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監禁

嘉兒走後,我經常去皇宮看太后,一是因爲楚環走了,我想太后一定很是寂寞,二是嘉兒也走了,現在寂寞的卻是我了,所以在太后的<清寧宮>裡,我倒是長客了。

有的時候,宮中的其它妃子也到<清寧宮>來給太后請安。有一回,在御花園中,我碰到了憐月和弄月,我本想躲開她們,卻見她們正向我走了過來,她們好象是在說什麼事情。弄月很是高興的樣子,見兩人已走近了,我忙見禮。”“噢,是皓月夫人呀,夫人是來看太后的吧?”我道:“是。”兩人便說:“正好,我們也要去給太后請安,一起吧。”雖然我極其不願意跟她們走在一起,但人家是皇帝的妃子,而且一個還是貴妃,我得罪不起呀。

“你要當心點,雖說這是你的第二胎,可也要小心纔好。”憐月說。“是,姐姐。”弄月回答。雖然聽到弄月又懷了身孕,按理來說,我該表示一下關心,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喜歡的人我連理也不願意理睬。我繼續向前走着。“哎,皓月夫人,不知道你懷睿兒和花花的時候,是怎麼養胎的,你看睿兒多聰明,花花多麼漂亮、可愛。”人家既然問到我了,再不表示一點關心也說不過去,我於是問道:“弄妃娘娘是不是懷了皇上的龍子了?”“噢,夫人才知道呀,這也不是秘密了。”“是呀,不及給娘娘賀喜,娘娘不要見怪。”“哎呀,怪什麼呀。你我姐妹還講這些幹什麼!”這一路上都是弄月在同我說話,憐月還是象從前一樣,一聲不語。

進了太后的寢宮時,給太后請完安後,太后道:“聽說你有身孕了,以後就不要再來請安了。”弄月道:“這怎麼能夠呢,這是禮份,是我應該做的,要不皇上要責怪我了。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就天天給父母請安,如今到了宮中……”見弄月還在那裡羅嗦個沒完,太后便道:“你怎麼跟只鳥似的,我又沒讓你說這麼多。”弄月便不再言語了,顯見太后也不喜歡她。太后又道:“沒事了,你們兩人回吧,我與阿然還有話要說。”兩個人便告退了。

見旁邊沒有外人,太后道:“你這個妹妹的嘴呀,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也不知道皇上怎麼受得了她。”我道:“太后,她不是我妹妹,我現在叫安然。”太后見我如此,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過了好半響方道:“如今環兒不在了,我身邊也就沒了個知心的人,你要常來看看我。“那是應該的,您也不是一個人,您還有皇上,還有您的那麼多個兒媳呢。”她聽了,又道:“亙兒處理朝政,事物繁忙,兒媳嗎,到是本可以,就是各懷各的心思,我跟她們處不來。”

“母親。”我見是睿兒,又二個多月沒見了,自是十分高興。我叫:“睿兒過來,讓媽媽看看。”睿兒走到我面前,我見睿兒的身子又長高了,就高興地說:“我的睿兒已經是大小夥子了。”睿兒靦腆地笑了。

“你就不爲了看我,爲了這個孩子也要常來我這裡呀。”我說:“是,太后。”

看看天色漸晚,我稟太后,“太后,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噢,那就讓睿兒送送你吧。”“多謝太后。”

出了太后的清寧宮,睿兒一下子就摟住了我:“媽媽,你接我回去吧。”我道:“爲什麼?”他說:“這宮裡的規矩太多,我不喜歡。”“你在宮裡都呆了二年多了,才說不喜歡呀,是不是有點晚了。”他卻道:“自從環姑姑走了之後,皇奶奶每天又都在那裡訟經理佛,除了幾個宮女、太監外,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寂寞死了。”也是,現在他的日子還真不好過。“那你走了,皇奶奶怎麼辦,她不是會更寂寞嗎。”睿兒想了想,“是,我知道了,媽媽。我不回去了。”我嘆了口氣,“難爲你了,你小小年紀,就要忍受這些。”睿兒沒再說什麼。我見已經到了宮門口,便對他說:“馬車就在外面等着,你回吧。”他卻執意送我,“媽媽,就讓我再跟你多呆一會吧!記着要長來看我。”我的心一陣難受。

