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色淚滴

葉劉慧浩聯繫上櫻花的時候,櫻花有點意外,因爲之前杜鵑聯繫過她,說要和她見面。其實,櫻花的通訊號是杜鵑告訴他的。葉劉慧浩聯繫櫻花是要告訴她,杜鵑想見她一面。

“我是葉浩,你還記得我嗎?櫻花姐姐,小時候你教過我武藝的。”

櫻花問道:“你的樣子和以前還很像。我妹妹怎樣了?”

“她想再見你一面,還有那把裝有賀拉劍的戒指在我這裡,也要還給你。”

櫻花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孩,聽葉劉慧浩這麼一說,也猜到了杜鵑將要面對什麼。

“櫻花老師,這麼久沒見面,沒想到再次見面是因爲這件事情。你不要太難過。”

“安排了什麼時候見面?”

“明天上午,在南城的機管中心。到時候我會帶你去杜鵑的房間。”

“好,那先這樣說吧!”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葉劉慧浩就在機管中心的門口等着。8點鐘不到,櫻花也過來了。葉劉慧浩把戒指從身上拿了下來,交給了櫻花。櫻花說了聲:“謝謝你!”

葉劉慧浩說道:“客氣了,我去安保處幫你登記一下,可能需要登記你的機器人編碼。”

櫻花把她的機器人編碼發給了葉劉慧浩。

登記完畢之後,兩個人一起走向電梯。

在電梯旁,他們遇見了特盼。他和櫻花打了聲招呼:“你好!”

“你好!”

一行人到了櫻花的房間,杜鵑正坐在凳子上看書,看見櫻花來了,連忙站起身來,高興的說道:“姐姐!”然後一步一步緩慢的朝櫻花走去。

櫻花看了看杜鵑腳下的鎖鏈,心裡很難受。她回過頭對葉劉慧浩他們說:“我可以和妹妹單獨呆一會嗎?”

“當然可以。”特盼說道,然後和葉劉慧浩幾乎同時退出了房間。

葉劉慧浩在外面安靜的等了一刻鐘。她們見面的時間也只有一刻鐘,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發現這兩姐妹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葉劉慧浩第一次看見櫻花如此悲傷的表情,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滴,黑色的淚滴。而杜鵑的眼淚從眼睛劃過臉龐,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杜鵑輕輕推開了櫻花,哽咽的說道:“姐姐,你走吧!我忽然很想念爸爸媽媽。”

“我不走!”櫻花雙手抱得更緊。

“送人千里終須一別。如果有來生,希望你還做我的姐姐!”

“杜鵑!”櫻花的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滴落。

...

幾天之後,機器人死刑執行者來到杜鵑的房間。執行死刑之前,一位工作人員閱讀了相關的判決書,然後有一位心理安撫人員說道:“我們每個人都有這一天,有生就有死。希望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得到救贖!願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像一隻快樂的小鳥,無憂的飛來飛去。”

杜鵑沉靜的對大家說道:“各位,我忽然想爲大家唱首歌曲,可以嗎?”

大家都默默點了點頭,杜鵑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清遠的歌曲,如泣如訴。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的嚮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的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的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着永不凋零

藍蓮花

穿過幽暗地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地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穿過幽暗地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地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着永不凋零

藍蓮花”(註解,選自許巍《藍蓮花》)

杜鵑的身體有點輕微的抖動,她說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你們來吧!”

執行者打開一個裝備,裝備有兩根金屬線,每根金屬線連接一個大夾子,執行者把兩個大夾子分別夾住杜鵑的左右手腕。

杜鵑一點反應都沒有,靜靜地看着他們。幾分鐘過後,執行者說了句:“不好意思,兩個夾子夾反了!”

旁邊的人都暈倒,杜鵑說了一句:“沒關係!”

“第一次執行,有點緊張。”

等他把夾子調整好,重新夾上。

杜鵑立刻感覺自己的意識慢慢在模糊,就像要進入夢鄉的感覺,她嘴裡喃喃的說了一句:“freedom。”

執行者連續按了兩下按鍵,杜鵑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十秒,然後平靜了下來。

另外一位工作人員,上前來檢查。他熟練的從杜鵑背後取出了能源模塊,然後用儀器掃描杜鵑的大腦,發現已經沒有二進制腦電波了。他對大家說道:“這個機器人已經死亡。”

......

十幾天之後,在杜鵑的墓前,櫻花和欣欣還有一個男人,一人拿了一束菊花。

櫻花輕輕的說道:“妹妹,我來看你了。這麼多天了,我一直感覺你沒走,而是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繼續生活着。”

她想起在監獄的時候,和杜鵑聊了15分鐘。期間,她問杜鵑:“你願不願意把記憶和意識留下來?”杜鵑問清楚了前後因果,考慮了一下,答應了。櫻花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後,她讓杜鵑把右手放在上面,大概幾秒鐘的功夫,黑盒子複製了櫻花所有的記憶和意識。

欣欣也說道:“杜鵑姐姐,我也來看你了。”

櫻花繼續說道:“經過你的同意,你的記憶和意識已經通過儀器複製到了欣欣身上,我現在不知道該稱呼欣欣是杜鵑,還是孟欣。”

“我還在和你的記憶與意識慢慢融合,還有不兼容的情況出現。你和櫻花姐姐的記憶,在我這裡也擁有了,還有你高超的武藝,我也在嘗試着學習。你是因爲我而死的,我將會帶着你的記憶繼續生活下去。”孟欣按了一下戒指,那把賀拉劍瞬間出現了,閃爍着金黃色的光華。

“櫻花姐姐把賀拉劍給了我,我會永遠想念你的。”

這個時候,那個男人說道:“杜鵑,還記得我嗎?我是黎。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小女孩。在我靜靜等死的時候,櫻花找到了我。你讓櫻花告訴我有一條路可以活下去。本來我很牴觸半機器人,但是經過櫻花姐姐的勸導,我還是決定選擇了這條路。我還活着,雖然我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我還活着,每次想到這些,我還是會覺得很美好。我不再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態是糟糕的狀態。謝謝你,杜鵑!”

他在心裡說道:“你給我的那幾萬塊錢,我已經給了櫻花。”

三個人朝着墓碑拜了三拜,然後帶着哀思,離開了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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