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懿走進上官閩的住所,被地上琳琅滿目的聘禮嚇到了。
“父親要去拜訪誰呢?帶這麼多禮物。”
上官閩瞪了上官懿一眼,道:
“讓你給老子幫忙,這麼晚纔來,我還趕着退親呢,把那堆東西拿上。”
上官懿嘴角一抽,心道:這哪是找他幫忙?這是叫他過來當搬運工嘛!
雖不太情願,上官懿還是拉起了聘禮,與其它人一樣步步堅難地跟着上官閩。
上官閩走到掛有“太平伯府”的大門前,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而在此時,太平伯府世子夫人王氏正在向太平伯夫人姚氏哭訴。
“母親……”
“事辦成了嗎?”姚氏平淡地問道。
王氏咬了咬脣,委屈巴巴。
“沒有,那夫人本來要同意的,可他們二公子把咱馬車砸了……”
“什麼!”姚氏立刻站起,驚訝不已。
王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道:
“那公子砸了馬車不說,還要打殺兒媳。兒媳也是九死一生逃了出來……”
姚氏皺起眉頭,厲聲道:
“太不像話了!”
真是個沒教養的伯府,如果不是比那農家女子好點,她早就退了這門親事。
姚氏揉了揉眉心,坐下來,後知後覺道:
“你剛纔說誰同意了?”
“呃,平風伯府的老夫人同意了,但平風伯不同意……”
“那就好,那位伯爺遊手好閒,不算是當家人,只要老夫人同意了,這事就成了!”
這時一個丫環跑了進來,道:
“夫人,平風伯來了。”
姚氏打斷了丫環的話,道:
“看,他們上門道歉了!”
“母親大人英明。”
丫環接着道:
“平風伯帶着聘禮來退親了!”
“什麼?”
門外,太平伯世子於宗墨笑着道:
“伯爺來了,快進來坐啊!”
上官閩把聘禮單一遞,道:
“我就不進去了,這是聘禮,禮單在這,去清點吧,我們平風伯府可沒貪你們一分一毫。”
於宗墨苦笑道:
“伯爺,這大事,小生無法處理。”
“你老子呢?把他叫出來。”
於宗墨終於抓到拖延時間的理由。
“家父正好不在家,要不伯爺改日再來……”
“上官老弟,你這是?”太平伯的聲音響起。
於宗墨猛然抽了下嘴角。
父親是來拆臺的吧,來的正是時候。
上官閩看向太平伯,道:
“於老哥,你來的正好!大家是爽直人,就不瞞你說了,我這次來,是退親的!”
於昆鵬望了望滿地的聘禮,深深嘆了口氣,道:
“上官老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你打老哥兩巴掌吧,退親是萬萬不可啊!”
看熱鬧的人羣立刻議論起來:
“太平伯的態度真好啊!”
“是啊,退親對兩家都不好啊!”
“太平伯有這個態度便好。”
上官閩沉默了一下,道:
“伯爺可知兩家結親的原由?”
“當然知道,當初我們兩家上代有恩,上官老弟也幫助了我……”
“那於伯爺不肯痛快地退親,不是恩將仇報嗎?”
……
太平伯望着執着的上官閩,道:
“唉,既然上官老弟如此執着,就依你言吧”
“那甚好!”上官閩把紅墨以及一張寫好的紙遞了出去。
太平伯苦笑地印下指印,道:
“一想到上官老弟對我有恩,一日不報恩,我心慚愧萬分。”
上官閩見印好了手印,給了太平伯一份,手一揮,帶着僕人離去,只留下一句話:
“於大哥不必太在意。”
太平伯站在太平伯府前的柳樹下,顯得十分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