於是,那幾日,我幾乎天天進宮。這一日,路過御花園的鯉魚池時,我看見有幾個妃子在那裡說笑,都是皇上比較寵幸的妃子,有綠拂、映雪、憐月、弄月還有幾個妃子,他們在那裡聊着天,但顯然她們是在聊弄月的胎兒。就聽一個妃子道:“也不知道皇上怎麼就那麼寵你,也不見他平時對你有多麼好,怎麼我們的宮中都不留宿,偏偏就留宿你的宮中呢?妹妹,快教教我方法吧!讓我們也學學怎樣才能留住皇上的人和皇上的心呀!”就見此時弄月在那裡故做神秘地道:“天機不可泄露。”那個妃子便把那一臉嫉妒相變成了不屑,那神情彷彿在說:‘有什麼了不起了呀,不就又懷孕了嗎!’而那個弄月還在那裡得意洋洋,根本就象沒看見那個妃子的眼光似的。而其它人則各做各的,沒人理採她們兩人。這時,綠拂突然看見了我,便叫道:“皓月夫人,你來了。”我見她看見了我,便走了出去。

見我來了,弄月就衝了上來,“哎呀,姐姐幾日不見,可想死我了。”她這話我可不信,從前在家的時候就從不曾想過我,今天就更不會了。我正要回話,卻聽憐月在那裡說了句話,“妹妹,你別姐姐,姐姐的叫,讓人誤會。”她平時就比弄月明白事理。弄月不好意思起來,這時,不知是我多疑,還是真的,就見憐月似乎給弄月使了個眼神,就聽弄月道:“哎呀,我要解手去,你們誰去?”衆人皆笑道:“你不是剛剛去過嗎?又要去。”那個方纔在我未出現時就在那裡與弄月說話的那個妃子道:“懶人屢尿多。”卻見那弄月也不惱,只是笑看着她,“懷孕的人都這樣,要不你問問其它的姐妹。”那個妃子不說話了。

卻聽憐月道:“我也正想去,和你一同去吧。”這兩人就這麼走了,片刻之後方回。

回來後,見我沒走,弄月又走向我來,把她頭上的一支碧玉簪子拿了下來,插到我頭上,“這支簪子是我最喜歡的,是皇上送的。現在我送給姐姐,就當是給姐姐的禮物。”我忙道:“我怎敢奪人所愛呢,而且這個還是皇上送的,我更不敢要了。”卻聽弄月又道:“本來,我從前有個姐姐,與夫人長得很象,簡直就是一個人。那個時候,皇上還沒有登基,本來,皇上是最喜歡我的那個九姐了。有一次,我見她頭上插了只碧玉簪,很是美麗,當時非常羨慕。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八王子,也就是現在皇上送的,心裡都要嫉妒死了。只可惜,我那位姐姐竟然死了。唉!真是紅顏多薄命呀。如今再見到姐姐,就讓我想到了她。也不知道我那姐姐地下有靈,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妹妹。”說完,還拿起帕子來試淚。我沒言語,明知她說的這些個重情重意的話都是假的,卻無法表示什麼。卻聽綠拂道:“妹妹這張嘴呀,說話就象倒豆子似的,你們聽清她說什麼了嗎?”衆妃皆笑。

大家又說笑了一會。有個妃子說要回宮,便有人附合也要走。在衆人擡腿要走時,我拉住弄月,“弄妃娘娘,請你把這根簪子拿回去,這東西,我實在不敢受。”我自己也沒覺得推到弄月了,便聽弄月一聲大叫:“阿,你推我幹嗎?”就見她已倒在了地上,喊道:“肚子好痛呀,好痛,你還踢我。”

一陣怒火頓時竄上我的心頭,要不是這麼多妃子在這裡,我真想真的踢她兩腳,這不是在冤枉人嗎,她是在做什麼戲呢?

