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賀經年是“二進宮”,兩次都是蘇淺淺主管的病人,還是蘇淺淺從災區簡易手術室手術救回來的病人,以爲這不過是病人和醫生感情好,是病人對醫生的關心,也沒多想,只是有些擔心賀經年的傷:“賀隊長,你的傷……”
賀經年起了牀,披了外套:“無妨。”
刀口還有些疼,走起路更加疼,賀經年扶着牆,慢慢的一步步走去。
越走近,就越是鎖緊眉心,這音量,簡直可以媲美高音音箱了!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還那麼精力充沛?
到了醫生辦公室門口看見蘇淺淺,賀經年本是有些鄙視,又有些不耐的心情,有些……啼笑皆非,而另一種不明的情緒則漸漸填滿他的心。
蘇淺淺淚眼汪汪的,兩頰通紅,雙目微閉,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輕,嗓門不停的叫嚷,卻讓她看起來很是可憐兮兮。
看見門口的人,蘇淺淺的叫嚷和掙扎一下子停了:他怎麼來了?他還不能起來啊!
蘇淺淺一邊抽噎一邊說:“賀經年你回病房去,給我躺着,來這裡幹嘛?”
這一說,賀經年心裡的不明情緒更加明顯並且加重。賀經年哼了聲,將那種莫名的情緒壓下去,才說:“你吵死了。”
接着,賀經年在蘇淺淺,莫莫和護士長的注視下,無視着她們目光,很淡定的一步步走進去,站到了蘇淺淺身邊。
“你幹嘛?”蘇淺淺帶着殘留的哭腔,擡起淚眼看着身邊的他,鼻涕眼淚的樣子實在讓莫莫爲她覺得丟人!
賀經年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可是接下來賀經年的行爲,讓在場的人都愣了,夢幻般的不真實!
賀經年站在她身側,一聲不吭的,霸道的伸手:一隻手臂從她身前伸過去,環在她肩頭,一隻手則將她的手臂固定在桌上。
不止護士長和莫莫,連蘇淺淺都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木然不動,所以讓他輕易得逞。如此的有些曖昧又有些親暱的動作,蘇淺淺愣了,小心肝加速了!
最先回過神的是莫莫,她大大的鬆
了口氣,甩了甩酸脹的手,說:“有勞賀隊長了,哎呀天啊,手都累死了!”
心裡卻想,嗯嗯,有尖情!
蘇淺淺這纔回過神,臉頰感覺更熱了,好在本來就紅,想要掙扎和叫嚷,卻顧忌着賀經年,怕掙扎會碰到他的傷口,又怕自己用力會讓賀經年使勁,對傷口不利,思來想去,認命的不敢動,只是委屈的扁着嘴巴,看了看賀經年,抽泣着哭出了聲:“討厭打針啊……”
賀經年不買賬:“討厭也要打。”
蘇淺淺又可憐兮兮的和賀經年商量:“我吃藥就好了,不打針好不好?很疼的!”
賀經年不動搖的說:“打。”一個字,乾脆利索一錘定音。
他實在費解,這女人被洪水捲走昏迷,又不得不在危險不明的地方露宿什麼的,都沒有吭一聲哭一下,現在竟然鬧成這樣!
賀經年的力氣不輕不重,抓着蘇淺淺的一隻手伸出去遞給護士長,提醒着:“護士長,打針吧!”
護士長這才哦,利索的消毒,進針,貼針管。
蘇淺淺在針頭扎進去那一下,絕望的閉了閉眼,落下兩串數目可觀的金豆豆,然後別開臉,正好,躲進了賀經年懷裡。
哎喲喂!莫莫心花一蕩!好美麗的曖昧啊!蘇淺淺這麼的一躲,不就像是小女人躲在自己男人懷裡的樣子嗎?那個特麼矯情的曖昧啊!蘇淺淺,你的春天桃花開啦!
賀經年突然就有些莫名的心煩意亂,那種莫名柔軟的心緒又來了,自己怎麼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護士長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把耳朵棉球拿出來扔了,嘀咕着“真費神”,走了出去。
莫莫也假裝大大的鬆了口氣,對賀經年笑着道謝:“多謝賀隊長伸出援助之手,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多謝多謝!”
賀經年眉心一抽,燃眉之急?好吧,也算是了。
紮了針之後的蘇淺淺認命的不動了,老老實實的坐着打點滴,臉上還帶着我見猶憐的淚痕,鼻子還塞着,甕聲甕氣對賀經年說:“你回去躺着,別讓傷
口裂了。”
賀經年鬆了口氣,這時才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爲好像有什麼不對,有些煩悶的,轉身,就要離開。
“莫莫,”蘇淺淺叫給她調滴速的莫莫,“幫我扶賀經年回病房,他還不該走動的。”
莫莫哦,朝賀經年伸手。
賀經年拒絕,擺擺手:“我自己回去。”
“不行!”蘇淺淺不同意,“傷口裂了怎麼辦?這傷可不輕!”說着,還吸了吸鼻子。
賀經年有些好笑,乾脆威脅她:“你要是再不配合打針,我就還來!吵死了!”卻伸了手給莫莫,讓莫莫扶着回了病房。
蘇淺淺在他們出了門才嘀咕:“要不是怕你傷口裂開,你以爲我能被針扎?討厭!”
耳力過人的賀經年聽見了,頓時心情極好!
莫莫很敏感精準的捕捉到了賀經年眼裡的那絲愉悅,趕緊加把火:“淺淺是在災區的時候着涼的,跟着受傷的你回來這幾天,天天爲你勞心勞肺的操心和操勞,不病倒纔怪!你都不知道,上次她生病的日子可遙遠了,她因爲怕打針,都很注意身體的!”
吧啦吧啦。
賀經年脣角微揚,因爲怕打針,所以輕易不生病?這可真是個讓自己注意身體的好理由!
回了病房,賀經年心情好,難得的在不是休息的時間睡了一覺,醒來時莫莫在幫他量體溫。
莫莫是看得出一些蘇淺淺的心思的,只是未曾驗證,而賀經年對蘇淺淺的想法,她是不瞭解,可賀經年如果對蘇淺淺沒有一絲感覺,怎麼可能親自拖着帶傷未愈的身體去抓扶蘇淺淺?蘇淺淺那麼曖昧的往他懷裡躲,他也那麼情願?所以,莫莫很“八卦”的告訴他:“淺淺退了燒,現在在休息。明天再打一天點滴,應該就好了。”
也不等賀經年反應,就拿着體溫計有些屁顛屁顛的離開了,心想哎呀如果賀經年對蘇淺淺也有心思就好了!郎才女貌,嗯嗯,好!到時候,我可是要找淺淺要做媒紅包的!
賀經年卻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難道明天還要聽那女人嚎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