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天天都想。\\\”鍾梅拿着手機,深情地低語。
“聽話,能不過來儘量不要過來,這種變異的瘟疫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可不願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在家乖乖地等着我,相信不久後我就會撤回去,到時你可得盡本事安慰安慰我這乾涸的身心……乖,聽話。”劉毅的聲音粗魯中透出一絲關切,正是鍾梅非常喜歡的調調。
鍾梅“咯咯”一笑,嬌聲道:“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好了,不說了,我要給你個驚喜。”
鍾梅收起手機,立刻趕往院長辦公室,沒費什麼口舌就獲得了院長大人的批准,如願以償成爲了趕赴疫區的治療隊成員。鍾梅興奮地返回宿舍,打開電腦登陸MSN打下了一長串法文,數分鐘後對方回覆,熱情地鼓勵她前往疫區,並要求她到了那裡儘可能詳細地彙報所見所聞。
雲南昆明。
楊清泉與五個飛速趕來的軍區老大閉門密商,衆人深感此事關係重大,每個人的神態都非常的鄭重。
短暫的沉默過去,老王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此事不管是否上報,我認爲都必須關閉我們與緬北克欽邦邊境的所有口岸。這事兒影響不大,從緬北的平叛戰爭展開以來,我們一直在全力配合他們,至今仍然關閉除騰衝地區外的所有邊境口岸,藏南那邊更是加大了邊界封鎖和巡邏力度,因此不會造成什麼消極的影響。”
“我同意王副司令的意見,”老司令點了點頭:“清泉,這個瘟疫的變種病毒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楊清泉一臉嚴肅地回答:“比我所說的還要可怕!康寧的兩個研究所至今仍然在對這種從未見過的病毒進行研究,他們的研究成果也陸續通報給了我們,目前得到地文件明確證實了這種病毒的高傳染性和高死亡率,只有緬東製藥集團秘密生產出地一種針劑纔能有效防治。這種病毒的疫苗雖然已經研製出來了。但是他們的報告說還很不理想,有效率只能達到百分之五十五左右。對不同人種、不同體質的使用研究一直在繼續進行中,但這方面我們所知有限。”
參謀長撫摸錚亮的腦袋:“這事兒好辦,乾脆請小寧或者康老爺子把藥物配方獻出來,以我們國家強大的科研力量和衆多的生產企業,完全可以大規模量產,這方面地事情軍委可是從來不心疼錢的。”
兩個政委也隨聲附和,楊清泉在大家的注視下。無奈地笑了笑:“你們不就是想讓我死皮賴臉地去求康家父子嗎?上次我企圖弄回病毒標本都沒能如願,這次人家給不給面子還另說呢,總不能讓我用江湖人的方式在大師兄面前磕頭吧?”
衆人聽了哈哈大笑。老司令打趣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堅決支持你。實在不行就拿點兒好東西跟他們換。新殲八戰機已經放鬆了出口限制。直九武裝直升機也可以商量。他們地兩批飛行員不是一直在咱們地地頭上接受培訓嗎?都快一年了。他們肯定比我們還要着急地。如今兩國關係緩慢升溫。各方面地合作步子比歷年來都邁得大。相信上面早有軍售甚至慷慨援助地意思了。否則不是白白地便宜了老毛子了嗎?你儘管去。底氣壯着呢!”
衆人又是會心一笑。楊清泉搖搖頭:“有件事我得先說明。文件表明緬東軍研製出來地特效針劑其中最主要地成分。來自於屬於鮑有祥地盤上地百障山腹地地一種珍稀植物。數量極其有限。見錢眼開地鮑有祥現在又正好花大力氣開發百障山地區地貴金屬礦產。毀掉地植被面積越來越大。能剩下地這種珍稀植物恐怕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緬東軍這一年來地人工培育進展如何了。他們地研究報告稱這種首次發現地植物提取元素名爲月刺。來自於他們給那種珍稀植物定下地名稱。但到目前爲止仍然無法人工合成。成藥地生產成本很高。一瓶五毫升地針劑成本高達三百元人民幣左右。而且需要注射三次才能保證治癒。所以。我擔心就是拿到藥物配方。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生產出來。就像我們總後直屬南方製藥集團生產地那幾種蜚聲世界地特效藥一樣。五年來地艱苦研究都沒有結果。每年還得花費幾十幾億人民幣從老撾進口原料。”
“啊!?……這下可不好辦了。這麼危險地疫情如果蔓延開來。那得死多少人啊?要不是他們地通報。我還不知道第一個染上這種病毒地居然是咱們派過去地神龍分隊地精英呢。得早作防備才行。否則萬一出個什麼事。咱們在座地都脫不了干係啊!”政委擔憂地嘆道。
“篤篤”
“報告!”