就見憐月匆匆跑過來,“弄月,你怎麼了,你可不能隨便冤枉人呀,皓月夫人豈是這種人。”而那個弄月竟在那裡委屈地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說:“皓月夫人,我只不過跟你提了一下我那死去的姐姐,你怎麼能下如此毒手呢!哎呀,我的孩子沒了,憐月姐姐,我的孩子沒了。”“什麼?”憐月問道。“怎麼會,你快確定一下,不要冤枉了皓月夫人。”“是真的,不信你看。”弄月拎起裙襬,衆人都看見了從她下體流出的血。雖然,我知道她是冤枉我,可也是百口莫辯。

就這樣,我就被關了起來。起初,我是被監禁在家中,後來,弄月又到太后和皇上那裡去鬧,結果我又被帶到了宮中的牢房。說是牢房也不確切,因爲這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而是關押妃嬪的地方,就是世人所說的冷宮。

一連幾天,無人問津於我,我也樂得逍逍遙自在。就是擔心家中的孩子。

就這樣,終於迎來了三堂會審,是由先皇的妃子,如今的太妃,淑、德、賢三人組成的人馬班子,因爲貴妃在多年前就已亡故。

當我跪在那裡時,心裡竟有一種竇娥當時的感覺。那就是一個字‘冤’,二個字‘冤枉’,三個字‘冤枉啊’!

淑太妃就跟她的號一樣,是個賢淑的人,所以基本上都是德太妃和賢太妃在問我的話。

“你知罪嗎?”德太妃喝了一口茶之後道。

“不知。”

“那弄妃的孩子是不是你給踢掉的?”賢太妃也問了我一句。

“不是。”

“姐姐,你看。”德太妃看向淑太妃。

“你就照皓月夫人的原話回了皇上吧!”淑太妃終於開口了。

“是,姐姐。”三位太妃就這樣走了。

這就是審問嗎?還真沒見過,沒有鞭子,沒有板子,沒有指釺。就是這麼幾個人那麼地一問,若是天下的問案之人都是如此,那世上畢是沒有冤案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真相了。

我依然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地待在那裡。我就不信楚亙能把我關在裡面一輩子,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來見我的。果不其然,就在大約半個月後,茉莉盛開的時節,他便帶着茉莉花來了。

那天,我沒有梳頭,只是坐在那裡,已經習慣了被人服待的我,讓我現在一個人生活,還真是有點茫然。窗戶是開着的,卻見從窗戶外伸進了一盆茉莉花。我忙接過來,這麼長時間沒有人來,我還真有點寂寞。

我衝外面的人道:“不管是人是鬼,請你現身。”片刻之後,就見楚亙走了進來。進來後還說:“我在你眼裡怎麼就成了鬼了呢?”我沒理他,只是用茶杯給花澆了點水。他看着我澆水的樣子,“看你生活過得挺好的嗎,自已很會找樂子嗎!”我道:“把我關在這裡,你心滿意足了,跑這來消遣我。”他聽了只是笑,也不言語。

我又問:“怎麼處置我,想好了嗎?”“處置你?還沒想好。”“你是不是準備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呀?”“你不願意嗎?”“鬼才願意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呢。”“我覺得挺好的,你能在這裡,我也就不用擔心看不見你了,也就不會想到你在別人的懷抱裡而心情鬱悶了。”這個人也太自私了!

“那你考慮沒考慮到我是有家庭的人,我有孩子和相公要照顧,不可能在這裡陪你玩這種遊戲太久的。”“我知道,所以能多留你一天就多留一天。”“那你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問完這句話之後,我忽然想到了,就又問道:“這件事的扣是不是你做的,你命弄月來污陷我,就爲了能讓我進來。”“不是,弄月污陷你的事情不是我叫她做的,你怎麼這麼不相信我呢!”他帶着受傷的表情道。後來我想,楚亙也許真的沒讓弄月這樣做,但也必是鼓勵了。

