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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這個叫徐長青的小崽子,膽子還是真肥啊!這種時候,他們居然還敢到這裡來?咱們要不要衝死他們!”
雄渾的兩白旗戰陣正中,多鐸冷笑着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目光一片冰冷。
多爾袞似笑非笑的掃視着已經挖出壕溝土牆的明軍戰陣,緩緩搖了搖頭:“不着急。他們已經挖出地形了,咱們沒有攻城器械,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既然這姓徐的想尋死,咱們還能不成全他?”
說完,多爾袞看都懶得再看徐長青三部一眼,拔馬便是回身:“走了,十五。今天才是真正撈油水的時候!”
看着多爾袞已經走出數步,多鐸這纔是回神,哈哈大笑:“阿哥,等等我!”
很快,兩白旗部至少五六千人的龐大精騎,迅速離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直到看着兩白旗的旌旗消失在滾滾煙塵的盡頭,一直緊繃的猶如小學生般的王樸,這纔是稍稍回神,艱難道:“兄弟,咱們,咱們這,好像是被困住了哇。”
徐長青卻是極爲放鬆,笑着拍了拍王樸緊張的肩膀:“大哥,別擔心。咱們有工事,韃子不會飛,上不來的!”
說着,徐長青對曹變蛟低聲道:“曹叔,工事不用多了,一層便夠了!清軍主力現在應該以圍剿咱們的潰兵爲主,不會來啃咱們這種硬骨頭的。讓兒郎們多多養些體力。”
曹變蛟眉頭陡然一皺,看向徐長青的眼睛:“小子,你是想今夜便……”
徐長青點點頭,“曹叔,兵貴神速!現在這個狀態,咱們拖不起!這邊忙完了先見見督臣再做決定!”
“好!”
…
臨近午時,徐長青三部在松山城下的工事已經頗有模樣了。
松山是純軍城,或者叫做純軍堡,當初修建的時候爲了防禦考量,只有南門這一個城門。
自從清軍圍困錦州以來,松山這邊堅壁清野也是良久,各種障礙、工事縱橫。
昨晚和今早上,洪承疇他們退入城中時,填平了一些工事,後續還沒有時間來得及補全,徐長青三部的到來,正好把這些工事重新補起來,讓松山城也處在了更安全的狀態。
弄完了工事,火兵們開始埋鍋造飯,讓三部將士們吃好喝好,徐長青和曹變蛟、王樸,也是乘着城牆上放下來的小吊籃,來到了城牆上。
“撲通。”
曹變蛟爲首,徐長青和王樸位列兩側,同時跪倒在邱民仰、張鬥、謝四新衆人面前。
曹變蛟含淚道:“撫臺大人,卑職有罪啊,未能第一時間保護主力安全。”
邱民仰衆人也都是飽含熱淚。
也只有到了這個程度,他們纔是能感受到,曹變蛟、徐長青三人那種忠心的赤誠。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邱民仰親自把徐長青三人扶起來:“曹軍門,王軍門,徐將軍,你們的忠心,本官知道,督臣知道,諸位將士也知道!督臣已經醒了,已經讓人過來召見你們。你們先吃口飯,咱們馬上去見督臣!”
“謝大人!”
…
松山城官廳。
徐長青上次來報功時的那種熱鬧與喧囂,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言的肅殺與蕭瑟……
官廳中院,洪承疇居所。
洪承疇雖是醒過來,可身體依然是憔悴不堪,一下子又是蒼老了許多,兩鬢已經盡數斑白,單薄的就像是一張紙片……
“督臣,卑職徐長青,來看您了……”
看着強撐着坐在牀上的洪承疇,饒是徐長青城府早已如淵,一時也忍不住雙目發紅,無比酸澀,用力跪倒在洪承疇面前。
曹變蛟和王樸臉色也都不好看,拼命磕頭,強忍着眼淚不流出來。
“好。”
“好。”
“來了就好啊。”
洪承疇氣若游絲,廢了好大的力氣纔是說出話來,但疲憊的雙目看向徐長青三人卻是說不出的欣慰,輕輕頷首。
也只有到了此時,他纔是真正明白,到底誰纔是可用之人!
行完了禮,徐長青也顧不得禮節了,起身來親自扶住洪承疇。
縱然與洪承疇有着苟且,在很多地方都有着致命的分歧,但,究竟是洪承疇,徐長青纔有今天。
看着洪承疇已然是這般模樣,徐長青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
服侍洪承疇喝了些溫水,讓他休息了一會兒,徐長青這纔對洪承疇彙報起了筆架山那邊的情況。
洪承疇聽到吳三桂已經在牢牢守衛筆架山,並且在大量收攏潰兵,精神頭一下子好了許多,抓住徐長青的手艱難道:“小徐,我軍,此時,已然處於弱勢,千,千萬不可再貿然。務必,務必要小心謹慎,爲我大明多保存一些骨血啊。”
徐長青含淚重重點頭。
一旁的曹變蛟和王樸也都是止不住的流淚。
又等洪承疇恢復了一會兒,徐長青想了想道:“督臣,還有一件事,卑職和曹帥、王帥三人,想向您稟報!”
