在這兒吧,我想坐一會兒。”
“好。”康麗將輪椅停在了路邊上一點,便走向一旁的草坪,給了晚秋完全獨處的空間。
夜真靜呀,遠處的繁華擾不亂她的心,她喜歡這樣的靜,喜歡一個人在這裡聆聽着夜語,只他還沒有來,也沒有一個電話。
晚秋突然間發現,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他每日按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再按時的離開,所以,此刻他的不見纔會讓她的心底有了不安的感覺。
沐浴着夜風,夜空卻被T市的燈紅酒綠掩去了星子的璀璨,只灑下絲絲陰涼,滌盪着她的一顆心。
驀的,發間輕輕傳來了手指梳理的滑動,那一下下,輕柔至極。
是他,真的是他。
眸子還是輕闔,她一動不動如睡着了一般的靠在椅背上。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濃,他沒有出聲,只是棲近了她的臉頰,那股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讓她恍惚的突然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了,脣上,輕涼一下,可隨即就是灼燙,只是蜻蜒點水般的一下,卻讓她不由自主的一顫,“阿洵……”
“這麼晚了,有露水了,回去吧。”
“好。”她輕輕說過,便任由他推着她走進大廳,走進電梯,而後,走進病房
。
康麗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了他與她。
送她進了病房他便去衛生間了,趁着這個空檔,她取了桌子上的兩個蘋果,細細的削着皮,一個要給他,一個要給自己。
皮削得極薄,削下的蘋果皮就象是鉛筆旋下的木屑一樣一圈圈的漂亮的垂在她的腿上,垂着頭卻聽到了門開的聲音,是冷慕洵出來了,一伸手就拿過她削好的蘋果不客氣的就要去吃,卻在咬下前先是問了她一句,“仲晚秋,有沒有什麼好事要告訴我?”以爲她會問他怎麼來這麼晚,可她沒問,這小女人總是藏着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的心思,她一向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便是因爲如此,她已成了他眼裡的特別。
“呵呵,沒有。”
“真的沒有?瞧你的脣角都笑彎了。”
“冷慕洵,吃你的蘋果吧,蘋果也堵不住你的嘴。”
他已經咬了一大口,香香脆脆的滿口,很好吃,“嗯,你也吃一口。”
就着他的手,她頭也沒擡的就咬了一口他手上的蘋果,自己手上的還沒削好,吃他的就吃他的,反正都是她削的。
“甜不?”
“你說呢?”纔不吃了嗎?明知道還問她,這讓她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只怕落進了他的語言圈套,這男人,總有這樣的本事,她知道的。
“不甜。”
“啊……”她驚訝擡頭,脣卻剛剛好的又觸到了他手中拿着的蘋果上,“冷慕洵,你什麼意思?”
“叫我阿洵。”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音微啞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怪。
“阿洵,我覺得挺甜的呀。”她想也不想的就喚他阿洵了。
他手中的蘋果已經抽出然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之後,他又拿走了她手上那個還沒有削完的蘋果。
他這所有的動作都是這麼的自然,讓她一下子就迷糊了,一起住在醫院也有些日子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舉措。
就在晚秋迷糊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按下了病房裡大燈的開關,轉而亮起了暗淡的牆壁燈,那絲絲縷縷的暗黃色的光線彷彿在訴說着什麼古老的故事一樣讓她的心跳驟然加快,“阿洵……”
他的手指點在她的脣上,示意她噤聲,然後整個人就坐在了她的身旁,輕輕的一帶她的身子,拉靠着她躺在他的懷裡,脣香鬢影間,他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際,“真的不甜,卻有種伊甸園裡的味道。”
她的臉剎那一紅,張了張脣,卻半個字也回不出來,只那微張,就象是邀請一樣讓男人輕輕的就俯下身,然後,把脣印在了她的脣上,頃刻間,柔軟與柔軟相觸,卻宛如火焰般的灼燙了她的一顆心,只想沉迷在一段愛裡,不想自拔。
她愛他。
愛了許久許久了。
猶記得昏迷前她的低低囈語,她說她愛他。
吻着她的脣,慢慢加重的力道紊亂了她的呼吸,“阿洵……”
她不停的呼喚着他的名字。
脣與脣,齒與齒,早已糾纏在了一起,多少個暗夜的相伴不相依,他是嗅着她的溫香而眠,卻差了擁她在懷,此一刻,他吃了她爲他備好的伊甸園裡的蘋果,那便不想放過她,一點也不想。
禁慾了多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想要她,一刻也不想等待。
他的手隨着吻而輕輕落在她白色病服的領口處,指尖觸着肌膚緩緩逶迤而下,“晚秋,給我。”
“阿洵……”她的腦海裡不住的閃過他才說過的伊甸園三個字,卻讓她在迷亂中清楚的知道他要做什麼。
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她知道,他亦也知道,其實,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明天就要出院了。
只是外傷。
可如果那一夜不是他救得及時,那就不止是外傷的關係了,她此刻也許早已不在這世間,想着,突覺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阿洵……”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也隨着他手的遊走而遊走着,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過詭異,可她卻無力抗拒。
隨手就按熄了病房裡的最後一盞燈,遮着窗簾的房間裡早就沒有了月光也沒有了星光,沒有點燈的屋子裡,晚秋躺在他的身上侷促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突然間,男人的手緊摟住了她的腰,黑暗中只能瞧見彼此的眼睛,而呼吸卻越來越快,炙熱的氣息,迅速糾纏着兩個人,再難散去。
“我只是想要你,只要你一個。”
“可以嗎?晚秋,我真的想要你,可你傷了。”
她已經大好了,真的是大好了,只是,他一直不許她出院。
可他問了,她卻說不出口,兩手無措的不知道要往哪裡擺放,卻轉瞬就被他一併抓過環向他的脖子,讓她的身體緊緊的嵌在了他的身體上,移也移不開。
修長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腰上,那裡曾有着她身上最重的傷處,“疼嗎?”
她輕搖着頭,嗓子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真的是許久沒有,沒有這樣過了。
她怕,可是在怕之餘,更多的是無盡的慌亂。
那搖頭卻象是在邀請,讓他什麼也不管了……
終於,疏解了,他卻不願出去,彷彿怕她突然間消失了似的緊緊的抱着她,“晚秋……”
他的汗水滴落,浸溼了兩人,分不清那誰是誰的,只混合在了一起,難分彼此。
“我想洗澡。”汗意還有身體裡的粘膩,讓喜歡乾淨的她很不舒服,半晌,她呢喃說道。
身上全是汗水,粘糊糊的確實不舒服,冷慕洵悠然從她身上坐直,拉過被子替她蓋上,然後柔聲道:“你別動。”
病房裡就象是高級酒店的套房一樣,要什麼有什麼,冷慕洵走進浴室,用熱水浸溼了手巾,擰淨了水,再折回牀畔,輕柔的替她擦拭着。
晚秋本想自己來,可他偏偏不讓,而她也沒有力氣去推拒了,什麼都發生了,她也沒必要矯情的去拒絕,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只是,心裡微微一動,有個疑問從心裡冒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