我坐到了梳妝檯前,拿起梳子便要梳頭,他過來要來拿我手中的梳子,我一躲,閃過了。“不用,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回去。”“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還想回去。”他冷冷地說。“什麼沒弄清楚,事情不是很顯然嗎,是弄月在污陷我。”我急了。他卻道:“弄月的肚子流血,這是衆人都看見的。你說你沒踢,誰能證明。”是呀!誰也證明不了。“那誰也沒看見我踢,對嗎?”“是,誰也沒看見你踢,可是弄月說你踢了,你就踢了。”他這話說得簡直沒有天理。

看來我現在只有求他了,“那你覺得是不是我踢的?”“不是。”“爲什麼?”“因爲我瞭解你,你不是那樣的人。”聽了他的話,我的心中居然有了一絲的溫暖。“而且弄月有沒有身孕,我還不知道嗎?她畢竟是我的女人,我讓她有,她就有。我不想讓她有,她想有也沒有。”我的心又涼了下來,原來如此呀,白白讓我感動了一下。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不放我走?”“難道留在我身邊,你就真的那麼難過嗎?”他不回答我的話,反而來問我。“你要是被關在這種地方,心情也不會好的吧?”他想了想,說道:“可不把你關在這裡,又能把你關在那裡呢。要不這樣吧,把你女兒接過來,再讓睿兒經常來看看你,你看可好。”我聽了他的話,心裡發笑,“這樣吧,你讓嘉兒也回來吧,把他也接進來,我們一家在這裡安個家,那你看可好。”楚亙被我說得哭笑不得。“好了,我儘快還你個清白吧!你就在這裡再委屈幾天。”

又過了一日,他竟命人拿了些紙和筆來,來人說:“皇上說了,夫人在此閒得無聊,可以寫點東西,寫信或是什麼都可以。”

宮人走後,我想來想去,寫點什麼呢,給嘉兒寫信,他必不能與我送到。從那回嘉兒寄回延餘的信就可見。於是,我想起了從前見過的一段話,便將它寫下來。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終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也在空,宛如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

繁華落盡,一生憔悴在風裡,回頭時無晴也無雨。

明月小樓,孤獨無人訴情衷,人間有我殘夢未醒。

漫漫長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嚐盡人情淡薄。

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都向寂寞。

人隨風過,只在花開花又落,不管世間滄桑如何。

一城風絮,滿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飄過。

其實,這是一段歌詞,但卻很應我此刻的心情。我想現在也該是桂花開了的時候吧,就走到窗前去聞桂花的香味,可這冷宮裡,那有桂花呀!

不是我在做夢吧,怎麼想到什麼就來什麼呢。我在睡夢中竟真的聞到了桂花的香味,那味道絲絲入嗅,直進我胸懷,怎麼鼻子上還有點癢,我睜開眼,看見楚亙拿着一株桂花坐在我的牀前。

我只是這樣聞着,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你就這樣躺着呀,讓我給你拿着花,你可真是這世上第一人呀!”他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忙起身見禮,他卻把我壓下,“不要動,這樣也挺好的。就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說完,他就躺在了我的身邊。我心中大駭,就要再次起身。他拿一隻胳膊壓住我,“就一會。”我還要說話,卻聽他說:“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你是有夫之婦,但就允許我這片刻的放縱好嗎?”我一聽此言,也就沒動。

我從旁邊看着他的睡姿,象嘉兒一樣的長長的睫毛,一樣的直挺的鼻。說句實在話,他比嘉兒瀟灑,比嘉兒有才華,就象是風中的一棵拂柳,搖曳生姿。但嘉兒對我來說又是不同的感覺,他就象是一棵挺直的白揚,高大挺秀。是個能讓我倚靠一生的男人。現在我竟覺得彷彿是嘉兒在我身旁,就閉上了眼。

“你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就聽他問。“想你和嘉兒其實挺象的。”“你是不是想嘉兒了?”“嗯”他猛地起身,我見他舉起了手,忙拿自己的手往臉上一擋。“你幹什麼,我又不打你。”他好笑地問。我臉一紅,“那你舉手幹什麼?”“有隻蚊子。”我一聽也笑了。

