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不比其它地方可以隨意御劍飛行,要知道各國君主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勢地位在皇宮中也會請修仙高人幫忙鎮守,若是他們這樣盲目亂闖,若是驚動了那些高手,到時候又會引起更多的誤會。
眼下趙擎的主意的確是最合適的。
“來人,備馬!”趙擎朝手下吩咐道。
有了趙將軍的開路,曦月和曹雲青二人不消一盞茶功夫就來到了議事殿前。
“賢弟,容姑娘,議事殿我就不陪你們去了,眼下我還要回去守衛城門!”趙擎說着朝曦月和曹雲青拱了拱手,轉身朝城門外走去。
告別了趙擎曦月舉目望向議事殿!
周熙國不愧爲雲空大陸第一強國,議事殿雄渾壯觀。
但走了幾步,曦月就有些躊躇。
原本被皇族的明亮氣息包裹的天子議事殿,此時卻被黑壓壓的烏雲罩得一絲光亮都沒有。
莫非妖族已經掌控了皇室?!
若是這樣,三師叔,五師叔還有慕師兄豈不是危險?
想到這裡曦月不由在手中備了一張符篆,以備不時之需。
但畢竟她有法器護身,而身旁的曹雲青卻是凡人身軀,還是先提醒一下爲好。
“曹大哥我覺得這裡不對勁,你小心一些。”
曹雲青點了點頭。
“你也是。”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步步跨上了大殿。
偌大的議事殿,殿門緊閉。
一步,兩步,……九十八,九十九,終於臺階走完,空曠的大殿前空無一人。
“陛下,民女容曦月有要事參見陛下!”
曦月邁着步子小心謹慎地走上前,默了一下而後高聲喊道。
可此時殿內竟然無人迴應。
“民女容曦月有事稟告陛下!”長舒了一口氣,曦月繼續喊道。
“怎麼回事,殿內明明有人,爲何她喊了兩遍都沒有宮人來回話。”
曦月想向前探個究竟,卻不想,一把冷箭從身後射出,曦月慌忙拉着曹雲青跳到一邊躲閃。
轉身之時纔看到周圍已經圍滿了冷森森的鐵甲軍,此刻他們正手持弓箭對着自己和曹雲青。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議事殿,還不束手就擒!”
領頭的一名將軍準備揮手下令放箭,卻被曦月一聲喊住。
“我是天息宗弟子容曦月,有要事稟告陛下,還望將軍通融!”
“放肆!天息宗是修仙門派,竟然放任弟子擅闖皇宮,當真是目無綱紀!今日老夫就教教你這女娃娃什麼叫規矩!”
將軍橫眉冷目,說完就朝身後的人揮手。
曦月這纔看清從後隊弓箭手中跳出一隊軍士,手中正甩着一道明晃晃的繩子。
“不好是捆仙索!”
她暗叫一聲,覺得不妙,二話不說一掌劈開了殿門就跳了進去。
周熙皇宮中仙寶無數,單單這捆仙索也是極其有靈性的,即使曦月進了殿門,依舊緊追不捨。
爲了甩開這勞什子縛仙索,曦月只得在議事殿中上演了一場極其刺激拉風的追逐遊戲。
這纔看清眼前的局勢。
偌大的議事殿中,鎮北王手持尚方寶劍正端坐在正中間的龍椅之上,腳下不遠處,當今陛下和太子被人反捆着困在一處。
再往下左手側,一衆文武官員也都被一羣鎧甲護衛圍着,一個個面容驚懼,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洗禮。
後殿裡則是一些穿着華麗錦服的男女老少,年齡下至幾歲的孩子,上至滿頭銀髮的暮年老人!
這些都是被挾持的皇族家眷,此時也都眼上掛滿淚痕,依舊被一層層的帶刀侍衛嚴嚴實實把着。
曦月想起白天時,師尊特意囑咐了三師叔和五師叔在皇宮中保護陛下,如今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找不到,正在遲疑之時,就聽見曹雲青在呼喚自己名字。
她循聲望去,發現了個大驚喜。
此時不光曹雲青被縛仙索捆着掛在議事殿的房樑上,一旁還掛着三師叔,五師叔。
合着他們全軍滅亡啊!
