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距離,可杜千還看傻了,無論是方向和速度,怎麼看都是衝着自己來的,這沒道理啊,‘食物’多得是,至少有百十多人,難道自己真的長得夠帥氣?帥到雷電蜘蛛都受不了他的誘惑?
不管杜千心裡有多少疑問,還是打起精神,準備迎接挑戰,二十分鐘,一個生與死之間的界線,只要能挺……
媽蛋的,去他孃的,哥不活了……
直到幼生體衝到面前,杜千才反應過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噁心男真噁心啊,他算到了一,卻沒算到二,什麼算無遺策這類事情,和他沒半毛錢關係,坑死哥了,這可真是坑‘死’啊。
完蛋了,死定了,杜千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無數的星星在眼前飛舞。
一枚化靈可以堅持三十秒,二十分鐘需要四十枚化靈。杜千小心再小心,怕噁心男算錯了,取了五十枚化靈,再加上噁心男給的十枚,足足六十枚啊,這已經是他計算結果的一倍半了,怎麼算都夠用了。
可他孃的,他就沒算一次來兩隻幼生體。
就算杜千數學考試次次都得零蛋,這會兒也不會半秒鐘就能算出來,無論怎麼努力,六十枚化靈,都不可能堅持到自己身體恢復知覺。
杜千計算出相當準確的時間答案,可這個答案後面,好象閃着三個大字:死定了。
斗轉星移,杜千看不到蜘蛛幼體,也不知道身在何方,恍惚間,眼前又出現了那三團星雲,這不會是幻覺吧。
其中一團星雲動了起來,與之前的幾次不同,這次是整個星雲團都在轉動,在意識空間裡,杜千失去了時間、空間的感知。
星團緩慢的在接近,由遠處旋轉着飄了過來。這個意識空間杜千先後進來過許多次,雖說一直都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次數多了,總能感覺到點什麼。
例如左邊那團星雲,還在原地旋轉,它幫助自己設計了第一件靈武——靈槍。
正向自己移動的星雲,幫助過杜千的次數更多,計算新的靈件拆分方式、靈件組合方法、讀取聖符神道。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這團星雲對杜千的幫助是最大的。
至於中間的那團星雲,還從來沒動過,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黑色的空間,神秘的星雲,杜千一直在猛測它的來歷,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過杜千也有自己的分類方式去研究,得出了一些簡單粗糙的結論,可能並不準確,至少容易讓杜千分辨出它們的不同。
左側星雲,與戰力有關。右側星雲,與靈符相關。
中間的星團,好吧,它從來沒動過,杜千想猜都沒得猜。
右側的星團終於移動過來,杜千感覺身體一陣戰慄,有什麼東西接入到身體裡……
不對,也不是說接入到身體裡,可能是接入到化靈池……或者是那剛剛打磨的靈槍頭……
好吧,這些說法都不準確,過了半分鐘左右,杜千有了新的想法,星雲好象和整個身體結合在一起了,即不是靈能,也不是血肉,而是這兩者的集合。
又或者說,與杜千的靈魂也結合在一起。
杜千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應該說,是和整個杜千,沒錯,就是整個的杜千結合在一起。
旋轉,在不停的旋轉,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眼前星雲不斷的出現又消失,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就象坐在轉椅上,不停的旋轉着,四周的景象忽隱忽現。
“啊……”杜千痛得大叫一聲,有什麼東西刺穿了自己,接着一股強大的吸力,不停的拉扯着血肉、能量,甚至是靈魂。
這一刻杜千從剛纔的迷茫之中清醒過來,什麼都看不到,可他能猜到,這痛苦應該來自於外界,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蜘蛛幼生體有吸管,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見鬼了,蜘蛛幼生體應該先吸食化靈纔對啊,和化靈相比,自己身體裡的能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對蜘蛛幼體的吸引力應該很低才隊。
杜千的心一沉,在意識空間裡,自己失去了時間的感知,難道說,已經過去很久了?至少十幾分鍾以上?
蜘蛛的幼體,已經吸食乾淨了化靈,開始對自己下手了?
“嗯……”杜千悶哼一聲,第二次疼痛感傳來,如同穿心裂肺一般,這是第二隻蜘蛛幼體?