他走下去,站在桌旁,看到我寫的那頁紙,看了好長時間,“這就是你對我的怨詞嗎?”他問。“不是,只是一時想起來這首詞,心有感觸罷了。”“那還是怨我呀!”見我不說話,他就又坐到我牀前,“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他看着我。“就那麼過的唄!”“我知道你不想說,必是日子過得不好,要不也不會寫出這樣一首詞來。”他好象還在那裡回味這段詞,而我想起帶着小魚延街乞討的往事,心突然感到很痛,“你不知道嗎?睿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似乎不知道什麼是百家飯,眼中露出了疑問。我道:“就是乞討來的飯。”“什麼,吟月,你居然帶着睿兒去乞討。”他眼中帶着明顯的傷痛。“不乞討又能怎麼辦?我們身無分文,居無定所。”“那你怎麼不回來找我呢?”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你是死也不會回來找我的,看來我傷你太深了。”

想起從前討飯的日子,我的心不能夠不痛,可再往前想,突然想起了那個爲我死掉的三江了,於是,我又開口道:“皇上,能不能求你件事?”他道:“何事,說來。”他說這話時是雙眼放光的,彷彿我要求的事能解掉他心中的愧疚感般的。“我有個哥哥叫三江,就是從江中救起我的那個人,後來也是爲了救我被人殺了。求皇上爲我那哥哥厚葬,再爲他報仇。”他道:“是誰殺了他?”“是京城太守的侄子。”“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爲你辦到的。”

他又問:“吃飯了嗎?看你這幾日好象又瘦了。”“沒吃,不想吃。”“怎麼會不想吃呢,一定是這裡的飯菜做得不好,不合口吧?”我搖了搖頭,其實我雖然在冷宮中,卻也沒受到虐待,而是象貴賓一樣,被人召待着。

思量了一會,他又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善待你們母子的。”“如果說你想要善待我,那就把我放了吧!”“你真的就這麼想走嗎,想離開我嗎?”我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離開了。

後來,一連數日,他都會來,每回來,都會把宮中的一些好菜帶來。就這樣,每日裡與他對箸下飯。有一日,他竟說:“看,我們現在多象夫妻呀!”我白了他一眼,“白癡。”他竟是呆了,好半響方道:“吟月,你好多年沒對我這樣說話了。”

就這樣,在我被監禁三個半月後,他終於放我出去了。而弄月以污陷朝庭命婦的罪名也被打入了冷宮,住的就是我住過的那間屋子,可卻沒人來給她送佳餚。

其實審判她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問一下當時她有沒有讓太醫查過有了身孕。後來,又把她的貼身宮女抓起來,嚴刑拷問。事實真象很快就出來了,宮女證明她沒有身孕,太醫也聲稱弄妃沒有讓他們看過。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必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是我妹妹,有沒有那個心機,我還不知道嗎。只可惜了,被別人利用,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那個利用她的人卻藏得很深,任誰也想不到會是她,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就在我要回到家時,才知道,爲什麼楚亙會放我回去。原來是因爲嘉兒回來了,他就不好再囚禁我了。

楚亙的心讓我感到很害怕,難道每個做帝王的人都這樣嗎,想要利用你的時候纔對你好。不用時,就閒置一邊或者乾脆幹掉。

我剛剛走出冷宮的門,太陽直射向我,竟有種重回人世的感覺。我忙用手去遮擋陽光,從指縫裡看見有人向我走過來。我想看清楚是誰,可不想卻被來人抱了個正找。我馬上想踢向那人,可一到他懷中的感覺,我就知道,是那個思念很久的人回來了。

我的淚水便忍不住流了下來,“嘉兒,你回來了!”“是的,我回來了。”是他的聲音,還帶着旅途的辛勞和見到我的激動。我把他推開,“讓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我看到他變黑了,變瘦了,雖然憔悴,但精神卻很好,越來越象個男人了。

他爲我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我知道,阿然,我不在你身邊,你受冤枉了。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沒人能夠再欺負你了。”聽着這個男人的話,我的淚又流了出來。“你別哭,別哭呀你。”他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我哭是因爲我感動,我的男人會保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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