看着徐長青陡然鋒銳起來的氣勢,曹變蛟和王樸也都是鄭重起來,洪承疇面色頓時一變,“小徐,曹軍門,王軍門,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現在形勢已經危及,可,可不能再亂來了啊!”
徐長青一笑,“督臣,這件事,也不是亂來啊。卑職這些天,已經與曹帥和王帥籌謀已久!”
說着,徐長青將‘斬首計劃’簡略對洪承疇彙報一遍。
洪承疇聽完,老眼頓時凝重到了極限。
他雖說早就知道徐長青這種鋒銳,斷然不甘心被清軍這麼打敗,可~,洪承疇又怎能想到,徐長青居然打起了這種盤算?
洪承疇剛要拒絕,徐長青再次跪地:“督臣,卑職當初從踏上了遼東的土地,便是沒打着活着回去!督臣,清軍現在雖勝,但其內部並不夠穩定。此事不成也就罷了,若成,必將能真正左右全局!肯請督臣成全!”
“懇請督臣成全!”
曹變蛟和王樸也再次跪地。
“這……”
洪承疇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徐,曹軍門,王軍門,一定,一定要活着回來!”
…
與洪承疇達成了一致,徐長青和曹變蛟、王樸三人便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斬首行動’上。
此時,清軍主力差不多已經分散開來,到處追殺逃竄的明軍潰兵。
這幾百平方里的土地,看着似乎不大,但是卻也絕不小。
明軍戰兵加上輔兵足有二三十萬,就算是殺二三十萬只雞,也得好好費一番手腳,更不要提是都還有着武器,包括很多建制的軍隊呢。
正面,原先明軍的主力戰陣方向,此時,已經有諸多的漢人奴隸開始反推進,在平整這些工事。
南乳鋒山上,也早已經換成了清軍的旗幟,站在松山城北城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許多清軍正在挾裹着一些漢人奴隸修建工事。
看得出,對於松山城,他們並不着急。
徐長青也不得不佩服皇太極的心胸與眼界了,真的,相比皇太極與清軍,明軍這邊的戰略與方略,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不過,此時皇太極的王旗依然處在乳鋒山主峰方向,這讓的徐長青三人一時都有些艱難的沉默。
就算現在清軍主力都頂上前來,去追殺明軍潰兵,正面的防守很薄弱了,可想從松山城衝到乳鋒山主峰上,完成‘斬首行動’,那依然是不現實!
“我艹他孃的@#¥%,這龜兒子一直躲在乳鋒山上,咱們根本沒機會下手啊。”
王樸有點着急,滿身火氣。
縱然他身上也會有豪氣衝宵的時候,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心虛與害怕。
說實話,在這松山城,王樸真的是沒有半點安全感。
曹變蛟眉頭也是緊皺:“小子,做事想容易做成難。咱們現在……不好搞啊!”
徐長青心中當然也難,而且絕對比曹變蛟和王樸更難,但面上卻絕不會表露出來分毫,笑了笑道:“曹叔,大哥,彆着急。皇太極是個狠人,他的性子,是不會一直呆在乳鋒山主峰上觀戰的,肯定要來搞松山,咱們要耐住性子!”
歷史上,曹變蛟去偷皇太極的營,大概是在八月末九月初。
那個時間段,清軍基本上已經把明軍在鬆錦的反抗力量清理的差不多了。
但哪怕曹變蛟最終沒有成功,卻是也沒有直接戰死,而是成功退回了松山城!
這就說明,當時皇太極的防衛其實是很薄弱的!
當然,徐長青此時判定皇太極的王旗肯定會前移,並不只是緊緊依靠歷史,而是有着多方位的考量!
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就如霸王那句名言:“富貴不還鄉,當如錦衣夜行!”
普通人事業有成,都要到處顯擺顯擺,更不要提是皇太極此時抵定了鬆錦大戰,幾乎是敲碎了大明的脊樑了。
他肯定會展現他的威猛!
尤其是松山城此時還沒有真正被拿下!
而等待和忍耐,永遠是人生中最高深的一門學問!
…
時間飛速流逝,眨眼,已經來到了八月十一日,徐長青三部來到松山城已經四天多,快五天了。
這時,松山周邊的明軍都已經被驅散的差不多了,便是之前一直遊弋在徐長青三部營地之外、防備的清軍遊騎,或許是看徐長青三部一直沒有動作,此時都是少了不少,似乎是輪番出去發財了。
清軍戰力的確強,某種程度上,這種看似原始的構架反而比明軍還要更先進,但是,在骨子裡,他們也是有着巨大弊病。
這也是遊牧民族的天性,必須要去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