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前一天,我找到月吳,把繡給月明的手帕給了他。
“月吳,你一定能見到月明,等你見到他了,你把這個給他。”
月吳看到手帕時,眼色暗淡下來。但還是把手帕收進懷裡。
“再幫我帶句話給他,你告訴他,即使不見我娘我也會很幸福的。所以,我孃的事情,就別讓他操心了。還有,我希望他別被別人欺負。”
見我提到我娘,他猛然間擡起頭看我,片刻後,他如了悟一般點頭。片刻後,他問我。“你擔心月明被人欺負?”
我老實的點頭。
“那你擔心我被欺負嗎?”
“不,你總欺負別人。”
“月華啊,你是我們三個人的掌上明珠啊!你知道嗎?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快樂。若是你不快樂,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樁婚事,我見你滿意所以不會說什麼,倘如你說一個不字,月吳一定帶你走。”
“嗯”
“月華,再也不是我們的了。”說着說着,他就開始哭,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我還從未見他哭過。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月明,哎……”提起月明,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真不知道該如何看着你走出山莊。”他把我拉進他的懷裡,越哭越兇。
“你還有完沒完?”月痕從外面進來,對月吳吼道。
月吳沒有鬆開我,反而越抱越緊。
“再想抱就抱不到了,我要多抱會兒。”
月痕見月吳不撒手,就過來扯他的胳膊。當時我在想,如果月明在,他會不會也會傷心流淚,就像月吳這樣,還是會很高興很高興。我雙手握成拳,內心裡有一種情緒無論如何都發泄不出去。
“月華,回房間休息吧,我和月吳說點事情。”
我轉身回房。
緊握的拳慢慢的鬆開,眼淚就掉了下來。
月明,你在哪裡!
成親的那一天,我早早就被拉起來,打扮換喜袍,外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穿上喜袍,帶了首飾,走出房門我便看到了月吳和月痕。兩人似是一夜未眠,神情很是疲憊。但見到我的那一刻,他們還是提起了精神,
眼睛亮亮的。
“月華真是傾國傾城。”月吳見我誇讚道。
“大小姐真是國色天香。”
月痕帶着我,一步一步走向山莊的大門。大門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八頂紅色的大轎立在門外很是扎眼。大門口站着一身喜袍面露喜色的疏琰。見我過來,他馬上快步走來,從月痕的手裡接過我的手。一步步接近那紅色的轎子。
但意外發生了。我被劫持了。我被一個男人劫持了。我被一個漂亮的男人劫持了。其實,我被似練劫持了。當初我就說似練喜歡我,原來是真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來搶親啊!要說國色天香,我都不及似練的一半。我在半空中看着似練的側臉,真的是美極了。美的我心都軟了。
我回頭看追兵沒了,就放開他,自己施展輕功和他一起跑路了。只是,這一身大紅喜袍着實有些礙眼與礙事。
不久後,似練在一個小城停下來,我也跟着停下來。我擦了擦頭上的汗,估摸着也跑出了百里。似練背對着我,沒有說話。我摸了摸胸前的玉哨還在,我又摸了摸荷包也在,我再摸一摸,無方的木簪還有月痕的金羽都在。此時,我的心踏實了許多。
“似練,你真的來的太及時了,只不過,月痕怎麼辦,會不會被關進大牢啊!”
“不會”他回過頭,望着我,眼神黯淡無光。
“你怎麼這麼憔悴?”
“還不是因爲你,到底還是嫁人了,你若嫁人了,我去哪裡找你。”
“這不是在你手裡呢嗎?不過我要嫁的人可是個王爺,你不怕我們被抓到,關進大牢?”
“不怕,他們也抓不到我們。”
“嘿,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
“你怎麼這麼開心?”
“我當然開心了,終於不用嫁人了,也不用看見月明瞭,我心裡的包袱也放下了,而且我們可以去闖蕩江湖了。”
“你不想嫁人,爲何要嫁?”
“因爲我嫁人,月痕就會高興。月痕他不想讓我見月明,他說我會毀了月明。所以我就嫁人了。”
似練看了我半響,說道,“說吧,想去哪,我可以陪你去闖蕩江湖”。
聽到他如此說,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因爲我
確實沒有想到似練真會和我去闖蕩江湖。可能是被大家拒絕的習慣了,所以不再那麼相信所有人都會聽我的了。
“無方哥哥說過了霍城就是湘南,湘南有個極厲害的門派,門派裡全是女人,我想去看看,你帶我去吧!”
“一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有,都是女人,那麼多的女人,我就是想看一看。”
“好”
似練終於露出了點笑容。
“月華,這喜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好看。”
“是嗎?”說完,我又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月華,的確傾國傾城啊!我見過各色女人,沒有一人能與你相比。”
聽似練如此讚美我,我喜從中來。拉着他就往前走。等到了霍城,我一定得換身衣服,這衣服也太沉了。
到了霍城後,我就去了製衣店,買了兩套黑衣服。似練大方的付了錢,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可是我也是真的沒有錢。似練又從店裡買了兩個黑紗帽,一個戴在他頭上,一個戴在我頭上。遮住了我們兩個傾國傾城的美貌。
等我們出了門,就見到大批的官兵在找人了。那畫像分明就是我。我心想,壞了,不知道月痕他們怎麼樣了。
“聽說了嗎?明月山莊的大小姐逃婚了,不過也奇怪了,疏王爺竟然一點都沒追究。”
“真是天下奇聞啊!疏王爺如此俊美無雙,竟然還有人逃他的婚。”
“你也不想想月華大小姐是什麼人啊?那是個有怪癖的人,沒有娶成也算是疏王爺的福氣啊!有多少人退了月華大小姐的親啊!”
“你們都說錯了,不是逃婚啊,是被土匪給劫持了。”
“天殺的土匪,毀了一樁姻緣啊!”
“現在各個地方都在剿匪呢!”
“天下要太平咯!”
似練拉着我走進一條暗巷,對我說,“放心吧,他們沒有事。”似練竟然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若是月痕和月吳都安好,那麼我才能走的安心,也能玩的開心。倘若,他們此刻在我身邊,那麼我會更加的開心。只是,他們都有他們自己的事情。
‘以後無方哥哥再也不會遇見土匪了。’我在心裡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