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鐘敲了十二下,可以聽見那深沉的迴響在霧都倫敦上空的低音,彷彿在迎接又或者是送走某些東西。深夜的倫敦是寒冷的,螢不由拉緊了她的大衣。而優則還在計算着接下來從這裡去往目的地需要花多長的時間。愛莉莎只是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我們這是在做環球旅行嗎?
“您確定我們要去那裡嗎?那可是郊區哎,而且這個時間,我認爲應該不會有營業纔對。”
一手拿着剛從機場大廳買到的倫敦地圖,優一面提出了小小的抗議。當然,這個時候跑去郊區是看不到什麼好東西的,也許能遇到些偷情的男女或者毒品走私交易之類非常適合黑暗中進行的勾當。但是我們並不是爲了欣賞那些,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在這裡的某個人,也許能夠幫助我們解開螢身上的迷團。
“不要坐車,我們就直接這樣去。”
“直接這樣?”
優嘟囔着看看地圖,一臉的不以爲然。
“這會很累人的,難道就不能坐車嗎?”
“因爲時間不夠。”
我又看了一眼手錶,距離“停業”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必須在這個時間段內進入那座遊樂場纔可以找到那傢伙。愛莉莎也走過來一把撲到我的懷中,湊過頭來看地圖。
“哪裡哪裡?我們要去哪裡?”
“這個地方。”
我指指地圖,又指指東南方。
“一直走的話就能看到那座遊樂場的大門了。但是如果坐車估計恐怕還需要三個半小時的路程才能到,所以我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
“哎?不要吧,很累哎……”
愛莉莎也皺起眉頭,我說你怎麼和優一樣,總是在這種時候鬧些奇怪的彆扭。夜晚不應該是吸血種的世界嗎?至少也給我振作起來精神一下啊。
“那麼,這樣好不好。”
我合上地圖,拍了拍手。
“我們來個比賽,先到達那裡的人可以讓最晚到達那裡的人做一件事,無論什麼事都行。”
“無論什麼事都行……呼呼,凖先生你該不會想些淫亂的事吧。”
聽到我的說話,優微微一笑。
“如果您取勝的話,那麼我或者愛莉莎大小姐或者螢不是要滿足您一個願望了?象穿着女僕服裝服侍您或者與您共浴,又或者用繩子把我們綁起來,任意凌辱我們這些無法反抗的羔羊以滿足您的征服欲。這真是……”
給我打住,你這個千年色情狐,我可沒有想到那地步去。
不過這還真能讓我做過個參考。
“不過這樣一來,的確讓人產生幹勁了呢。那麼我先走一步……”
說着,優居然就那樣跳起,幾個縱躍消失在黑暗當中。喂,我還沒有說開始,這應該算犯規吧!
“啊,優!等等我!”
見優已經行動,愛莉莎也開始了飄移,她的身體瞬間和黑暗融爲一體,接着不見了蹤影。真是麻煩,看來這樣下去的話輸掉的反而會是我了。
“螢,我們走吧。”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對呆站在一邊的螢伸出了手。而螢則對我的舉動有些不解。
“哎?先生,你這是……”
“一起走吧,不然你以爲可以靠普通的行動追上那些傢伙嗎?”
螢呆望着我,一時間我感覺她似乎有些……怎麼說?奇怪?接着很愉快的點點頭,然後抱緊了我。我右手繞過她纖細的腰間,以求使她稍微舒服一些。接着深吸了口氣,魔力已經在腳下開始鼓動起來,接着便向天空中跳去。空氣化爲風急速的從我們身邊留過,螢小心的睜開眼睛,接着發出了一聲讚歎。
“嗚哇……好漂亮……”
“是嗎?”
我晃過一顆參天巨樹,接着繼續向前躍去。滿天的繁星在我們頭頂閃閃發光,螢緊緊摟着我的腰間,擡頭欣賞着一閃既過的夜景。
“先生的話,跳到平流層也沒有問題吧。”
別開玩笑,跳到那麼高要做什麼。我又不是飛機,而且即便我沒有問題,你的話也一定會被凍病的。這麼聰明應該有學過地理知識吧,不要連最起碼的常識都放棄啊。我將注意力放回了前方,魔法的輔助移動就好像將你的身體變成一輛飛速奔馳的汽車,精神的操縱和肉體的反應二者缺一不可,我可不想說着話撞到前方某棵樹上,這種象漫畫般的場景雖然看上去會很搞笑,但實際上可是非常痛的。
眼前已經可以看見遊樂場的大門,明亮的燈光照耀着地面,很好,看起來似乎還沒有人到達的樣子。優這個狡猾的傢伙這次要好好受點懲罰了,哼哼,該讓她做些什麼好呢……
“刷!”
凜冽的疾風擦着我的臉頰飛過,接着優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凖先生真壞,偏心小螢,這可是不對的哦。”
那又如何,話說剛纔的攻擊,你究竟想怎麼樣啊。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要阻礙凖先生不要比我先到達終點了。”
喂喂喂,哪有這樣的,你這根本是犯規啊。
“反正又沒有任何規定不是嗎?所以當然阻礙對手也是沒有問題。”
輕描淡寫的說着,優又揮起美人扇,一道氣勁隨之向我攻來。迫於無奈,我只能轉變自己的方向,同時也爲了顧全身邊螢的安全,不得不減慢了速度。而這時優則已經飛速閃過我的身邊,準備降落到地面上。與此同時,似有若無的薄霧也從樹林的縫隙中飄了出來,我知道那是愛莉莎的“擬態”。
拜託了。
我嘴中默唸着,拜託你一定要比那隻狐狸先到,否則我可能就有難了。
也許是聽到我的祈禱,薄霧開始迅速向遊樂場的大門靠攏,接着顏色變的越來越深。
當我的雙腳踏到平穩的大地上時,愛莉剎已經得意的在一邊開始歡呼了。優比她晚了那麼一步,謝天謝地,不然我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想想就覺得是惡夢。
“你還真乾的出來啊。”
放開螢,我走到優的身邊冷冷的抱怨道。
“呼呼,這是爲了保護我的身體不會被凖先生侵犯而採取的不得已手段,還希望凖先生能夠諒解。”
話是這麼說,但是你的語氣中根本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
“怎麼辦?凖。”
愛莉莎走到遊樂場的大門前,輕輕推了下,看上去原本應該是緊鎖的大門,卻慢慢的打開了。值班室中一個人都沒有,而遊樂場內,除了道路邊負責照明的燈具外,一切都靜悄悄的。這對愛莉莎和優來說也許代表着危險,但是我很清楚這情況。那個瘋狂的小丑最喜歡玩這種把戲,他喜歡躲在靜處觀察那些來到自己居住地的客人,然後用最鬼異和不受歡迎的方法招待他們。
這次,這傢伙又會耍些什麼把戲呢?
當我踏進遊樂場的大門時,就已經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