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就你一個,中途也沒有人回來,不可能有人把錢包塞到你書包吧?現在錢包也在你書包裡找到了,你還說不是你拿的?”男老師的話語無疑是給高綿直接判了罪,高綿盯着男老師咬咬牙,眼眶開始泛紅。
這個人在他父親還在的時候,那低眉順眼的姿態和如今的模樣形成巨大的反差,尤其是父親將名貴得禮品送到這人手上的時候,這人笑得合不攏嘴的拍着胸脯保證,三年高中裡,出事了就來找他,不會讓她在學校裡面受一點委屈!可如今!她的家一夕之間毀滅,這個人就馬不停蹄的露出本來的面目!
好一個道貌岸然得僞君子!
“高綿,”男老師被高綿的眼神看得發毛,忍不住咳了幾下,“打人和偷盜這事在學校是很嚴重的,學校不會開除你,但是……一班你肯定不能待下去了,加上你上個月的月考成績,在全年級前50都沒進……”
學校是按成績分班,一班一直以來都是學習成績拔尖,家世好,品德各方面優良的學生聚集地,現在高綿出了這樣的事,不論從成績或是個人品德方面,都不在允許留在一班,加上男老師收過高綿父親的禮品,現在高綿在班上不受人待見,一個貪污犯的女兒在這些半大的孩子心裡,那就是魔鬼的化身,那麼肯定會有人爲難高綿,出於心虛,男老師是覺得高綿遠離自己的視線爲好。
男老師的話音剛落,高綿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不,她不要離開一班,要是離開了,她與那人的距離就真的是天差地別了,她世界裡的最後一絲奢望,也要被泯滅嗎?
可是能怎麼辦呢?她那無所不能的父親已經永遠不可能再在她身邊,用慈愛的目光將她的世界保護得無堅不摧。
她的世界觀也因父親的出事而變得面目全非,寄宿在親戚家,親戚家的態度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和藹可親,什麼都以她的愛好爲中心,雖然在吃的用的上面沒有少過她的,可是卻不再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原本熱情的同學,也突然間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彷彿看着某種致命的病毒,她的名字被人遺忘,以前被人親切稱呼爲綿綿的名字,如今被“貪污犯的女兒某某”取而代之,漸漸的,她變得不愛說話,也漸漸的遠離了人羣,然後她花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才明白,這種的變化的名字叫做——人情世故。
高綿擡頭看着最後一絲夕陽落下,明亮的目光隨着這光亮消失而變得暗淡,夕陽最後的一絲餘輝消失後,她的眸子裡死氣一片。
男老師隨後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了,她只記得,在天黑了好久之後,男老師在她手上塞過一張“轉班申請書”就將她打發出了辦公室。
暗沉的路燈照耀着她孤零零的身影,高綿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那又能給予她溫暖,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間,她難受的捂住胸口,眼淚不受控制的洶涌而出……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傳來的鈴聲讓她開始清醒,屏幕上跳動着姑媽的字樣,高綿猶豫了幾秒,按了接聽:
“你們班主任和我打電話了,你月考爲什麼考得這麼差?今天還和人打架是嗎?你能不能少惹點事,你要是不想念書的話,就別浪費我的錢……”
“嘟嘟嘟——”高綿毫不留情的將手機掛斷,然後看着這部老舊的手機屏幕,止住的淚水又開始肆虐。
渾渾噩噩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以前的家,偌大的房屋被貼滿封條,原本香氣四溢的前院裡,花草因無人打理而變得枯萎,高綿伸手將這些封條給撕開,腳步緩慢的走進了她生活了十幾年,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無比的家。
目光沉沉又留戀的一一掃過院子裡的景象,偶後,一股力道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進了屋內。
七八個人將她綁在了椅子上,高綿驚恐的看着其中一人,目光帶着疑惑和不解。那人走過來拍了拍高綿的臉蛋,笑嘻嘻的說道:“大小姐,好久不見吶?別來無恙?”