“進來。”
路遠方進來敬個禮,拿着張紙快步走到楊清泉面前遞上,再敬了個禮便悄悄地退出房去。楊清泉扶了扶眼鏡,細細閱讀,完了遞給坐在對面的老司令。
老司令看完後非常感慨,傳給了身邊的老王:“康家可真夠意思啊!一輛載重八噸的冷藏車已經離開緬東翡翠城口岸,駛向了咱們的景洪軍分區,二十五萬支特效針劑裝了滿滿一車啊!錢財倒是其次,難得的是這份預見、這份誠意……各位,咱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這就去向北京彙報,大家好好研究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吧,我的意見是嚴防死守,確保安全,否則弄不好這個責任誰也負擔不起。”
“明白!”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印度新德里。
戴維放下手中的情報,站起來慢走幾步,轉過身對一旁的女助手問道:“克勞斯上校是否反應過度了?”
女助手聳了聳肩:“克勞斯上校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他的職業精神令人欽佩,不過我記得小範圍的瘟疫在緬甸那片骯髒的土地上時有發生,每一次似乎都沒造成什麼大的影響,近年來就連國際社會也懶得去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了。”
戴維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克勞斯幹得不錯,回到仰光這麼快時間就能把情報人員派到密支那一線。非常了不起!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讓他把精力轉到營救那個倒黴地中國科學家上面來,否則時間一長。很有可能出現變數,要是被緬甸人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來,我們地損失可就大了。”
“我同意你的觀點。在我這麼多年的工作中,由華盛頓的國家安全委員會親自發文要求營救一個人的事情,此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由此可見此人的重要性。可是那個一直接受我們秘密援助和培訓的段錦德至今仍然沒有任何行動,這使我不得不懷疑這個目前克欽邦最大地反ZF武裝可能出事了。”細心的女助手心思周密。
戴維點點頭:“如今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一是他們那裡很可能正在爆發瘟疫。段錦德連日來都要求我們把他和他的家人接到印度來,經研究和請示,我們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中央情報局和海軍司令部似乎在商量些什麼事情,到今天還沒有確定行動的明確時間。”
“咦?是不是華盛頓和軍方都已經瞭解緬北發生的瘟疫了?”女助手猜測。
戴維笑道:“肯定是瞭解的,甚至比我們知道得還要早一些,不過我認爲這不是軍方對救援行動產生遲疑的原因,估計另有玄機也說不一定。想必你也知道,小小的瘟疫在我們強大的美國科技面前。並不比流行性感冒複雜多少,更何況段錦德此人還有很大地利用價值,特別是在這個敏感時期。如果我們斷然拋棄段錦德的話,很可能會讓羅星珈部產生深切的擔憂,從而士氣瓦解,不戰自敗。”
“那麼,我們該怎麼答覆克勞斯上校呢?”
戴維仰起頭說道:“你明確地告訴他,關於緬北小範圍內流行地瘟疫。我們也在密切地關注之中,不要太過擔憂,請他放過此事,儘快想出營救那位倒黴的中國科學家的辦法。這是目前我們所面臨的最重要的任務。”
“好的,我這就去辦。”
緬甸仰光美國大使館。
克勞斯放下手中地電文,靜靜地思考,密支那傳來的爆發瘟疫的消息,讓他頗爲不安,緬軍的激烈反應讓警惕的克勞斯似乎看到了其中隱藏的巨大危險性。大批ZF軍和特區軍隊開赴野人山四周、嚴密封鎖所有交通要道的反常舉動。令人不得不加倍重視,可是以緬甸這個國家多發的流行性疾病來看。似乎這次小範圍的瘟疫爆發真地不值得自己耗費太多地精力,正如戴維電文中表達的意思一樣,表示關注地同時全力做好營救工作纔是眼前最大的任務。
“密切關注?好一個密切關注,一句話就能免去可能的責難……”
克勞斯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完,從抽屜裡拿出小巧的手機,按下了一串極少用到的號碼,在其他辦法都不能及時有效解決難題的情況下,克勞斯不得不動用手上這張隱藏了數年的王牌:“吳,你好嗎,我的朋友?”
“聽到你的聲音真令人高興,說吧,我能爲你做點什麼?”手機裡傳來一個愉快的聲音。
克勞斯笑着說道:“有個朋友託我給你送了件禮物,我沒時間親自見你,只好把禮物放在老地方了,麻煩你自己去取吧。“沒問題,再見了,我的朋友。”
“再見!”
一小時後,一位身穿緬甸內衛部隊中校軍服的中年漢子來到了紅寶石連鎖超市,在一排自動寄存箱其中的一個箱格旁輸入一組數字,暗格的鐵皮門自動地彈開,一封沒有擡頭也沒有落款的黃色信件端正地擺放在裡面。
中校從容不迫地取出信件,還不忘關上小門,隨手將信件摺疊裝進上衣口袋,順着人流走出大門來到停車場的殘舊曰本轎車旁,打開門坐進駕駛室平靜地掏出信件打開閱讀,最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信件,只留下一張四寸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