“怎麼會?”明明都安排好的,怎麼會被縛仙索困住。
眼下她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只能再加快速度甩掉身後的縛仙索。
有了,眼尖的他終於找到了同類。
一羣身着藍衣的修士,這些人正是浣月宮的弟子。
看到他們在此,曦月咬牙閉眼衝了進去,上前就抱住了一名女弟子。
果然那縛仙索順勢就將那女修士綁了起來,一眨眼功夫就像幾位師叔那樣掛了起來,在風中晃盪着。
“容曦月夠啦!你以爲本院長收拾不了你嗎?”方陳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朝容曦月吼叫道。
說着將手中芳華籠順勢扔了出去。
一陣花香撲鼻,曦月感覺自己腦門一疼,就撞在了冷冰冰的玄鐵上。
這芳華籠從外面看是玄鐵製造,被關在裡面的人,但凡碰一下玄鐵,上面就會生出無數根玄鐵刺。
當裡面的人不小心被刺傷後,身上的鮮血就會滋養出各式各樣鮮豔嬌媚的花朵。
只因這些花都是怨靈所化,想要生長就需以血爲養,以肉爲壤。
一旦關進這籠中,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血肉盡散。
芳華滿園盡是春,血化雨來鬼怨仇。
外表精美,實際上殘酷至極的刑具,向來是浣月宮宮主最喜愛的東西。
如今曦月也被這玄鐵刺所傷,眼看籠中已然開出了一些小花,它們順着鮮血的味道,嘗試着向曦月靠攏。
“果然像你這樣的就適合關籠子!”方陳寔望着想要往外逃的容曦月冷哼一聲。
這個容曦月當真是不知趣,想想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仙督之子,眼下浣月宮勢力如日中天。
修真界中上至四大門派,下至各處散修,散道,哪個見他不卑躬屈膝。
幾年前他早就看青茅山派不順眼,仗着浣月宮天高皇帝遠,竟然連每年的朝貢都省了,這不就是不把浣月宮放在眼裡嗎?
他身爲浣月宮少宮主,帶領門人去滅門有什麼不妥。偏偏這容曦月就跳出來搗亂!
打死了他一名小妾,還把他打傷,最後竟被她一個妖族朋友掛在樹上三天三夜。
讓他徹底在青茅山那羣臭道士眼裡丟盡了臉!
從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讓容曦月嚐到比自己還要痛苦百倍千倍的代價。
既然父親要對付天息宗,他就主動向父親請命,無論如何都要給容曦月安個天大的罪名,當着天下人的面,將她羞辱至死。
今日終於讓他得償所願,看到被關在籠子裡被忍受玄鐵刺折磨的容曦月,方陳寔才感覺壓在自己心底多日的怨氣終於可以長長出一下了。
“方陳寔,你當真是卑鄙無恥啊,竟敢連天息宗的長老們都能算計!有本事你放我出來,咱們單挑!”曦月忍不住朝方陳寔吆喝着。
“容曦月我勸你莫要掙扎了,如今你們天息宗的這些長老們已經中了,眼下我們就該好好算一下之前的那筆賬啦!”方陳寔眯了眯眼對着曦月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哂笑。
“卑鄙無恥,我跟你之間能有什麼賬?”
“嗯,那好我提醒你一下,江南漕幫幫主聶雲飛一家是不是你滅的口?”
“胡說八道,那些被滅門的人兇手是相國寺裡妖人,這些早已查清,你又往我身上栽贓。你當真無恥的沒有新意啊!”
“臭丫頭,誰不知道你有一雙能言善辯的巧嘴,想說什麼說什麼。但陛下英明神武,定然不會被這你給哄騙啦!”方陳寔說着順勢彎腰朝龍椅上正襟危坐的鎮北王行了行禮,一臉巴結奉承。
“陛下英明,您看着容曦月雖然是天息宗弟子,但卻堪比魔族的那些賊子,極其陰險狡詐,臣先前不知,竟被他幾番矇騙。萬望陛下小心此女纔是!”
說着還朝曦月狠狠瞪了一眼。
“方陳寔你竟敢認反臣賊子爲尊,當真是恬不知恥啊!”
曦月忍不住咒罵道,但話音未落,只感覺耳邊有一陣清風吹過,等她看清來人時,忍不住喊道:
“二師兄……你終於來啦,你看那個方陳寔他污衊我……”
話音未落,曦月只感覺一陣強大的靈力裹挾着狂風在她四周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