這個人她記得,他是傭人崔婆婆的鄉下親戚,之前到她們家做過花匠,負責打理前院的花花草草,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只做了三個月就走了,之前問起的時候,父親只是說這個人有急事回家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當時也沒多想,可現如今,這人卻用一種仇恨憤怒的目光看着她,而且這和印象中的人不太一樣了,之前花匠在高家話很少,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和麪前這猥瑣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嗚嗚……”高綿嘴巴被塞上布條,只能無助的發出嗚嗚聲,目光掃過這人身後的幾人,身後人全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着她。
說話的花匠大約三十多歲,原本顯得陽剛的小平頭,在他身上反而感覺出一股流氓的氣質,只見花匠摸了摸高綿的臉蛋,用刻意壓抑着憤怒的聲音說道:“大小姐還記得我嗎?想必我們這種小人物你早忘記了,不過沒關係,嘿嘿……”花匠眸色一沉,帶着點咬牙切齒道:“我可是記你們家的人記了一年多吶。”
“嗚嗚嗚……”怎麼回事?摸着高綿的手滑來滑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朝着她不停的吐着蛇芯子,高綿焦急的怒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羣男人,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怎麼?想說話?想說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不會叫,那可是少了很多樂趣的,嘿嘿嘿……”
嘴上的禁錮一解開,高綿迫不及待的問:“你想幹什麼?快點放我回去!”
“哈哈……”身後一道身影笑了起來,“這小娘們也真是蠢得可以,哎,雷哥,看來人家真的是不記得你了,你說你報哪門子的仇啊?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長得漂亮找個藉口上人家吧?”
幾道聲音也符合着響起嘲笑聲,被稱作雷哥的人就是高綿家之前的花匠,只見那雷哥被人揭穿後沒有絲毫的難堪,反而色迷迷的看了看少女發育較好的胸脯:“不記得又怎樣,我壓根沒指望過她會記得我,我記得她就行了,嘿嘿……”說罷,雷哥的手迫不及待朝高綿的胸脯襲去。
“你,你幹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這樣對我,我們家沒虧待過你,你要是這樣我會報警,你敢這樣對我……你敢”高綿又急又氣的扭動着身軀,眼眶紅紅的看着面前幾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開始口不擇言。
雷哥將手放到高綿的胸脯上,猥瑣的說道:“你們家確實沒虧待過我,可是……”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雷哥的語氣開始變得憤怒的,放在高綿胸脯上的爪子也刻意用力的捏了捏,“他做事情太絕!我只不過是偷了你們家一個花瓶,他就將我打得半死,然後報警判了我六年!你可知,”雷哥將另外一隻一直藏在衣袖裡的手伸了出來,只見原本該有五指手指的手上,尾指和無名指被什麼利器切去了一半,“不過是一個破花瓶而已,他居然將我的手給切了!”
“你撒謊!我父親不可能這麼做!”高綿又羞又氣,小臉憋得紅彤彤的,眼神惡狠狠的瞪着雷哥,身子不停的扭動想借此甩開放在身上的爪子。
雷哥看着扭動的身軀眼神暗了暗,沒有反駁高綿的話語,手卻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將高綿的校服襯衣從裙子裡面拉了出來,然後開始解她的扣子。
他的手指的確不是因爲偷花瓶而被高父切掉,是高父發現看着老實巴交的花匠居然偷看自己的女兒洗澡,偶後又在花匠的房間裡搜出女兒前幾天說丟失的內衣,內衣上有着乾涸了的液體,種種的跡象表明他猥瑣的心思,想到這人拿着自女兒的內衣做着噁心的事情,腦子裡意淫着自己的女兒,高父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於是惱羞成怒的將他的手給切掉,隨後又將之前他偷東西的事情一併算上,纔將他送進了監獄。
可是在花匠雷哥的眼裡,他雖然偷了東西,可最終被發現了也沒得手,這事也就不算事兒,頂多算是偷盜未遂。在高家的時候,高綿一天到晚的在面前晃悠,對誰都笑得跟朵花似的,他覺得高綿就是在勾引自個兒,惦記上高綿也不能怪他,直到被高父發現;即使被發現了,他也覺着沒啥大事,他雖然惦記着高綿,可最終也沒對她做過什麼不是麼,可高父這樣做也做得太過分了,他不是最愛他的寶貝女兒麼?那麼今天他就要把他的寶貝女兒給辦了,算是向他討還對他不公平的待遇!這樣也不枉費他機關算計的從獄裡逃出來。
他本身就是有案底的人,之前在老家因爲失手將一個人的腦袋給砸開了花,他害怕吃上官司才背井離鄉來到了遠方親戚家,他遠方的親戚便是在高家的崔婆婆,崔婆婆看他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便推薦他到了高家,後來出了這些事情以後,崔婆婆自覺對不起高家,便離開了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