又一股吸力傳來,杜千知道自己完了,兩股吸力都很強,體內的精神血肉,更多的自然是靈能,象噴泉似的向外涌去,以這個速度,自己怕是連兩分鐘都頂不住,就會被吸成人幹。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杜千心中暗自嘆息一聲,有些不捨,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
父母走的早,世上也沒什麼親近之人。姑姑是血親,可由於婚姻的緣故,走動的極少,包括表姐在內,十年裡見面的次數都是有限的。
杜千知道她們心裡是在乎自己的,可那又如何?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如果不能經常在一起,親如父子,怕是也沒多少感情,何況只是姑表親。
相比之下,雷鳴、姚靜這些同學,更加鮮活,有血有肉。可又不是真正的骨肉相連。
呵呵,原來死亡是這個滋味啊,有點疼,有點失落,其實真沒什麼。
戰爭孤兒,從來都不懼怕面對死亡。
或許真正讓杜千遺憾的是,自己還年輕。
又是一疼……媽蛋的,死都不讓哥好好的死,第三隻幼體也來了?哥已經帥到死都不能痛快的死?
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狂然間猛入體內,杜千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象是給他輸血?遠比那要兇猛的得多。
沒等杜千想明白,第二股力量從另一個位置涌入身體。
此時的杜千,就象身上插了四根管子,其中兩根不停的向外抽水,而另外兩根管子不停的向裡灌水。
想明白自己的處境,杜千都快哭了,如果這時候有位老師出現,給他抽水和灌水的速度,再讓他計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將身體抽乾,又或者是灌滿,就更讓人覺得親切了。
媽蛋的,這就是不得好死嗎?哥沒作什麼缺德事兒啊,就是長得帥了點。
除了不停的把自己想象的很帥之外,杜千也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連這種事情都能遇到,天下間還能有什麼更怪誕的事情嗎?
穩定一下心神,杜千感應抽吸的位置,以及灌入的位置,再感應自己的身體狀態,也不知道多久,一副抽象的,由線條組成的立體形象出現在腦海裡。
這個極爲抽象的線條,不象人體,更象是橢圓型,杜千說不清到底象什麼,反正應該是自己。
好吧,如果一定要用什麼進行對比的話,和協會裡使用的那枚靈符有幾分相似。
其實單從線條上看,二者之間相似的地方還真不多,可杜千就是固執的認爲,兩者非常相似。
兩隻蜘蛛幼體,掛在線條組成的身體上,同樣也是由線條組成相當抽象的立體圖型,杜千同樣是一眼就認出,這兩就是蜘蛛幼體。
它們插在自己身上,有氣無力的拼命抽吸着,似乎很弱,複眼好象已經充滿了絕望,線條裡明明是沒有顏色的,可杜千又是固執的認爲,四隻蜘蛛複眼,已經比小白兔還要紅。
在兩隻蜘蛛緊貼着自己的身體,口器的位置,不斷的向外抽取着,肚子所在的位置,又不斷的向自己的身體裡噴涌着。
自己的身體,掛着兩隻蜘蛛幼體,不停的在旋轉着。
媽蛋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線條、噴涌、能量的交換,杜千能認出自己、認出幼體、認出抽取和噴涌、認出旋轉,卻完全看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抽取的力量越來越弱,噴涌的力量,也隨之減弱,眼前猛的一亮,意識離開黑暗的空間,恢復到現實。
‘啪嗒,啪嗒……’兩聲輕響,趴在杜千身上的兩隻蜘蛛幼體,僵硬着滑落下來,掉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杜千看到,遠處第二批的幼體已經孵化出來,正向‘食物’們爬來。
感覺一下四肢,謝天謝地,手腳身體都有了知覺。連忙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恢復,衝向噁心男。
戰爭孤兒,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噁心男的計劃不怎麼樣,至少理論上是可行的,出了問題也不能全怪他,這種變化,誰能猜得到?
而且杜千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因禍得福了,沒有測量,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戰力似乎提升了一大截。
我撕……
不行啊,蛛絲堅韌無比,而且還帶着強烈的電流,根本撕不開。第二批孵化出來的幼體,至少有數百個之多,戰力倒是不強,可畢竟也是靈獸,杜千可不想和它們玩命。
提起噁心男,轉身就跑,順手拎起那個女人,終於看到她的正臉了。
漂亮、妖豔、誘惑。
這絕對是一張情婦臉啊,誰見了誰想上的那種。
“保鏢……”女人呻吟一聲,聽得杜千骨頭都要酥了,這還是人家無意識的呻吟,真要是純心誘惑,杜千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當場就會交槍。